難看……
他沉了臉，索性坐下思索送什麼東西給蘇汐檸。
安安乖乖地在客廳玩玩具，蘇汐檸靠着沙發背，苦惱過兩天李文芬回來了，自己該怎麼辦。
「媽媽，安安想吃蒸雞蛋。」
她回過神，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好，媽媽去給你做。」
蘇汐檸起身去廚房，卻發現沒有雞蛋了，只能拿上衣服準備出去。
外頭的小雨還沒停，擔心安安生病，她便叮囑道：「安安乖乖在家等媽媽，要是有人來敲門，千萬不要開，要記住了。」
安安點點頭：「媽媽路上小心。」
面對兒子的貼心，蘇汐檸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才出門。
沒一會兒，雨停了，一輛紅旗車緩緩停在門口。
後車門打開，一個踩着粗跟皮鞋的李文芬下了車。
她的丹鳳眼掃過緊閉的門，目光中晗帶着些許不耐。
她今天倒要看看，能讓戰行舟拒絕百貨公司老闆女兒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第25章 
因為不放心安安一個人在家太久，蘇汐檸去了最近的供銷社，買了雞蛋和一些菜後便回去了。
沒想到剛到門口，便看見一輛黑色紅旗車停在家門口。
一個穿着棕色皮絨大衣的女人站在門外，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意。
蘇汐檸定睛一看，心猛然沉了下去。
李文芬！
看樣子，她似乎在外頭等了很久了，大概是自己走前的囑託，安安沒有開門。
戰行舟不在，蘇汐檸也只能硬着頭皮過去。
她走上前，深吸口氣後叫了聲：「大伯母。」
李文芬聞聲轉頭，疑惑打量着了幾眼才認出來：「蘇汐檸？你怎麼在這兒？」
兩人從認識到現在，見面的次數不超過六次，加上聽說戰凱梓早離婚了，她幾乎快忘了自己有這麼個侄媳婦。
從窗戶看見蘇汐檸回來的安安立刻開了門，跑出來抱住她的腿：「媽媽！」
對於突然竄出來的孩子，李文芬一臉錯愕。
媽媽？這是蘇汐檸的孩子？可她跟戰凱梓不是離婚了嗎？
可想起戰行舟說他結了婚，還有了個兒子，蘇汐檸又出現在這兒……
霎時，李文芬的臉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你兒子為什麼會在行舟家？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蘇汐檸下意識護住安安，艱難張口：「大伯母，我……」
「行舟呢？他說在桐州結了婚還生了個兒子，你又在這兒，別告訴我他娶的人就是你。」
李文芬瞪着眼，彷彿只要蘇汐檸承認，就要上去把她給撕了。
蘇汐檸背脊發涼，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雖然和李文芬交集不多，但也深知這大伯母的強勢和刻薄。
自己倒沒什麼，她就是怕擔心嚇到安安……
到這時候，蘇汐檸已經後悔了，不該把安安帶回來，讓他先後受到戰雪琳和李文芬的驚嚇。
她頂着李文芬犀利的眼神，正要開口，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大伯母，汐檸是我老婆，行舟怎麼可能娶她。」
蘇汐檸愕然回頭，只見戰凱梓穿着軍裝，外披着件軍大衣，步伐穩健，刀削般的臉龐透着讓人心生退卻的強勢。
他站定在她身邊，以一種絕對佔有的氣勢攬住她的肩：「對不起，今天的會開的有些晚，回來的有些遲了。」
蘇汐檸呆住，接不住這話。
李文芬目露質疑：「凱梓，你跟蘇汐檸不是離婚了嗎？還有這孩子怎麼在行舟家？」
戰凱梓面不改色：「我們準備復婚，行舟有事不在，他家離部隊近點，我就帶着汐檸和我兒子在這兒暫住，等辦完復婚手續就回去。」
蘇汐檸睜着杏眼，詫異看着身邊撒謊不打草稿的男人。
李文芬半信半疑掃量着蘇汐檸和安安：「那行舟說的老婆和孩子在哪兒？」
戰凱梓語氣淡淡：「那您該去問他了。」
聽了這話，蘇汐檸臉色微變，這不是直接把鍋丟給了戰行舟嗎。
李文芬抿抿嘴，似乎也煩了，轉身上車走了。
等車消失在視線里，蘇汐檸後知後覺地掙開戰凱梓的手：「你那麼說，我怎麼跟行舟交代啊？」
明明答應戰行舟幫他應付李文芬，結果現在弄成這樣，她真覺得對不起他……
戰凱梓不以為然：「他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讓你一個人對付，要交代什麼？」
蘇汐檸啞口無言，不管怎麼樣，他也算是幫自己解了困，便硬邦邦地擠出句：「謝謝。」
「那就留我在這兒吃飯吧。」
        第26章 
廚房裡，蘇汐檸一臉心不在焉地洗着菜，時不時看看客廳里一大一小的兩人。
安安不厭其煩地向戰凱梓介紹自己的玩具，而戰凱梓也十分有耐心聽着他的喋喋不休，偶爾摸摸他的頭。
蘇汐檸苦悶地皺起眉，這樣下去，她怎麼帶着安安走啊……
半小時後，她把做好的菜端上桌。
戰凱梓無比自然地抱起安安，把他放到椅子上後坐到蘇汐檸對面。
蘇汐檸剛給盛了晚飯，就看見孩子跳下椅子，走到戰凱梓身邊，爬上他旁邊的椅子。
她面色微滯：「安安……」
「安安要和伯伯坐一起。」安安抓住戰凱梓的衣角。
蘇汐檸噎住，她一向乖巧的兒子一看見戰凱梓，好像就開始不聽她的話了。
戰凱梓倒欣慰，把安安往自己身邊挪了挪。
一頓飯，蘇汐檸吃的如坐針氈。
安安黏戰凱梓的程度比她想像的還要深，或許是孩子這五年來真的缺少了父愛……
九點左右，安安在戰凱梓的陪伴下睡著了。
關上房門，蘇汐檸終於有機會下逐客令：「今天謝謝你，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戰凱梓舌尖頂了頂上顎，眼底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我以為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了。」
聞言，蘇汐檸臉上浮起抹疑惑：「什麼ᵚᵚʸ意思？」
話剛落音，面前的男人緩緩朝自己走近，她渾身瞬間緊繃，下意識地往後退。
直到背靠了牆，她才警惕擠出句：「你又幹什麼？」
戰凱梓手撐在她頭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這兒里部隊近，我們一家人在這兒暫住，等辦完復婚手續再回去。」
蘇汐檸才反應過來，有些氣惱：「那是你對大伯母的說辭。」
「是我的決定。」
對方飛快接了句，而後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金手鐲。
面對蘇汐檸愕然的眼神，戰凱梓動作語氣都僵硬了很多：「送給你的。」
蘇汐檸回過神，直接拒絕：「不要。」
乾脆又抗拒的好像送的不是手鐲，而是毒藥。
戰凱梓皺起眉，全然忘了韓毅說的溫柔，抓起她的手，就把手鐲給戴了上去。
蘇汐檸掙扎着要摘下來，卻聽見面前的男人幽幽吐出句：「對不起。」
她一怔，微皺的眸子顫了顫。
她聽到了什麼？戰凱梓居然對自己說對不起？
戰凱梓終於找了絲溫柔的感覺，趁着蘇汐檸愣神，緩慢放輕聲音：「從前的事是我誤會你，還傷了你的心，你想怎麼樣，我都順着你。」
蘇汐檸看着他，腦子似乎都被對方刺激到無法思考。
戰凱梓這是在……哄她？
她沉下眼眸，並不買賬。
蘇汐檸飛快摘下手鐲，放回戰凱梓的手裡：「我再說一次，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果你非要問我想怎麼樣，我只想你快點回家，我要休息了。」
說完，她繞過他。
進屋關門反鎖，一氣呵成。
戰凱梓站在原地，表情越發難看，他搞不懂自己哪裡出了問題，明明都已經放軟了態度，為什麼蘇汐檸還這麼抗拒？
他摩挲着手鐲，並沒有急於離開，而是下樓坐在沙發上沉思。
房間里，蘇汐檸躺在床上，全神貫注聽着樓下的動靜。
沒有關門聲，戰凱梓還沒走。
她拉上被子，蓋住半張臉。
懶得管他，反正凍壞了也跟自己沒關係……
夜漸深，困意來襲，就在蘇汐檸迷迷糊糊之際，樓下猛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瞬間將她驚醒！
        第27章 
蘇汐檸心霎時提到了嗓子眼，她連忙下床披上衣服出去，確認安安沒有被吵醒，才放輕腳步下去。
客廳一片漆黑，只有廚房亮着燈。
她揣着疑慮過去，才發現戰凱梓正在往熱水袋裡灌熱水。
蘇汐檸怔看着他：「你在幹什麼？」
戰凱梓放下水壺，擰緊熱水袋的塞子：「不小心碰倒了桶，吵醒你了。」
說著，把熱水袋塞到她手裡：「給你的。」
手心的溫暖讓蘇汐檸有些沒反應過來，活了兩輩子，自己頭回感受到這個男人的關心。
她微蹙起眉：「要是我沒醒，你灌這熱水袋怎麼給我？」
「從安安房間的陽台，跨一步就可以開你房間的窗。」戰凱梓絲毫沒藏着掖着。
聽了這話，蘇汐檸又氣又覺好笑：「你一個軍長，還要干偷溜進別人房裡的事？」
戰凱梓冷毅的臉破天荒閃過抹窘迫，但想想剛剛被她狠狠拒絕，這些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不早了，去睡吧。」
蘇汐檸沒動，直勾勾看着他，彷彿再說『你要是不走，我就睡不着』。
戰凱梓是忍下心頭的不情願：「你上去，我馬上就走。」
聞言，蘇汐檸這才收回眼神，轉身上樓回房。
躺下時，聽見樓下開門關門的聲音，她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然後心底卻浮起抹說不出的失落。
蘇汐檸晃晃頭，忽視掉不該有的情緒，闔上眼睡去。
天剛亮，蘇汐檸就已經起床，安安還在睡，她便想着給他熬點粥，沒想到剛下樓，就看見戰凱梓坐在沙發上看書。
蘇汐檸整個愣住：「你沒走？」
戰凱梓抬眼：「走了，剛來不久。」
頓了頓，又補充了句：「戰行舟在家裡放了把備用鑰匙。」
聞言，蘇汐檸一下沒了質問他的脾氣，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來着正好，幫我照看下安安，我去買早餐。」
戰凱梓放下書站起身：「不用，我已經買來了，溫在鍋里，包子饅頭和粥都有。」
蘇汐檸一噎，總覺得不對勁。
「你……不用去部隊值班？」
「這段時間沒什麼事，不用去。」
戰凱梓邁着長腿走過來，毫不客氣抬手理着她臉頰旁雜亂的長髮：「爸說想安安了，一會兒吃了早飯，把安安送過去。」
蘇汐檸面色微變，也顧不得他親密的舉動，直問：「你把安安的事告訴他了？」
「沒有。」
「……那也不行。」
她渾身都透着拒絕，就戰雪琳對自己的厭惡，把安安送到戰家去，她根本不放心。
戰凱梓像是知道她顧忌什麼，解釋道：「雪琳一大早就被他男人接回去了，你不用擔心。」
聽到他這麼說，再想起戰父從前對自己的寬厚，蘇汐檸也不忍心再拒絕。
吃完了早飯，安安便被戰凱梓送去戰家。
乘着戰凱梓帶着安安去書房找戰父，蘇汐檸找到正在廚房換煤的王姨，旁敲側擊問：「王姨，您外甥女現在在城裡幹活嗎？」
她想着快點聯繫戰行舟，畢竟自己已經把他的『計劃』搞砸了……
王姨卻唬了一跳，以為蘇汐檸要找沈初『算賬』，忙扔下鐵鉗：「蘇小姐，沈初她……」
話還沒說完，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凱梓。」
蘇汐檸目光一震，是沈筱語！
        第28章 
王姨擦了擦手，忙出去招呼。
透過窗戶，蘇汐檸看見院子里的沈筱語，她穿着紅色棉襖，還留着齊耳短髮，比起六年前穿軍裝時的英姿颯爽，現在倒有幾分溫婉。
但想起當年她在戰凱梓面前的裝腔作勢，以及對自己的詆毀，蘇汐檸無法認同沈筱語表面的氣質。
王姨熱情地把人請進屋裡。
沈筱語環顧了圈客廳：「凱梓呢？」
「軍長在樓上了，一會兒就下來，我去給您倒杯茶。」
王姨回到廚房，見蘇汐檸還站在那兒，不由有些疑惑：「蘇小姐，咋不去客廳坐？」
蘇汐檸瞄着客廳那紅色身影，莫名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凱梓……
沈筱語叫的那麼親密，從前只叫戰凱梓『戰旅長』，而且戰凱梓不是說她已經結婚了嗎？為什麼……
「王姨，您不用管我，也別告訴戰軍長我還在這兒。」
蘇汐檸承認自己有些鑽牛角尖，但就是控制不住，想探尋沈筱語和戰凱梓現在到底還有什麼瓜葛。王姨也不好追問，應了聲便給沈筱語倒了茶過去。
恰好戰凱梓下樓來，當看見沈筱語，他臉上掠過絲詫異，而後下意識尋找蘇汐檸的身影。
沈筱語眼神發亮，目光緊緊跟隨着那高大挺拔的男人。
戰凱梓並沒有朝她走近，而是疏離問道：「沈同志，你轉業結婚後不是跟你丈夫去外地了嗎？」
聞言，沈筱語像是被掀開了傷口，傷感地垂了垂眸：「我……跟他離婚了。」
戰凱梓皺起眉。
沈筱語望着他，眼中還翻湧着多年前的悸動：「你知道的我是迫於父母的壓力才結婚的，而且我早就說過，我……我一直都喜歡你。」
「沈同志，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
戰凱梓語氣重了幾分，儼然是不滿她這些話，但更慶幸蘇汐檸不在，不然被她聽了去，還不知道誤會成什麼樣。
沈筱語卻委屈起來，激動地跨到戰凱梓面前：「因為喜歡你，我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當初你是因為不得不娶蘇汐檸，現在你離婚六年，我也自由了，為什麼我們……不可以試試呢？」
戰凱梓沉默，但眉頭擰的更緊了，眼神也冷了下來。
沈筱語鼓起勇氣，輕輕抓住他的手臂：「凱梓，至少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戰凱梓眼底露出抹煩厭，抽出手正要說話，廚房卻傳來『砰』的一聲輕響。
蘇汐檸愕然回神，才發現自己把筷籠碰倒了。
她抿抿唇，也不再躲着了，直接走了出去。
當看見消失六年的人突然出現，沈筱語滿臉詫異：「蘇汐檸？你怎麼……」
蘇汐檸沒有看她，而是把視線放在似乎想解釋的戰凱梓身上，語氣冷淡：「晚點我來接安安，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小跑了出去。
戰凱梓想也沒想就追了出去，留下臉色蒼白的沈筱語僵在原地。
天色陰沉，蘇汐檸徑自往戰行舟家跑，腦子裡一片混亂。
一會兒是六年前戰凱梓和沈筱語有說有笑的畫面，一會兒是剛才沈筱語對戰凱梓的深情請求。
「蘇汐檸，你站住！」
伴着戰凱梓一句低呵，她猛然被抓住手，被迫停下腳步。
蘇汐檸氣急敗壞地甩開：「別碰我！」
        第29章 
戰凱梓只覺一個頭兩個大，縱然身經百戰，卻對一個氣頭上的女人束手無策。
沒等他開口，蘇汐檸像泥鰍似的，從他面前滑走，只留下個氣惱的背影。
他沉下臉，幾步就追了上去，直接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把人摟進了懷裡。
溫暖寬厚的胸膛讓蘇汐檸一怔，又開始掙扎：「戰凱梓，你放開我，大街上被別人看着像什麼樣子！」
似曾相識的話讓戰凱梓心頭閃過絲複雜，他抬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口，聲音沉啞：「你冷靜點。」
蘇汐檸倔強抬起頭，瞪着他：「我為什麼要冷靜？我沒激動也沒生氣，我只是不想打擾你跟沈筱語，就像六年前一樣。」
戰凱梓蹙眉，知道她是想故意挖苦他，可看她表情，她自己似乎也很不好受。
不過這樣的蘇汐檸，竟讓他覺得有幾分孩子氣的可愛。
他沒有多說，拉着人就去了戰行舟家。
剛關上門，蘇汐檸就睜開了他的手，兔子似的竄上了樓，緊接着響起『嘭』的關門聲。
戰凱梓神色微暗，上樓進了安安睡的房間。
蘇汐檸坐在床上，正懊惱自己控制不了情緒，便聽身後『咚』的一聲。
轉頭看去，竟然是戰凱梓從窗戶翻了進來，才壓下的火氣又冒了上來。
「戰凱梓，你簡直……」
話剛說完一半，男人就像獵豹，突然撲了過來，把她按進柔軟的被子里，緊接着濃烈的吻落了下來。
她瞳孔驟然緊縮，艱難掙扎，卻被他敲開唇齒，被迫承受着他急切的深吻。
等身下的人有了無力的跡象，戰凱梓才放開，凝着她泛紅的臉和迷糊的雙眼，乾澀的喉嚨好像開始燃燒，連聲音都沙啞了很多。
「跟你離婚後我從沒想過娶別人，現在你回來了，你覺得我還會跟其他人在一起嗎？」
蘇汐檸只覺耳邊有無數只蜜蜂嗡嗡振翅，只能勉強撐着意識回答：「我不知道……」
她微喘着氣，執拗地躲開男人的注視：「我也不在乎，等行舟回來，我就帶着安安走，我討厭你，不想見到你。」
聞言，戰凱梓眸色一深：「那你看到沈筱語來找我，為什麼躲在廚房偷聽偷看，為什麼生氣的跑了？」
「蘇汐檸，承認還愛着我很難嗎？」
蘇汐檸咬着唇，突然說不出話。
很難嗎？她還愛戰凱梓嗎？
她不敢深想，彷彿只要往這方面思考，這六年和安安的相依為命就成了笑話，重生好像也失去了意義。
蘇汐檸咬咬牙：「我不愛你，早就不愛了。」
話剛落音，戰凱梓帶着賭氣的吻又落了下來，幾乎快要讓她窒息。
迷濛中，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