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間撩火》[心間撩火] - 心間撩火第7章

沉鹿不好意思說出口,磨磨蹭蹭地看了看不遠處的柜子。
裏面確實還有一床備用的被子。
她看着那被子,手指觸摸到那順滑的被面,沉鹿猶如被電了一下,瞬間收回手。
下一刻,沉鹿便猛地將柜子關上。
「我還是睡外面好了!」
沉鹿着急得像是碰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小叔有什麼事喊我就是!」
說完,沉鹿便頭也不回地從卧室離開。
滿室寂靜。
沈泊行髮絲垂落在耳側,看着被沉鹿關着的門上面,目光幽深。
還是……太着急了嗎?
他垂下眼,莫說是疼痛了,連半點痛苦都沒有。
不過沉鹿對於他的示弱,反應倒是大得很。
沈泊行若有所思地敲着自己的手指,指尖泛白。
他把手機拿了過來,看了一會兒助理給他發的信息,眨眼間,便到了晚上十點左右。
今天因為發燒他躺了一整天,現在實在躺不下去了,便坐起來朝外走。
推開卧室門,外面的燈關着,光線昏暗。
沈泊行夜視極好,就算只有微弱的光芒,他也看到了躺在沙發上呼呼睡去的沉鹿。
她身上搭了一件毛毯,不過天太黑,想看清她現在是什麼模樣着實有些困難。
她倒是心大,這麼輕鬆便睡了過去。
這般想着,沈泊行來到她的面前,蹲下來湊近了她。
她睡得香甜,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在沙發上蜷縮着,嘴巴微微嘟起,淺淺呼吸均勻吐出。
黑暗中,沈泊行的情緒可以肆意遊動,而睡夢中的沉鹿完全感知不到半點。
他抬手,將沉鹿從沙發上輕輕抱起。
動作輕柔,完全沒有吵醒沉鹿。
沈泊行則走向卧室,將她放在一旁的床上。
沉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便瞧見了沈泊行。
「小叔?」
她軟糯糯的開口喊道。
還帶了幾分沒有睡醒的迷茫。
「睡吧。」
沈泊行抬手蓋住她的眼。
沉鹿沒再說話,許是習慣了沈泊行在身邊,翻了一個身,朝他身邊縮了縮,很快便又睡了過去。
沈泊行將她側臉的頭髮撥開,看着她白凈安穩的睡顏,心思涌動。
沒忍住,低頭在她唇上輕嘬一口,又將吻挪到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沒再打擾她睡覺。
沈泊行來林城,自然不是單純的只過來看望沉鹿,來這還有一件事。
外面泥石流封堵公路被消防隊員緊急搶險,慶幸無人身亡,而公路也在重新搶修。
保鏢們跟着沈泊行一塊兒入了山林。
沉鹿則在附近畫畫,結果一白天都沒見到沈泊行回來。
要不是今天天朗氣清,沉鹿就該擔心沈泊行又遇險了。
沉鹿身邊的保鏢換了一個,大概是擔心她又出什麼事兒,這保鏢兩眼瞪得像銅鈴一樣,時刻警惕着周圍的情況,半點風吹草動他都能瞬間炸起。
沉鹿被他一驚一乍地嚇了好幾次,無奈地擦掉額頭上的汗,看着自己眼前的水粉畫,好在她下筆比較輕,不然就毀了。
林城的寫生即將結束,荊季林讓她們每人畫三張畫交上來,作為本次林城寫生的成績,回去之後還要評賞。
最後這幾天,沉鹿畫畫之餘,還在整理自己來到林城之後所畫的所有畫。
她很是細心地將每天畫的畫用紙膠帶粘起來,將近一個月左右,一個紙質箱子里就裝了她這些日子來畫的所有畫。
沉鹿十分高興地抱着那些東西,在下午去找了沈泊行。
沈泊行也是很忙的,清晨很早就起來了,具體忙些什麼她也不知道,不過沈泊行一直沒有提離開,這不禁讓沉鹿感到很高興。
沈泊行下午看完地方回來,發現門是開着的。
他推開門走進去,就瞧見地上放了許多紙張,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了。
沈泊行站在門口,視線順着朝裏面望去。
始作俑者跪坐在地上,身邊放着一個紙質的盒子,她從裏面一沓一沓地拿出來,然後放在地上。
速寫,素描,以及油畫水粉都有,都是這大半個月以來畫的。
沈泊行下不去腳,便斜倚着門框,看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注意到自己回來。
這丫頭倒是自顧自擺的正在興頭上,整整上百張畫全部拿出來後,沉鹿總算停下來了。
放眼望過去,幾乎要擺滿這整個客廳了。
還挺壯觀的。
沉鹿這麼一放眼,也看到了沈泊行。
她一喜,連忙站起來,「小叔,你回來啦!」
「你擺龍門陣呢?」
二人離得頗遠,更何況沉鹿把畫都擺滿了,現在她也過不來了。
沉鹿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把自己的路都給堵上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拿了一些畫放在懷裡弄出了一條前往沈泊行跟前的路。
「這些都是我畫的,之前整理起來了,現在拿出來,我是想看看我這些時間的成長。」
沉鹿把手裡的畫獻寶似的給他看,「小叔你喜歡哪一幅,我送給你!」
沈泊行低頭看了看,繼而搖頭。
「不喜歡?」
沉鹿有些失望。
她畫了這麼多,小叔沒有一副喜歡的嗎?
小腦袋耷拉下來,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沈泊行抬手,屈指在她額頭上一彈,「之前說好的,給我畫畫的事兒,你可還沒做呢。」
將地上的畫捲起來,沈泊行懶洋洋的胡扯,「什麼時候你的畫能在外面賣上一個億,我就喜歡。」
沉鹿傻眼了。
把她賣了都不值這麼多錢,更何況是她的畫!
小叔這不是難為人嘛!
沉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畫,其中大多數都是速寫,因為這比較快,短短十分鐘沉鹿就能畫上一張。
她看着沈泊行的背影,眼中眸光一閃,唇角輕輕勾起,腳步輕快的跟了上去。
第176章 難不成他現在很老了?
沉鹿看着沈泊行在窗戶旁坐下來,手中拿着一個筆記本電腦。
他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防藍光眼鏡,眼帘微垂,在上面快速打字。
沈泊行本就身材頎長,坐在木質藤條椅上,後背全然不會彎下,而是如青松一般挺起,坐姿筆直。
沉鹿沒去打擾他,而是撈起桌子上放着的紙筆,安靜地將他工作的模樣畫了下來。
她一直認為自己學藝不精,不然,她就能將落在小叔身上的每一縷光線都捕捉下來,將那溫柔的塵埃也描繪,勾勒出他身上的氣質。
沉鹿畫完,只覺自己當真是畫不出小叔一半的風姿,有些不滿意,頹然放下手中的筆。
自己都練了這麼久,也不能好好的畫出小叔,那她那本子上的那些畫要是被沈泊行看到,他肯定會覺得生氣的。
沒有再聽到鉛筆劃在紙張上的刷刷聲,沈泊行的動作一停,扭頭,看見沉鹿蔫蔫坐在那裡,彷彿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樣。
他不禁往後靠了靠,雙腿交疊,又長又性感。
「把你手裡的東西拿過來給我看看?」
倏地,沉鹿聽到沈泊行低沉的聲音。
她不怎麼高興地走了過去,小聲說道,「畫得不好看。」
沈泊行沒有回答,而是將她手中的畫紙拿了過來。
垂眸看去,沈泊行的身體便頓住了。
手中的畫是用炭筆畫成的全身畫,雖然是速寫,但細節畫得極好,線條通透得彷彿能呼吸一樣。
她只畫了側臉,將他的深邃眼窩,鼻樑,薄唇,都刻畫得無比精準。
不過其中也有她美化的成分在。
比如……這丫頭把他的頭髮畫成了捲髮……。
沈泊行唇角抽了抽,畫中的自己看上去倒是有些顯年輕了。
難不成他現在很老了?
不過二十六歲的沈泊行不禁對自己現在的狀態產生了懷疑。
他不緊不慢地將這張紙夾進書中,說道,「下次繼續努力。」
沉鹿茫然地看着他。
努力什麼?
沈泊行唇角翹起,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後每年畫一幅。」
以後的年年歲歲。
沈泊行單單是想一想,便覺得渾身舒暢,愉悅極了。
可惜眼前這個小姑娘還沒完全開竅,只認為他是在壓榨她的勞動力。
「小叔要的真多。」
沉鹿小聲抱怨着,但眼底卻帶着亮亮的光。
她願意做。
沉鹿歡喜地去看自己這一個月的成長,房間里很快就又剩下沈泊行。
將那張畫紙重新抽出來,沈泊行細細看着。
比之以前她給他的那兩幅畫,這一幅更深得他心。
拂去上面的摺痕,沈泊行小心將其收起來,似乎是在對待什麼絕無僅有的珍寶。
林城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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