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出一副很疼孩子的模樣。

要是真有那麼愛，他當時放棄尊嚴給她下跪為什麼都沒用？

許桃在看見裴翊之後，便起身把衣服收拾妥帖，而小蝴蝶一臉警惕。

「我們該回去了。」片刻後裴翊說。

小蝴蝶抱住許桃的手，跟裴翊懇求說：「爸爸，我今天可以不回去嗎？我想跟媽媽一起睡。」

裴翊站着沒動，無聲拒絕。

小蝴蝶心涼一大半，她失望的垂下頭，乖巧的打算翻身下床朝裴翊走去。但剛打算下地，許桃就把她給抱了回來。她看着裴翊說：「今晚小蝴蝶留在我這兒。」

許桃的聲音，帶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溫和卻強勢。

小蝴蝶看向許桃，又看看裴翊。父母之間的劍拔弩張，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她還是捨不得讓許桃為難，她說：「媽媽，沒事哦，小蝴蝶改天再來看你。小蝴蝶改天給你帶糖果，今天就先跟爸爸回去了。媽媽要記得早點睡覺。」

許桃看着裴翊重複道：「她今天留在我這兒，明天我送她回去。」

裴翊沒有再拒絕，淡說：「我們談談。」

許桃點點頭，跟小蝴蝶說：「寶寶乖乖坐在這裡好不好？等爸爸媽媽五分鐘。」

「好。」小蝴蝶跟裴翊說，「爸爸你不要，不要欺負我媽媽。」

裴翊扯起嘴角，毫無含義的笑了笑，轉身抬腳走了出去。許桃緊隨其後。

兩個人走出好遠，裴翊就略帶攻擊性的冷冰冰的說：「想把孩子搶回去？」

許桃語氣如常：「裴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這麼干。小蝴蝶想跟我過一晚，我滿足她的願望而已。」

「你懂照顧孩子么，知道小蝴蝶吃什麼過敏不能喝什麼么，知道她喜歡什麼嗎，又知不知道她每天都要吃藥。你什麼都不了解，把她留在身邊出意外了怎麼辦？」

裴翊冷嘲道：「你以為做一個好母親，是那麼容易的事？許桃，你什麼也不懂，不要一時興起，就母愛泛濫，興頭過了，又把孩子丟在一邊不管不顧。」

「我不會。」許桃道。

裴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自顧自道：「小蝴蝶好不容易習慣了身邊沒有媽媽的日子。她已經可以對媽媽這個人無動於衷了，可是你對她好，她再次愛你依賴你。到時候，你興頭一過再次走人，你要孩子怎麼辦？」

「裴翊，我說了，我不會。」許桃再次保證道。

「小蝴蝶，再次被拋棄，會很痛苦的。」他似乎有些痛苦的蹙着眉，彷彿對痛苦這一種感覺，感同身受。

許桃喉嚨發緊，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吐口而出：「裴翊，我知道這兩年，你一個人照顧孩子很辛苦也很艱難。我知道你的日子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好過。我也知道你一個人肯定很無助。」

裴翊頓住，目光閃爍，他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垂着頭，似乎有些沮喪。也彷彿陷入某種沉思當中，帶着後怕和心有餘悸，呼吸重了不少。

「裴翊，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