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越澤雲顏卿》[薛越澤雲顏卿] - 第5章(2)

換掉了!」
馮敏茹臉色陡然大變。
如果酒沒有問題,那薛越澤到底怎麼回事?
一夜過去,雲顏卿從昏睡中醒來,身邊的溫度早已冷卻。
她撐着身子起來,身下不適的感覺讓她蹙起了眉,昨夜的情景緩緩浮現在腦海中,不自覺臉上就爬上了點點紅暈。
她收拾好自己,悄悄回了自己房間。
左右走了幾圈,難言的心情卻無法紓解。
到了晚飯,雲顏卿照例要去陪裴夫人吃飯。
踏入院子,卻看到薛越澤站在門口,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雲顏卿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薛越澤,措不及防下幾乎是立馬就生了落荒而逃的心思。
薛越澤卻不像從前對她視若無睹,反而率先出聲:「過來吃飯。」
薛越澤說完這話之後轉身就走,雲顏卿只能磨磨蹭蹭的跟上。
進了餐廳,雲顏卿在裴夫人身邊落座,薛越澤就在她對面坐下。
雲顏卿局促的坐下,偷偷的看了薛越澤一眼,卻見他神色如常,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雲顏卿心裏有些悶,吃到嘴裏的食物也沒了滋味。
裴夫人瞟了兩人幾眼,突然開口:「你們已經是夫妻,從今天起就搬到一起住,早點為裴家開枝散葉。」
雲顏卿手上一頓,看着碗里的飯不作聲,卻也知道,下一刻聽到的必將是薛越澤的拒絕。
昨夜不過是意外,薛越澤厭惡她還來不及……
「媽,我知道了。」薛越澤聲音輕淡,卻答應得乾脆。
雲顏卿不可置信的看向薛越澤,卻只能看見他淡漠的眉眼。
裴夫人心滿意足的回了佛堂,諾大餐廳只剩薛越澤和雲顏卿兩人。
好半晌,雲顏卿放下碗筷,低低說道:「我就住我那個院子也挺好的。」
薛越澤挑眉,看着雲顏卿頭頂的發旋,說:「馮家兄妹已經回湘城了。」
雲顏卿一怔,被他的話帶着就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下意識就說:「馮小姐的事不用告訴我。」
這句話說出口,她一下紅了耳朵。
薛越澤也是一怔,隨即若有所思的開口:「你現在是我夫人,這些事情自然得告訴你。」
這話一說,雲顏卿整個人都愣住了,耳尖的紅瀰漫到了臉頰。
她結結巴巴的說了句:「我吃完了。」
便站起來幾乎同手同腳的離開了。
薛越澤看着那幾乎逃跑一般的背影,嘴角不經意勾起。
雲顏卿的東西並不多,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住進了薛越澤的院子里。
深夜,雲顏卿手腳僵直的躺在薛越澤身邊,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直到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這才慢慢放鬆下來。
在雲顏卿睡過去後,薛越澤睜開了眼。
他翻了個身,專註的看着雲顏卿的睡顏,眼裡透出一絲笑意。
將她身上的被子拉高,他抱住她睡了過去。
時間如白駒過隙。
在戰火紛飛的日子裏,哪怕一天平靜,都十分難得。
十二月初三,敵寇入侵,炮火聲再次響起。
湘城,彈盡糧絕,送來求援信。
所有人一致通過增援決定,唇亡齒寒的道理,沒人不懂。
薛越澤一錘定音:「傳令下去,大軍整裝,明日出發。」
雲顏卿後知後覺的想起,薛越澤如今是卞城大帥,是要親自上陣的。
雲顏卿心下突突的跳了起來,心裏亂成了一團。
她回到後院,在房裡來回踱步,心裏第一次有些害怕。
日頭西移,門外有腳步聲逐漸靠近,薛越澤一身戎裝而來。
雲顏卿看着他,張口便是:「我替你去。」
薛越澤笑了,他將帥印交給她,目光灼灼:「你在家等我凱旋,等我回來,我便與你把話說明白。」

第十章縱死,不退

薛越澤取下手套,在雲顏卿詫異的目光中,輕輕揉了揉她的頭。
「等我回來。」
薛越澤走之後,雲顏卿撐起了大帥府的一應事物,每天都會去裴夫人那裡用餐。
只是,這之後雲顏卿沒收到過任何薛越澤的信件。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在想,那人走之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誰也沒想到,這一戰會持續如此之久,轉眼間便開了春。
雲顏卿沒能等到薛越澤的凱旋而歸,卻等來了敵軍轟在卞城外的重響。
卞城的平靜,瞬間被撕裂開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薛越澤走時,帶了七萬人,留下不足三萬人鎮守。
誰也沒想到,湘城未破,敵人卻從側面繞着圈殺了過來。
城內一片兵荒馬亂。
城門口。
「少夫人,哨兵來報,敵軍超過八萬人!」守城的將領彙報道,臉上一片死灰。
雲顏卿看着周圍的將領,每個人的眼裡都是絕望。
她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現在才炸響了一顆,便炸沒了你們的士氣嗎?」
雲顏卿起身,環視一周:「我只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在我們身後,是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如果我們投降了,他們會怎樣?你的父母,你的妻兒,都會遭受比死還可怕的屈辱。」
雲顏卿臉色一肅,聲量加大:「一個城的投降不算什麼,可一個又一個的城投降,投降的就是整個國家!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我死後,仍不能打退仇敵,保護山河。」
她一字一句,燃起了將領們眼中寂滅的火光。
雲顏卿遙遙望了湘城的方向一眼,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我是雲顏卿,大帥薛越澤之妻,將與卞城留守兩萬六千位將士,守住卞城城門,縱死,不退!」
整裝待發的裴家軍,同樣發出了令人心驚的吼聲:「縱死,不退!」
「縱死,不退!」
卞城經歷雨打風吹的城牆,染上了熱忱的鮮血。
所有人都在害怕,那道城門,什麼時候會被從外面打開。
所有人都在祈禱,雲顏卿能勝,裴家軍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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