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越澤雲顏卿》[薛越澤雲顏卿] - 第8章

每一刻,都有傷亡。
死守近半月,城門上,雲顏卿眼中布滿血絲。
敵軍綿延不絕,城內卻幾乎沒有了彈藥。
雲顏卿望着湘城的方向,心中苦笑:薛越澤,我應是等不到你了。
事已至此,唯有死戰。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左輪,轉身走下城牆。
卻見城門處聚集了數不清的人,她一怔。
領頭的那人說:「凌小姐,我等七千三百六十二人,請求以身報國。」
雲顏卿沉默了,就算加上這七千人,也是強弩之末。
可誰又能退?
又撐了快一日,她記不清自己換了幾次子彈,更記不起自己揮動了多少次手臂。
數不清的傷痕出現在她身上。
就在這時,塔台突然傳出一聲如悲歌痛飲的嚎啕:「大帥已從湘城趕回了!援軍到了!」
雲顏卿猛然瞪大眼睛。
就這一聲,給剩下不足五千人極大的信心!
馬蹄陣陣,新的號角被吹響。
雲顏卿往城外看去,「裴」字大旗從後方撕裂了敵方軍隊。
薛越澤沖在前線,好似心有所感,抬頭向她看來。
一人城上,一人城下。
四目相對間,雲顏卿突然鼻尖一酸。
她朝薛越澤笑了起來,但下一刻,那笑凝滯了。
從敵營中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帶着巨力從她胸膛貫穿而出。
雲顏卿緩緩地低下頭,只見自己胸前綻開了一朵血色的花。
「雲顏卿——!」在薛越澤惶恐而慌張的吼聲中,雲顏卿緩緩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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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裴少夫人

時間倒回三天以前,湘城偌大的會議室里,坐着不少人,其中最顯眼的便是那站在正中的薛越澤。
不過短短數月,薛越澤已經褪去了曾經略顯青澀的外衣,整個人的氣質更加卓越不凡。
而在他支援湘城以來,勝多敗少。
薛越澤此時看着桌上的地形圖,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湘城的困境已解,但敵寇採取化整為零的方式,不斷襲擊着這座古城,零零碎碎的攻擊,雖無傷亡,卻也讓人不勝其擾。
薛越澤垂了垂眼,再抬起時,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男人身上,開口問道:「不知馮大帥對此有何看法?」
馮瑜笑了笑,他說:「我想裴帥已經有了應對之法,我就不獻醜了。」
馮瑜來支援湘城,一方面是湘城與他的老巢有着不長的距離,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女兒的請求。
馮瑜與妻子情投意合,奈何天妒紅顏,妻子早早的去了,只留下一雙兒女,在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他們對自己更重要。
馮敏茹的哀求和眼淚,在馮家向來是無往不利的。
本來馮瑜還想着,薛越澤是個有婦之夫,配不上,可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卻讓他看到了這個年輕人身上無限的潛能和才華。
對於女兒的喜歡,他也是認可的,甚至已經在心裏,為馮敏茹謀劃如何擠走薛越澤的髮妻,幫她成為裴家的少夫人了。
薛越澤也沒說什麼,只是吐出一句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於是這天下午開始,敵寇的軍營外,便出現了一幕奇怪的景象。
裴家的軍隊先行,在敵寇做好應敵打算的時候,他們又雷聲大雨點小的撤走了。
敵寇還未得到喘息之機,馮家的軍隊整張旗鼓又來了。
如此反覆,到第二日夜晚,當裴家軍再度襲來的時候,哨兵的反應都顯得十分平淡。
可沒想到,在裴家軍之後,還有馮家軍隊吶喊而來,一舉擊破。
狼來了的故事,終於應驗在他們身上。
經過一夜硝煙炮火,薛越澤的湘城之行,終於完整的落下帷幕。
回到房間,洗凈一身血腥氣,薛越澤喊來小廝問道:「這幾日,可有卞城來信?」
小廝規規矩矩的遞上一封信,薛越澤眼神一掃,難免露出幾分失望。
接近三月時間,裴夫人的信倒是來了幾封,可他想要看到的信,卻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眼前過。
雲顏卿,我對你來說,當真如此不重要麼?
弋㦊薛越澤將母親的信放在一旁,閉上眼,掩去無言的思緒。
天色將明,薛越澤的門外陡然出現一聲急促的呼喊:「大帥,卞城出事了!」
薛越澤猛然睜眼,連迷糊的時間都沒有,穿着雪白裡衣拉開門,聲音裡帶着怒意質問:「卞城出什麼事了?」
副官連敬禮都顧不上,將手中電報呈上,一字一頓的說道:「敵軍化整為零隻不過是為了降低我們的警惕,將近十萬大軍從水路繞過去,準備攻下卞城!」
薛越澤只覺得眼前有那麼一兩秒的時間,全是黑暗。
十萬大軍,卞城留守,不超過三萬。
母親!雲顏卿!
「傳我令,裴家所屬,即刻出發,遊騎兵先行!」

第十二章她人呢?

薛越澤急匆匆的從營地出來,如此大的陣仗,自然驚醒了不少人。
馮敏茹身穿小洋裝,在這個充斥冷硬和鐵血的軍營中,尤為刺眼。
她一路小跑來到薛越澤跟前,含羞帶怯的問道:「裴大帥,這是怎麼了?莫非你要這麼早練兵?」
薛越澤無心多說,敷衍的說道:「湘城之亂已經平定下來,我也該回家了。」
「大帥何不多留兩天,轉道去望城看看,我和哥哥定會盡地主之誼。」馮敏茹趕緊說道。
薛越澤看着不遠處有序整裝的隊伍,眼裡的不耐之色越來越濃,他突然側目,冷冷的說道:「馮小姐,馮大帥沒有告訴過你,奪人所愛,並非君子之道,我已有妻室,你的心意,我沒辦法回應。」
說完,薛越澤不顧馮敏茹瞬間刷白的臉色,大步朝軍營外停好的車走去。
馮敏茹不甘又帶着愛意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
不遠處的馮瑜見女兒這番模樣,倒有些埋怨起薛越澤來。
論家世地位,他女兒哪裡比不上裴青陽為他娶得那孤女!
薛越澤,果真不知好歹!
馮瑜使了個眼色,便趕緊有丫鬟上去帶馮敏茹回了房間,而他,看着薛越澤離開的方向,眼裡閃過一道陰鷙。
「去查查,卞城出了什麼事?」馮瑜對手下吩咐道。
在如今這個世道,哪有什麼仁義道德,有的只有勝者為王,如果卞城真的有變,搶奪過來壯大自己的實力,也不錯。
裴青陽去世,等着看卞城落難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薛越澤不知道在他走後馮瑜想了這麼多,從湘城到卞城,最快也要一天的路程,薛越澤坐在車上,心裏如同一團亂麻。
副官勸道:「大帥,你別擔心,少夫人是您父親一手帶出來的,兵法謀略都是一等一的好,定會吉人天相的。」
薛越澤側目,聲音冷沉:「她是我爹一手帶出來,你可知道我爹對手下是什麼態度?」
「自然是極好的。」這不是副官阿諛奉承,而是裴青陽在世時,他們裴家軍各方面的待遇,在這亂世軍中,都是最好的。
副官明白了什麼,突然不說話了。
裴青陽心地仁厚品德高尚,一手教出來的人,又能差到哪裡去?更別提少夫人對手下的體恤有過之而無不及。
副官終於明白薛越澤在擔心什麼,他不擔心以雲顏卿的本事守不住卞城,他擔心的是,雲顏卿。
副官看着薛越澤十分難看的臉色,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薛越澤心裏十分確定,面對敵眾我寡,雲顏卿為了守住卞城,一定會出城迎戰。
她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卞城的主事人,將所有得到不懷好意以及殺機一力承擔。
薛越澤帶兵趕到時,終於鬆了口氣。
在城下見到她的笑那一刻,喜悅的心掩蓋了所有,這一刻,他無比確定。
這是他今生都不能放手的人。
知道一朵血色的花綻放在她的胸口。
巨大的惶恐一瞬間抓緊了他的心。
他想要衝上去,城門卻在這一刻被攻破了!
混戰之中,卞城到底是守住了,薛越澤抓住一個髒兮兮的軍官問:「雲顏卿呢?」
那軍官看見薛越澤,臉色突然帶上了幾分惶恐,立馬低下頭,手往某個方向一指。
還沒等他說什麼,薛越澤已經大步沖了過去。
跟別處的喜悅不同,這個角落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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