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林陸安然》[許嘉林陸安然] - 許嘉林陸安然第5章(2)

她七姐。
「別動,漱漱口吧。」
宛瑤表情雖然有些彆扭,但言行舉止並沒有抗拒。
她端過一旁的茶水,湊到陸安然面前。
然而陸安然卻有些畏縮地看着她,連同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宛瑤神情一凝,她有那麼可怖嗎?
秦奕見她這樣,忍不住暗笑了幾聲,眼中滿是寵溺。
許嘉林輕輕攬過陸安然,從宛瑤手中接過茶杯:「我來吧。」
第二十九章 姐妹宛瑤順勢站起身來,把原來的位置讓給了許嘉林。
陸安然似是像個找到了長輩的孩子,全身的緊繃感一下子就鬆了下來,乖乖地漱了口。
見此狀,宛瑤心中倒有些不快,像是被人搶了東西似的。
陸安然喘了幾口氣還帶着咸腥味道的粗氣後,慢慢地抬起頭。
當見宛瑤和秦奕站在一起時,她眼中掠過一絲詫異和迷茫。
他們站得很近,而且……還很般配。
難不成許嘉林說宛瑤逃婚就是為了秦奕嗎?
宛瑤彆扭地躲開陸安然的眼神,她還是有些許不習慣。
許嘉林眼神複雜,卻還是柔聲道:「別擔心,你好好的在這兒住下。」
「先生……」陸安然心中不安。
她知道許嘉林來臨安是奉了皇上的旨來找宛瑤的,如今找到了,自然是要回旨的。
可宛瑤明顯已經與秦奕在一起了,而且也沒有打算回去的模樣。
皇上不會怪罪宛瑤,欺君、抗旨和辦事不利的罪名便會全部扣到許嘉林的頭上……許嘉林知道陸安然在擔心什麼,他將她輕輕放下,捻了捻被角:「我說了,一切有我在。」
他站起身,看了眼秦奕。
秦奕立刻明白了他是何意,率先走了出去。
「勞公主照拂。」
許嘉林朝宛瑤作了個揖後也出去了。
大門外,還帶着些許冬意的風吹的竹林「沙沙」作響。
秦奕看了眼屋子,緩緩道:「老丞相家在城南,宅子容易找,只是人可不容易見。」
他將「人」一字咬得特別重。
許嘉林知道他說的是誰,他們父子與老丞相交情不深,更何況之前他數次迴避的辜娉林。
「若想見,怎會見不到。」
他沉聲道,反倒問起宛瑤一事起來,「七公主冒然至此,想必也是為了你。」
秦奕聞言,臉色一沉:「我知道不該留她,只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或者許嘉林應該也明白。
見秦奕不多說,許嘉林便話鋒一轉:「明日一早,我便去拜訪辜老。」
當夜。
陸安然勉強喝下秦奕買來的葯,這比她往日喝過的葯要苦上十分。
「咳咳咳……」她捂着胸口,眉眼還帶着痛苦之色。
宛瑤將一個蜜餞兒湊到陸安然唇邊:「吃這個就不苦了。」
蜜餞兒被塞到嘴裏,苦澀慢慢被甜味替代。
陸安然抬起頭,看着眼前曾經她只能躲在角落裡偷偷的看的七姐,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一直因為宛瑤是看不上她的。
就像宮人們說的,宛瑤是枝頭鳳,她是山中雉。
「七……」陸安然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該怎麼叫她。
宛瑤坐直了身子,語氣淡然:「在外我們都不是公主,叫我姐姐亦可。」
陸安然眼眸怔了怔,但還是沒有叫出來。
「我就在外間,有事叫我。」
宛瑤起身,繞過床屏走了出去。
細細索索的聲音過後,便只剩下屋外的風聲。
陸安然望着床幔上的流蘇穗子,白日的困意和倦意好像都消失了。
她攥着被角,似是想透過屏風看宛瑤。
「不回去了嗎?」
陸安然細小的聲音回蕩在房內,只是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回答。
她以為宛瑤已經睡下了,或者不願意理她,只是低嘆了口氣,合上了眼。
「你願意回去?」
第三十章 登門造訪陸安然動作一滯。
宛瑤的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抗拒,明明是在反問,卻又已經回答了陸安然一般。
「……不。」
於陸安然而言,皇宮就是地獄深淵。
如果必須要個回去的理由,那麼肯定是放不下母妃和哥哥。
只是她不懂,像宛瑤這種享盡榮寵的公主,怎麼有勇氣又如何捨得。
一聲帶着解脫般的輕嘆過後,宛瑤又道:「皇宮於我,又豈不是牢籠。
身居高位,榮華富貴卻身不由己,連擇一心儀之人白頭偕老都不行……」陸安然眼眶發澀,宛瑤的話好像引得她又想起之前的傷心事了一般。
她們是兩個極端,卻也受着同樣的煎熬……一夜南風。
剛入辰時,許嘉林見陸安然還沒醒,便先去了老丞相府上。
臨安城南,辜府。
辜珣才在正廳喝着茶,便見小廝引着許嘉林走了來。
他放下茶杯,起身迎了上去:「太傅大人?
有失遠迎了,來,請坐。」
許嘉林忙拱手將身子躬了幾分:「辜老。」
兩人坐下後,辜珣讓丫鬟看了茶,問:「大人怎麼突然來了?」
見他兩鬢斑白,精神卻如壯年男子,許嘉林抿了口茶,想必辜珣告老還鄉後過得應該還不錯。
「晚輩此次叨擾您只為一事。」
他開門見山道,「秦將軍年前曾贈與辜小姐兩株玉蟲草。」
辜珣撫須的手一頓:「嗯?
玉蟲草乃解毒之葯,大人這是……」許嘉林放下茶,眼神閃了閃,並未打算將陸安然的事告訴他。
「是為了晚輩的好友。」
他眸子一垂,掩去了眼中的情緒,語氣平淡的讓人聽不出什麼不對。
辜珣道:「這事兒倒是得問問娉林了。」
說著,他朝一旁伺候的丫鬟說:「去叫娉林來。」
「是。」
許嘉林眉頭微微一蹙,卻很快恢復了過來,只是看着辜珣的目光多了幾分隱忍。
幾年前他曾有意撮合他和辜娉林,只不過被他話里話外都給推了。
現在他又想將辜娉林叫出來與他相見,莫不是還有其他的意思?
辜珣飲了口茶,嘴角帶着幾許笑意。
他知道皇上下了賜婚聖旨,但京內還有不少曾經的同僚,亦知道七公主逃婚的事。
落花流水都無意,他何不如了孫女的願。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一錦服少女帶着兩個丫鬟走了來。
「爺爺。」
辜娉林喚了一聲,但目光早已看向一旁的許嘉林。
她滿是笑意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不知是因為兩年不見還是心中愛慕,她竟覺許嘉林比從前還要好看了。
辜珣笑道:「還不快見過太傅大人。」
辜娉林裊裊挪步至許嘉林身前,欠了個身:「太傅大人,近年可好?」
許嘉林也起身還禮:「牢小姐記掛,一切安好。」
冷淡客套的語氣並沒有讓辜娉林覺得失落,反而因他的還禮有幾分受寵若驚。
要知道從前他對她話都不願多說的。
辜珣忽然起身,朝許嘉林道:「老夫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走了,大人見諒。」
說著,就轉身朝辜娉林身邊的兩個丫鬟瞥了眼。
兩個丫鬟也識趣地行了禮跟着他離開了。
「大人。」
辜娉林抬眸望着許嘉林,輕聲細語,「請坐吧。」
第三十一章 覓葯許嘉林看了眼天色,順話坐了下來,心中卻想不知陸安然醒了沒有,心肺還疼不疼,咳不咳血。
她與宛瑤還有秦奕都不親近,他若不在,陸安然定會不自在。
「大人?」
辜娉林略帶一絲詫異地看着他,在她的印象中,許嘉林可從未這麼心不在焉過。
許嘉林回過神,面不改色:「失禮。」
「大人可是在想與七公主一事?」
辜娉林冷硬地莞爾一笑。
許嘉林眸光一沉:「辜小姐也知道?」
「……有所耳聞。」
辜娉林神色一僵,倒有些不自然。
聞言,許嘉林面色微變。
京城的事都傳到這兒來了,辜珣在朝中的門生還不少。
辜娉林正了正色:「大人此番前來,是為何事?」
許嘉林心裏惦記着陸安然,直言道:「年前秦將軍曾贈辜小姐兩株玉蟲草,不知辜小姐可還有餘?
若有,我願以重金交換。」
聞言,辜娉林愣了愣:「……有,只是玉蟲草乃解毒藥草,莫非大人?」
她眼光又仔細地打量了一遍許嘉林卻也沒覺他像是中毒的人。
許嘉林抿了抿唇:「是我的好友。」
「……原來如此。」
辜娉林收回目光,卻也沒有立刻叫人去拿玉蟲草,反而又問,「不知大人找到七公主否?」
許嘉林眼角隱隱帶了一絲不耐:「七公主暫時還不願回宮。」
他頭一回有種有求於人的無奈感。
明明不樂意同她多說,卻又不得不去迎合。
辜娉林算不得心細如髮,但也知道察言觀色,況面前的是她心儀多年之人,又豈會願惹他嫌惡。
「琴兒。」
她聲音高了幾分,一個丫鬟從正廳外走到她身邊行了個禮:「小姐。」
「去我房裡衣柜上的那個雕花木匣拿來。」
辜娉林抬眸往着那名喚琴兒的丫鬟。
琴兒低眉看了許嘉林一眼:「是。」
不過一會兒,琴兒便捧着一個約莫五六寸長的紅木盒走了來。
辜娉林結果,將其打開,一株似人蔘又似石斛的藥草躺在盒中。
「希望大人的友人能儘快痊癒。」
辜娉林把木盒推到許嘉林面前。
許嘉林望着盒中那不過一小指粗的葯,心中不免流過一絲欣喜。
陸安然有救了!
他站起身,朝辜娉林作揖道:「待救下友人,我定登門叩謝。」
辜娉林在他起身後也站了起來,只是聞言後眼眸一暗。
她不曾聽說許嘉林有什麼至交,是什麼樣的朋友能讓一品大員又心高氣傲的他能說出「登門叩謝」的話。
等許嘉林告辭了,辜娉林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幾番掙扎躊躇後才對一旁的琴兒道:「去派人跟着。」
辰時過了半,許嘉林才匆匆趕回了秦家。
陸安然坐在屋檐下,身上蓋着一件厚重的披風,蒼白的小臉上帶着几絲倦意,眸光黯淡。
直到看到許嘉林的身影,她的眸子才亮了些許。
「先生。」
陸安然正想起身,卻被許嘉林輕輕按了回去。
「別亂動。」
他蹙起眉,「怎麼坐在外邊兒?」
許嘉林攏了攏披風,生怕寒氣灌了進去傷了陸安然。
陸安然扯着嘴角,竭力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我覺着裡頭悶,才叫姐姐把我挪出來的。」
姐姐?
許嘉林下意識地看向柴房外與秦奕說話的宛瑤。
第三十二章 你我之間陸安然這一聲姐姐叫的還是有些生分的,不過許嘉林倒是很意外。
想不到宛瑤能這麼快接受她未曾見過幾面的妹妹。
秦奕見許嘉林回來了,便走了過去:「可求到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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