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意傅深》[許南意傅深] - 第7章

男人根本不搭理,關門就走。
滿室孤寂頃刻壓過來,許南意捏着離婚報告,腦子裡卻閃過兒子周家安瘦弱的臉——
上輩子,他追着傅深出門卻被車撞飛,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卻說:「阿媽別哭,我不疼……」
安安走了,也帶走了她的魂。
但她沒想到,兒子下葬後沒多久,自己竟然重生到了七年前。
前世,她就是在這個月懷上了安安。
這次重生,一定是上天看她悲苦,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和安安再次團聚。
現在提離婚,是因為她知道,離婚報告審批剛好要一個月,而周家長輩不會讓她帶走周家血脈。
但她更知道,傅深厭惡她肚子里出來的孩子。
如今,她不會再強求傅深的愛。
等再懷上安安,她就帶着他離開冷酷的傅深,劃清界限,陪着孩子快樂過一生。
一夜難眠。
天亮後,淺睡了沒多久的許南意起床走出房間。
一開門,小姑子周雪琳就故意路過,沖她啐了一口:「喪門星!」
許南意神色一凝,只當做沒聽見。
她們似乎天生合不來,周伯母去世後,周雪琳沒少給她使絆子,而傅深幾次撞上,卻總是視而不見。
看許南意不理人,周雪琳氣焰更囂張:「你拉着臉給誰看!一個人人喊打的資本家小姐,哪配進我根正苗紅的周家!」
「我告訴你,能配得上我哥的只有筱語姐,她是文工團一枝花,現在調到我哥身邊了,她才是我認可的嫂子!」
許南意緊握着拳,心一點點收緊。
沈筱語,傅深身邊的女文員,也是上輩子橫插在她和傅深之間的女人。
她深吸着氣,努力忽視周雪琳的貶低和心口的鈍痛,一步步走出了周家。
誰和誰更配,已經不重要。
這一世,她只要孩子,不奢求愛情。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傅深所在的部隊大門口,一瞥眼,就看見不遠處站着的傅深,他的身邊,是拎着背包的沈筱語。
她下意識躲到樹後。
微風吹過,帶來沈筱語猶豫的問話:「周旅長,你讓我搬進獨屬於你的家屬房,你夫人不會介意吧?」
許南意呼吸猛然一窒,緊接着傅深冰冷的話刺入雙耳。
「她一個外人,沒資格管我的事。」
第2章
傅深的話像一個巴掌打在許南意的臉上。
歷經兩輩子,哪怕早知道傅深不愛她,心還是被他的冷漠刺痛。
他們進部隊後,許南意才跌跌撞撞從樹後離開。
沒走幾步,又聽到議論。
「沈同志剛調過來,就被周旅長安排住進他的家屬房,我看他倆啊,好事將近。」
「周旅長不是結婚了嗎?」
「是結了,可他媳婦是人人喊打的資本小姐,還是他媽逼着他娶的,周旅長跟沈同志才情投意合,你看吧,不出一個月,他指定跟那資本小姐離婚!」
一字一句,說的許南意血色盡失。
好像所有人都篤定傅深和沈筱語才是一對,理所應當在一起。
烈日當頭,許南意卻覺渾身冰涼,腦子裡一會兒是傅深和沈筱語,一會兒是上輩子安安臨死前的畫面。
她停下腳,扶着樹榦無力蹲下。
仰起頭望着透過樹葉的陽光,她緩緩伸出手,接着碎星般的溫暖。
恍然間,孩子稚嫩而虛弱的聲音在耳畔回蕩。
「阿媽,安安死後……會變成陽光陪着你……」
許南意紅了眼,手用力到顫抖,卻握不緊陽光。
「安安,是阿媽沒照顧好你……」
「阿媽……好想你。」
夜深,熱氣褪去。
「鐺——」
台鐘瓮響,深夜十二點了。
『吱』的一聲輕響,房門被推開,高大的傅深帶着滿身汗味,邁着長腿走進來。
他一邊走一邊解開領口,古銅色皮膚上覆著大片汗水,整個人熱氣蒸騰。
空氣驟然充滿男人的壓迫感,原本寬敞的房間突然狹窄起來。
許南意紅着臉下床,拿着椅子上的毛巾走過去,局促遞上:「……你回來了,是要去洗澡嗎?」
傅深卻偏過頭,刻意躲開她的體貼:「有話就說,少拐彎抹角。」
許南意手僵着,又說不出一個字。
傅深一點耐心都不肯給,直接越過她從衣櫃拿出行李包,又將他所有的軍裝拿出來塞進包內。
許南意愣了:「你要去哪兒?」
「這兩個月備戰演練,住部隊方便。」
許南意霎時慌了,下意識抓向傅深的小臂,掌心頃刻傳來肌肉的堅硬感。
沒等她開口,對方手一彎,她的手直接滑落撲了空。
傅深直起身看着她,語氣多了分嘲諷:「你不是要離婚?正好我們提前適應離婚後的生活。」
許南意猶遭當頭一棒,滿腦子紛亂。
上午他和沈筱語,還有軍屬們的話又一次在耳畔迴響。
到底是提前適應離婚生活,還是急着去跟沈筱語度蜜月?
而且,他晚上不回來,她一個人怎麼生安安?
膨脹的危機感驟然沖斷許南意的理智,她一把抱住傅深窄勁的腰,收緊雙臂,也顧不得羞恥,仰頭望着他。
「你不能走。」
傅深低頭,視線籠罩着她,流露着嫌棄:「你這又是幹什麼?」
許南意能看到他眼裡的諷刺,可她已經沒有退路。
她紅着眼,豁出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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