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落了一手的細汗，手指更是僵硬冰冷。
「怎麼這麼涼？」他皺起了眉頭，又在手中捏了捏後，突然問，「三兒，你跟我多長時間了？」
「四年了。」
漓箏輕聲回答。
「嗯……四年了。」段斯北垂下眼睛，「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你到季家的時候是幾歲？十一歲？那算起來，已經十幾年了啊。」
漓箏不說話了，只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二哥的事情我已經在想辦法了，其中的關係很複雜，結果沒那麼快，但我答應了你，就一定會保他平安的。」
「好。」
「你母親那邊，她想留在季家就繼續留在季家，不願意的話你也可以將她接走。」
「好。」
「你的手，醫生還是會繼續跟進。」
「好。」
「你肚子里的孩子……還是不要了吧，帶着他你以後生活會很辛苦，有些事情也會很麻煩。」
「我知道了。」
段斯北抬起頭，那握着漓箏的手突然加了幾分力道，她都已經有些疼了，但還是忍了下來，只平靜地跟他對視着。
段斯北突然笑了笑，手指拂過她的耳邊，將她的碎發整理好，說道，「三兒，你自由了。」
漓箏原本平靜的心情在他這句話下掀起了狂風巨浪！
她的肩膀甚至開始顫抖起來，眼淚也在那瞬間奪眶而出！
自由……
她終於自由了么？
他終於願意放她走了么？
「少爺……」她的聲音發抖，「您說的……是真的嗎？」
段斯北看了看她後，將她的手鬆開了，「嗯。」
漓箏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濕漉漉的眼睛，那從心底蔓延到嘴角的笑容讓段斯北的眼睛不由眯起。
漓箏沒再說什麼，後退了一大步後，朝他鞠了個躬。
然後，轉身就走！

第132章正軌
段斯北就一直站在原地沒動。
看着許意濃將東西收好，又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出房間。
在她將房門關上的時候，他感覺到胸口處好像有什麼東西跳了一下——一種很不適的感覺。
但很快被他壓下。
而當看到她離開房間的那一瞬間，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段斯北感覺，昨晚那一道裂縫似乎也已經被他填上。
——果然，這才是對的。
一切都已經回到正軌上。
他不愛許意濃，他愛的是楚惜，一直都是。
他原本想可以繼續養着許意濃，反正她們之間不會有任何衝突。
但現在他才發現，不行。
楚惜知道了許意濃的存在，且讓他做出一個選擇。
那麼……犧牲許意濃是必然的事情。
他不愛她，不是嗎？
沒錯，他不愛她的。
許意濃不是誰的替代品，卻是誰都可以取代。
只要他想，這樣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嗎？
在心裏肯定了一下這個想法後，段斯北又重新將煙點上。
尼古丁刺激了他的大腦，舌尖卻似乎有些發苦了，有什麼東西正超脫他的理智他的想法慢慢浮現，但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就在那時，手機震動的聲音傳來。
他垂眸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也沒有動，任由它響了一會兒後才接了起來，「喂？」
「你怎麼還沒來啊？我餓了。」
嬌嗔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段斯北嗯了一聲，「有點事，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後，他又慢悠悠的將煙抽完了後，這才拿起外套往外面走。
蘇笙還在門外候着。
看見他出來的時候一愣，隨即上前來，「季總，許小姐……」
段斯北頭也不抬，「不用管她了，你現在可以先回公司了。」
他的聲音平靜涼薄，讓蘇笙頓時僵在了原地。
直到段斯北都已經步入電梯，且電梯門都已經關上的時候蘇笙才從他剛才的話裏面解讀出了一條信息——許意濃被踹了。
……
段斯北還沒進病房就聽見了楚惜的笑聲。
猶如銀鈴一般悅耳，卻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將門推開時，他發現她是在跟醫生說話。
「你來啦？」楚惜很快看見了他，說道，「給我買了什麼吃的呀？」
「我讓助理去買了。」
段斯北的話說著，目光很快落在了旁邊的花束上，眉頭向上挑了一下。
「哦，這花不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