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枳陸晏清》[許枳陸晏清] - 許枳陸晏清第20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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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會要。
想到這兒,陸晏清心間漫着層層苦澀,默默將畫像捲起。
院落內,風卷着海棠落葉沙沙作響。
陸晏清看着,還是想跟許枳道個別。
但是他不在……她想着再等等,可是日落天黑,夜微涼,心漸冷。
突然,心裏一陣陣陣絞痛,一股血腥氣從喉間湧上來。
陸晏清強忍着,不讓自己咳出來。
天上圓月高掛。
她看着,終恍悟自己和許枳不過一句『月圓人不圓』。
陸晏清慢慢收回視線,走到桌案前,提筆留下了封信。
「此去一別,各生歡喜,願君此後青霄直上,與陳冰言子孫滿堂,白首不離。」
墨浸紙,終成書。
燭光微微,陸晏清細細瞧着,而後將它壓在了鎮紙下。
拿起畫像和白瓷瓶,她出門上了馬車。
車輪軋過青石板上的雪,吱吱作響。
陸晏清靠依譁着搖晃的馬車壁,手裡緊緊握着那瓶葯。
皇兄讓她死,是為了許枳手中錦衣衛的權力。
可她從不想傷害他。
是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指揮府。
於是遣走玉泉後,她便讓人在離城十里外的義莊備了口棺材。
那是她給自己最後的去處。
陸晏清想着,眸間溢上抹苦。
這時,馬車突然一個劇烈晃動,牽動了心口好不容易壓下的絞痛。
一陣血氣上涌,她悶咳出聲:「咳!」
血從唇畔湧出,大片的紅,陸晏清的臉色霎時又白了幾分。
她忙用帕子將血擦去,隨後塞進袖子里,不讓人瞧見。
經此一遭,滿身的力氣漸漸逝去。
陸晏清疲累不已,只能合上眼,盡量減少動作保持體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下:「公主,到了。」
陸晏清聞聲用了好大力氣才睜開眼,強撐着起身下車。
義莊寂靜無聲,只有隨風翻飛的白皤。
孤寂,破敗。
陸晏清看着不禁自嘲。
又有誰能想到,這會是她的歸宿,一生最後的去處!
第十一章 歸宿收回視線,陸晏清轉身將手中封好的書信和藥丸交給駕車的侍衛。
「明日祭祀鐘聲敲響前,將這兩樣東西交到我皇兄手裡,不準早一刻,也不準晚一刻,記住了嗎?」
「是。」
侍衛應聲,駕車而去。
目送着馬車走遠,陸晏清才轉過身,慢慢走進了義莊。
她這輩子最聽皇兄的話,皇兄讓她嫁給許枳她便嫁,即使明知他不喜歡自己。
如今,既然皇兄想要她的命,那她給便是了。
只是自己已然命不久矣,沒必要再讓皇兄的手粘上鮮血。
義莊內,香燭裊裊。
中間一口棺黑沉沉的,壓的人喘不過氣、陸晏清看着,恍然想起,當時父皇母后也是在這樣一口口的棺槨中,離她而去。
喉間一陣血腥翻湧,和腦海里過往的畫面交相翻湧。
她還記得,那時的皇兄還是個背着她到處跑的娃娃。
而許枳也才剛加入錦衣衛,周身清冷,一雙眼睛就像天上的月亮,皎潔明亮。
若一切,能回到過去該有多好?
陸晏清心中自問着,卻也知回不去了。
她不怪皇兄,也不怪許枳。
雖然她不懂,但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
若說怪,她只怪自己沒有能力讓兩人化干戈為玉帛,和平相處。
時間緩緩流淌,月亮爬上正空。
陸晏清只覺得越來越累,甚至連站着都難。
又一次栽倒後,她強撐着爬起來,一點點翻進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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