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雲玄霜離衍》[言情雲玄霜離衍] - 第1章(2)

每次被看穿心思時都讓她覺得自己特別的笨。
明明她已經重活了一世,也竭力想要讓自己變得比以前周全,可是這人每次出現時直刺人心的觸覺,都讓她覺得無比的挫敗。
玄霜說完後就有些不敢看離衍,垂眸瞧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指尖,想着真的有些丑。
屋中安靜片刻,後腦勺就突然被人輕按了下。
「叫阿兄。」
玄霜抬頭,就見離衍走到了她側邊坐着。
「我能看穿你心思,不是你笨,只是我這些年習慣了揣摩他人,你若不喜,以後不猜了。」
玄霜神情恍惚。
離衍襯着她黑亮眸光,翻手露出另外一隻掌心裏躺着的糖丸。
「我以前沒養過妹妹,不知該怎麼對你,你若有不喜的,與我說,我看着改。」
玄霜聽着他清清淡淡說話的聲音,滾落在她手心裏的糖丸帶着男人掌中餘溫,讓她幾乎忘了呼吸。
許久,她才一點點握緊了糖丸:「是不是誰拿着龍紋佩,督主都能對她這麼好?」
離衍不解側頭,卻還是如實道:「不是。」
玄霜執着看他。
「龍紋佩是薛姨的遺物,薛姨對我有恩,旁人戴着此物我只會照拂幾分。」
薛姨是救過他,那位夫人也對他有恩,可是十餘年過去,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赤誠心腸的少年。
他或許會因為那位故人的緣故對持物之人照顧幾分,也會在不厭煩的情況下讓她過的好些。
可要說親力親為,他還沒那麼閑。
離衍對玄霜的另眼相看,是因為十餘年過去,眼前這小孩兒的身上還能看到了當年那個抱着他腿哭的一塌糊塗的粉糰子的影子。
因為她心思單純,依舊與那段最灰暗的時間裏嘰嘰喳喳的孩子一樣,沒被世俗污染,一雙眼睛一眼就能望到了底。
說白了,離衍看重的是雲玄霜是她,而不是她是雲玄霜。
玄霜一瞬間憋紅了眼,眸中聚滿了水氣。
她不想哭的,可是那種被人搶了人生的委屈卻讓她恨不得能嚎啕。
她倉促別過頭去,抬着手臂擋住霧蒙蒙的眼,還未來得及將眼淚咽回去,就聽到外間院落里傳來吵嚷聲。
片刻那聲音靠近,門前滄浪朝着裡頭道:「督主,謝世子和雲家大郎來了。」
第15章若是害怕,叫本督
謝寅和雲瑾修進了院內,就瞧見杵在門前的陌生身影。
滄浪一身玄色錦衣,手中還抱着白磷玉峰劍,大喇喇靠在廊柱上,半邊身子都藏在陰影里。
「你是誰,怎麼會在玄霜院子里?」謝寅頓時驚愕。
雲瑾修聞言一驚:「他不是鋮王府的人?」
「來人……」
眼見謝寅張嘴就想喊人,滄浪從陰影里走出來。
「謝世子瞎了?今早才在錢家見過,夜裡就不認識了。」
「是你!」
謝寅看清那人是誰後,驀地就想起今日在錢家受的屈辱。
若說玄霜說的那些話那些事叫他顏面盡失,羞恥至極,那眼前這人的主子就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他玄霜怎會去了錢家,他頓時大怒:
「你來我們府里幹什麼?還敢大半夜的留在玄霜院子里?」
身後跟上來的雲姝蘭見雲瑾修茫然,在旁輕聲道:「阿兄,他是離督主的人……」
雲瑾修頓時沉了臉,他們是從王府正門進來的,若有外人造訪門房不會不跟謝寅提及,而且他本就極為嫌惡離衍宦官弄權,玄霜與他牽扯已讓他不喜,如今離衍的人還大半夜的出現在玄霜住處。
雲瑾修幾步上前就面露薄慍:「你是怎麼進來的,玄霜呢,她在哪裡?」
「雲娘子自然是在裏面…」
「那你為何在這裡!」
雲瑾修厲道,「這裡是鋮王府,不是離衍的督主府,你這麼晚不經人允擅入玄霜住處是想幹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就是你們離督主府上的教養?」
滄浪聞言都驚了。
這雲家大郎腦子裡是不是有問題,他出現在這裡是於理不合,可但凡是個心疼自家女娘的,那也該先想辦法撇清干係。
可他這還在屋外呢,這雲家大郎就一口一句孤男寡女,這是生怕毀不了雲家小娘子的名節?
「滄浪。」裏面離衍眸色一冷才剛開口,玄霜就忽然說道:「阿兄,我想見見他們。」
離衍側頭看她,這還是她頭次主動喚他阿兄。
小姑娘眼睛還紅着,眼角緋色未褪,說話卻格外認真。
「你說過的,雲家的事情我可以放手去做,我想自己來。」
她曾經依靠兄長,依靠表哥,依靠以為會攜手將來一輩子護着她的陸執年。
她將雲家當成了依靠,可是所有人都棄了她,如今她不想再靠着任何人,有些事情她想自己來,哪怕眼前人會護着她,她也不想再事事依賴。
離衍聞言安靜了一瞬,臉上霜色寒厲褪去:「隨你。」
「若是害怕,叫本督。」
……
玄霜隔着衣袖撐着離衍的手臂起身,被他半扶着出了房門,外頭還在與滄浪對峙的幾人抬頭看到門內出來的身影,連忙快步上前。
雲瑾修走得最快,靠近先是看到玄霜身邊高大身影,又見玄霜眼尾鼻尖泛紅,眸子里還有未乾的水跡,他頓時便急聲道:「離衍你怎麼敢進玄霜閨房,玄霜你怎麼樣,是不是離衍欺負了你?你別怕,阿兄會護你。」
他上前想拉玄霜,卻被玄霜後退避讓開來,手上落空時雲瑾修恍惚了下,「玄霜…」
「雲郎君好像很希望我被人如何?」
「玄霜!」雲瑾修震驚,見玄霜眼中從未有過的涼意,他開口解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未出閣的女娘,離衍主僕這般夜深與你同處一室,若傳揚出去叫人知道會壞了你名節,我只是擔心你。」
「玉台公子聲音小些,她名節興許會更清白,何況本督一個太監,損誰名節?」
離衍的話讓雲瑾修僵住。
反倒是玄霜聽着他這般毫不在意地說著自己是太監,明明光風霽月,活該肆意的人卻為她自揭其短。
她心裏猛地一揪,對上雲瑾修時徹底冷了眼。
「莫說滄浪是在門外,我與督主同處一室卻門窗盡開,就算屋中只有我們二人,督主是我阿兄,誰敢說嘴什麼?反倒是雲郎君,你既知夜色已深,卻帶着你家女娘入鋮王府擾我清靜,怎不見你讓她與謝世子獨處時怕她沒了名節。」
「今日錢家你這個兄長沒去,卻讓謝世子帶着她四處與人交好,絲毫不怕人多嘴,怎麼輪到我時你就這般苛責?」
雲瑾修被她言語一刺:「這不一樣,阿寅不是外人……」
「督主也是我阿兄!」
玄霜一口打斷了他的話,那烏黑眼眸里滿是嘲諷,「你說謝世子不是外人,那是內人?雲姝蘭是嫁進了鋮王府了,還是謝世子已經打算要娶她為妻?兩人三聘六禮,是訂親了還是換了庚貼了?」
「玄霜!」謝寅頓惱,「姝蘭是為了來與你賠罪,你何必這麼尖銳?」
「謝世子是忘記了你今日在錢家當眾喚她賤人?」
「你!」
謝寅惱羞成怒,「那也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是當眾不留顏面,我怎麼會一時惱怒,而且你的腿明明好好的,為什麼要裝斷了腿被人抬進錢家,叫人看我們笑話,你分明就是故意害我丟臉。」
「那又如何?」
謝寅愕然失語,他以為玄霜要反駁辯解,可她居然認了下來。
玄霜見他模樣突然就笑了:「謝世子

待續...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