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歡》[野歡] - 第3章(2)

媽媽,已經喝了奶粉乖乖睡覺才放心。
掛了電話,她打開手機軟件,翻譯之前接下的那份筆譯,只差最後一點,她處理完,檢查幾遍無誤後,便發給對方。
時歡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江何深不知道幾點回來,或者說,今晚還回不回來?
她環顧着房間,然後抱着一床被子睡到沙發上——免得江何深半夜回來,把她踹下床——畢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於是,等江何深邊打球邊談合作,結束回到房間,凌晨一點,就看到時歡窩在沙發里,身上抱着被子,枕着自己的手睡覺。
本來就纖細的人,現在看着愈發嬌小。
「……」
他有不讓她上床睡覺嗎?做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誰看?
江何深氣笑,隨便她,她睡地上,睡外面,都是她自找的!
江何深直接進了浴室,將襯衫脫下來丟在盥洗台上,洗澡,上床,睡覺。
時歡倒是被他的動靜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時間,順便起來上廁所。
她在盥洗台洗手的時候,聞到一種特別的香味,她蹙眉四處看了看,最後看到丟在旁邊的襯衫,拿起來,輕輕嗅了嗅。
是花果調的香水味,很濃,濃而不俗。
不是她平時用過的。
時歡又將襯衫翻了翻,看到胸口的口紅印,輪廓有些模糊,但看色號,它的主人應該是個很大膽的女人,和香水倒是很配。
所以,江何深離開房間後,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還有過很親密的接觸?否則也留不下這些痕迹。
時歡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將襯衫丟進臟衣筐,洗了手,回到沙發。
「……」
半個小時後。
時歡又起身,走到江何深的床邊。
他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而綿長。
時歡生悶氣,將他蓋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掀走,抱到沙發上,鋪上,當床墊。
至於他沒有被子會不會冷——冷也活該!
房間有暖氣,不是特別冷,所以江何深睡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自己的被子沒了,氣極反笑:「時歡,你幹了什麼。」
第四十八章過來幫我換衣服
時歡將被子疊好,沙發很大,又墊了鵝絨被,她睡了一晚上也不覺得腰酸背痛,面不改色地說:「二少爺,我什麼都沒做。」
沒做?江何深冷笑:「我的被子呢?」
「二少爺沒跟我一起睡過不知道,其實我有夢遊的情況,可能是夢遊的時候把你的被子拿走了。」時歡撒謊都不用打草稿的。
當他是傻子是吧?
「怎麼沒睡過?讓我『再深一點』的人不是你?」
時歡一愣,然後臉色驟紅:「你!」
這是那天晚上……!
江何深嘴角一哂,活動了一下脖頸:「過來吧。」
時歡警惕:「二少爺有事?」
江何深側着頭,眼睛微狹:「拿走我的被子不用道歉?道歉要有誠意,過來幫我換衣服。」
時歡心想自己又沒道歉,二少爺真會給自己加戲……她老實走過去,打開衣櫃,邊挑選衣服邊問:「二少爺,今天有活動嗎?」
「嗯,」江何深淡淡地應,「中午有個品酒會,夏特助會把禮服給你。」
要穿禮服,所以是正式場合,時歡挑出一套深藍色的西裝,放在床上,轉身拉開他的睡袍。
江何深垂着眸,眼底色澤溫溫,看着她的頭頂,茶褐色的長髮披在肩上,乖巧溫順。
時歡脫下睡袍,看到他寬肩窄腰的身體線條,他病了兩年,皮膚要比一般男性白一些,但並不羸弱,一層薄薄的肌肉暗藏力量。
她拿起暗藍色的襯衫,規規矩矩地幫他穿上——畢竟要是擦槍走火第三次,他可能就不管她是經期還是什麼期,直接抓住她了。
咳。時歡分散注意力地問:「我需要做什麼嗎?」
「跟在我身邊就行。」江何深嫌棄她動作太慢,手指動來動去,索性自己扣上紐扣。
時歡拿了條菱格紋的領帶,幫他繫上,打了一個溫莎結,又挑了一枚金色的領帶夾,夾在第二和第三顆紐扣之間,江何深自己穿上西裝外套。
全套藍色西裝,很好地壓住他的冷淡,也很好地襯出他的矜貴。
品酒會在溫泉會館最大的廳,十一點整,時歡挽着江何深露面。
「江總的女伴」憑着美貌,已經在昨天下午傳遍圓桌會議,這會兒看她出現,眾人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她身上的禮服很簡單,純白色,別無點綴,但絲絨的材質,復古的設計,泡泡肩長袖,方領口露出漂亮的天鵝頸,戴了一條珍珠項鏈,將她獨特的氣質呈現了出來。
傳播者沒有誇大其詞,確實很美。
當然了,女人只是女人,就像雖然叫品酒會,但品酒只是點綴,大佬們的重點一直在航空領域上。
聊航線,聊機型,還聊到江父正在競選的航空聯盟主席,他是這一屆最具競爭力的候選人,如果他真成了聯盟主席,那麼恆安必定會更上一層樓,因此大家對江何深的態度,都有種微妙的恭敬。
江何深卻好像不為此驕傲或榮幸。
所謂圓桌會議,自然是在一張圓桌上進行。
大圓桌中間是空的,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品酒師站在中間,戴着白色手套,為大家演示、介紹每一款酒的歷史由來,又將不同的酒類倒入造型不同的酒杯里,服務生依次將酒送到眾人面前。
時歡沒有喝酒,安靜地坐在江何深身邊,聽他跟一位德國人用德語談事,職業病犯了,默默在心裏將他們的對話翻譯成中文,自問自答,百無聊賴地打發時間。
江何深感覺到她不在狀態,抿了口酒,隨口誇了句:「羅曼尼康帝的口感不錯。」然後換了中文對時歡說,「那邊有自助餐,可以去吃。」
「我不餓。」
早上沒吃東西,到現在還不餓?她真有厭食症?
江何深皺眉沉聲:「讓你去就去,那麼多話?」
時歡看了他一眼,只將對他強迫自己吃東西的行為,理解成他有不合適她在場的話要對德國人說,識趣地走開了。
她拿了一個白瓷餐盤,走到自助長桌前,隨便夾了點東西,環顧四周找位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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