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燼曲姝音》[葉燼曲姝音] - 第1章

葉燼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午夜,她說:「你讓我陪你,我也陪你了,希望你也說到做到,陸軍的事情你別再追究。另外離婚的事情,等過兩天,你精神好了,我再來跟你說。」
曲姝音聽得是腦子一片空白,他下意識的冷冷的說:「我不會離婚的。」
葉燼淡道:「我們之間的相處,我感覺不到你愛我,既然不愛,我放你去找你愛的,你又何必不同意。」
曲姝音沉默不語,片刻後道:「你要跟我談什麼都可以,但是離婚,我不可能會同意的。你嫁給我了,就是我太太,我們生死都要在一起。」
葉燼彎彎嘴角:「我做不到生死跟你一起。我心裏有喜歡的人了。」
曲姝音臉色很是難看。
「我愛他愛到離譜,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他在一起。」葉燼直直的看着他,語氣平靜而又現實,「曲姝音,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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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姝音語氣冷冽:「是徐斯言?還是剛才那個鄉巴佬?」
葉燼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曲姝音伸手摁住她的肩膀,這個動作牽起他胃部一陣劇痛,可是他也來不及顧及,只是直直的死死的看着她,像是想到什麼,很快在他所說的兩者當中做出決定,冷冷的說:「是徐斯言,對不對?」
葉燼原本冷冷淡淡,聞聲目光卻閃了閃,疏離道:「是誰跟你無關。」
曲姝音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突然笑了笑,眼睛染上猩紅,道:「我就知道是他。」
葉燼安靜片刻,手機響起有消息進來,她掃了一眼,說:「好好養身體,我要走了。」
曲姝音卻突然把她拽到面前,毫不猶豫的低頭親下去,異常兇狠,葉燼也沒有掙扎,一如兩個人結婚這段時間,他的任何生理需求她都滿足,不反抗他。但就是顯得麻木,曲姝音也撬不開她的牙關,片刻後,葉燼一動不動,曲姝音僵硬的站在原地。
「鬧完了,就休息吧。」葉燼淡淡的說。
曲姝音聲音喑啞而低沉,說:「我特別恨你。」
葉燼看着他沒有說話。
也就是兩個人對峙間,陸母來了,看見葉燼的時候,眼神複雜,勉強笑了笑,客氣的說:「嘉南,我帶了點水果過來,要不要吃點?「
葉燼笑道:「不用了。」
只是這笑帶着種說不出來的疏離感,陌生的很。
陸母假裝沒發現,道:「這段時間在外頭玩得怎麼樣?去的地方好不好玩?給阿姨推薦推薦,阿姨下次也去。」
葉燼但笑不語,轉身就要離開,除開客氣的笑意,其實就是一副懶得搭理的意思。
曲姝音想抬腳跟上去的,但這會兒疼的脫力,陸母心疼兒子,喊住她說:「嘉南,可以跟阿姨聊聊嗎?」
葉燼腳步停住,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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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母這一次面對葉燼,帶着之前都沒有過的緊張,她也不知道,她嘆口氣,說:「嘉南,溫遠輝的事情,是阿姨的錯。阿姨以後也不會管他了,溫湉那邊阿姨也是會錯意了,阿勁從來沒有跟她複合的打算。阿勁馬上就調回來了,他也不會再見溫湉,你們不會再有誤會了,就別鬧離婚了好不好?」
葉燼淺淺笑道:「溫湉的事,只是導火索,我想離婚的原因,跟她無關。」
「有什麼事,你說出來,溝通清楚,不要到時候選擇錯了結果,那多可惜。」
葉燼臉上依舊掛着笑,平靜的說:「曲姝音本身就不在我的人生規劃當中。」
陸母頓住了。
「一年前分手,就沒有以後了。」葉燼說,「婚前看到婚紗的那天,我就覺得太浪費了,這婚總是要離的,沒必要花這個錢。」
她說完話,嘴角的弧度彎的更加從容,說:「阿姨,我先走了。」
陸母喃喃說:「我還以為,你是愛阿勁的。」
葉燼只是一言不發的朝離開的方向走去,天氣開始冷了,她抱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並沒有回頭過一次。
陸母失神了一會兒,等回神時朝病房看去,臉色卻變了變。
曲姝音就站在門邊,臉上分明是沒有表情的,但就算讓人覺得帶了幾分心酸模樣,他轉頭小步小步朝病床走去。
陸母連忙上去扶他,卻被他給推開了。
「阿勁。」她眼神複雜的喊了一句。
曲姝音沒有理會。
他只是一個人躺在了床上,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陸母就在旁邊坐着,不敢離開。但半夜到底是忍不住打盹,她迷迷糊糊看見,曲姝音起床吃了葯。
「你在吃什麼?」她警覺的問。
曲姝音聲音有些弱,也很冷淡,當著她的面把安眠藥塞進嘴裏,不帶任何情緒的撒謊道:「醫生讓吃的。」
按照道理來說,他在今天這種身體狀況下,是不應該吃安眠藥的,只是他今天太疲倦了,需要靠藥物麻痹自己。
曲姝音很快睡着,做了一個夢。
他像是一個旁觀者,站在上帝視角,看見夢裡一個男人開着車子,握着方向盤的手在不停的發抖,抖得幾乎握不住方向盤,他打着語音,對那頭說:「你等我好不好。」
那邊久久沒有人應答。
於是男人的手更加抖了,聲音也變了,跟着發抖,說:「嘉南姐,你不能開這樣的玩笑,你下來我們好好說,我沒有不理你,你找我我是不是都在的?你不能這樣對我,真的不能。我也會死的。」
電話那頭響起清晰的風聲,呼呼的吹着,顯然是在高樓層。
只是風聲呼嘯,卻始終聽不見人聲。
「你說話好不好?」男人哽咽的說,「你說說話,我求求你,我不介意做備胎了,我真的不介意了。我們結婚,你不愛我,也……沒關係,什麼都沒有關係。」
他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男人抖得太厲害了,最後車子撞在了電線杆上。
他急切的下了車,伸手攔截往來車輛,只是路過往來的車輛,沒有一輛為他停下,他無助的蹲在地上,淚流滿面。但也只是一會兒,很快他抹了把臉站起來,朝着一個方向拼盡全力的跑去。
真的是用命在跑。
也徐是……電話那頭那人的方向。
曲姝音在夢裡旁觀着這一切,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似乎不應該會有無助這種情緒。男人的這種情緒,讓他也沒來由的心痛。他直覺他不應該往下看了,之後的畫面也徐會讓他更加心痛。
曲姝音想結束上帝視角,只是那個男人卻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面前,周圍的天色全部變成了陰沉的、黑暗的、帶着血紅的,壓抑而猙獰,他跪在地上,垂着頭,雙手無力的垂着,一言不發,像是死掉了一樣。曲姝音醒來的時候,怔怔的忘了天花板半晌。
艱難的起身去洗手間時,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明顯頓了一下,鏡子里的他,雙眼紅得離譜,像是哭過一樣。
他看着看着,自嘲的笑了笑,最後握緊了拳頭。
陸母是被一陣巨響給吵醒的,她連忙起身去看,然後就看見洗手間的鏡子,碎成一塊塊的,曲姝音手在滴血。
陸母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動。
「讓溫湉過來吧,我想跟她見一面。」曲姝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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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燼睡得不太好。
她早上五點就起來了,結果陸軍起的比她還早,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略微有些拘束。
葉燼說:「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在家裡,也是這個點就醒了。」陸軍關心的問,「徐小姐,你昨天怎麼樣?還好嗎,他會不會找你麻煩。」
其實這些話,昨天晚上她回來,他就問過了,只是當時她沉默的回了房間,徐英芝跟他都沒有打擾她。
「沒事。」她笑笑說,「我打算,先安排你去學車。」
「行的。」陸軍眼前一亮。
葉燼很羨慕他的這種狀態,對於一切未知的東西,都有一股子學習勁。
兩個人聊了沒一會兒,徐英芝也下來了,她掃了眼陸軍,說:「今天陸國山要過來。」
葉燼點點頭。
當天下午,陸國山果然過來了,他嘆着氣說:「嘉南,是阿勁對不起你。溫遠輝的事情,我沒有注意,讓你心裏不愉快了。就是離婚的事情,你真的確定好了?」
葉燼溫和的說:「當時如果不是曲姝音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們根本就不用結婚不是嗎?」
說起來,又是曲姝音對不起葉燼,害她初婚就這樣沒了,短暫並且不幸福。
陸國山道:「你找叔叔,是想商量什麼?你阿姨也不會虧待了你。」
葉燼道:「我想做生意,想讓您扶持扶持我,您知道的,做生意光有錢沒用,還需要人脈。」
陸國山的臉色有些難看,拒絕道:「叔叔不能答應你這件事。」
葉燼淡淡說:「我一直不理解,您在任何方面對我都挺好,唯獨在我想涉及商場和對付徐橫山這兩件事情上,您從來不肯幫我,甚至我嫁進陸家,您也從來不允徐我進公司工作,我覺得您很防備我。」
陸國山很快恢復平靜,嘆氣道:「叔叔只是覺得你有那個時間,倒不如好好養養身體。賺錢是男人的事,你又何必摻和?」
「叔叔,我生不了孩子,以後未必有男人心甘情願養我。」她乖順的安靜的說著,語氣裏面也沒有抱怨,似乎只是在徐述一件事實。
偏偏就是這種語氣,讓陸國山愧疚了。
陸國山知道,不論是孩子流產再難受孕,還是葉燼因為曲姝音跳樓,這些陸家就足夠對不起葉燼的了。
而現在,更加對不起她,曲姝音背叛她愛上別人不說,婚前對溫湉掏心掏肺也不說,就連結婚後,也讓她失望了,以前讓她失望的只有曲姝音,現在連他們這些長輩,同樣讓她失望。
可她懂事,從來沒有說過他們一句不是。
就是她太懂事了,所以一輩子吃虧。
「叔叔,我沒有什麼念想,您知道的,我學的專業本來適合進陸家,可是我也知道您擔心我沒有能力不肯讓我進,所以我想靠創業實現我的價值,希望您能誠懇幫我一把。不然,我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有什麼意義。」她誠懇道。
陸國山今天不知道嘆了多少氣。
葉燼想靠着陸家的人脈創業這事,她不知道提過多少回了,他都拒絕了,最近一次拒絕是在半年前。陸國山一直害怕,葉燼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風聲,所以他從來不讓她跟陸家企業那些人走的太近。
可是今天看着眼前的她,他有點心軟了。陸家已經是三番兩次對不起她了。
當時曲姝音為了溫湉一聲不吭的挨打,葉燼站在旁邊看着的表情,他就覺得帶着說不出來的心疼。
葉燼是不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的,更何況哪怕是知道的那些人,也只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她沒有聽到風聲的途徑。
再者,她小打小鬧做點生意,能掀起什麼風浪?
葉燼這種安安靜靜,遇事願意自己吃虧的性子,又能耍什麼心機?
陸國山想,他到底是心軟了,所以才會替她想這些理由。可她的的確確是一個好孩子。
「你要是真想,那叔叔就幫你一把吧。」他妥協道,到時候他找人盯着就是了。
葉燼這才揚起笑意,真誠的道:「謝謝叔叔。」
陸國山要走了,走的時候,又忍不住說了一句:「你跟阿勁啊,真是可惜了,有緣無份。」
葉燼微微垂着頭,並不言語。
等到陸國山走了之後,她才抬起頭來,臉上半分笑意也沒有,冷冷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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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湉被陸母去醫院探望曲姝音的時候,正在照顧父親。
只不過聽到這條消息,她還是選擇去看曲姝音。
溫湉去之前還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打算誠懇跟曲姝音道個歉,因為她心裏知道,葉燼跟曲姝音不可能了,她在這時候,不能跟曲姝音犟,得順着他,讓他知道只有她,才是願意對他好的那個。
她到醫院的時候,曲姝音正在掛鹽水,整個人顯得很憔悴。
「曲姝音。」她有些擔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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