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緣故，處處幫扶他，沒想到他居然得寸進尺，直接讓女兒登堂入室住進了我家。
程欣悅看見消失許久的我愣了一下，彷彿沒有認出來。
「欣悅啊，是誰來了？」
我媽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聽見熟悉親切的調子，我忍不住微微哽咽。
程欣悅還將我擋在門外。
「媽，是我，好好」我媽提着鍋鏟迎面走來，「我們好好回來了」她抱住我，眼裡淚光閃閃，「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負了？」
「余哲呢？」
「怎麼沒陪你一起回來？」
「欣悅啊，快讓你姐進來！」
程欣悅此時才像剛緩過神來一樣，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姐，歡迎回家！」
我也朝她笑，「哎，妹妹怎麼在我們家？」
「舅舅也來了嗎？」
我媽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模糊其詞，「妹妹來我們家玩幾天……你舅舅，工作忙來不了。」
我也不想拆穿她。
這屋子裡的陳設變了很多，桌子上的茉莉已經換成了香水百合。
我拉着行李箱來到原來我的房間，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場景。
粉色床簾的公主房，可愛的娃娃擺滿了一桌子。
「媽，我今晚睡哪？」
「好好，你先將就一下客房可以嗎？」
「一時間轉換不過來，我怕欣怡多想」我媽悄悄附在我耳邊解釋道。
視線落在看電視開懷大笑的程欣怡身上，皺了皺眉。
「我還以為你短時間不會回來了……」我媽拽着圍裙的樣子很是局促。
我嘆了口氣，算了，是我自己要走的。
程欣悅能代替我陪伴媽媽，這是好事。
幹嘛一回來就要人家不好做呢。
客房堆着我那張天藍色的小床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廢紙。
那是我曾經的一些作品。
因為先天不足，我小時候就被要求心平氣和做人。
畫畫，是很容易靜心的一件事。
爸爸媽媽也從不會對我說重話，都是娓娓道來的勸。
現在太久沒見，好像媽媽已經忘記了其實我心臟不行的事。
好奇怪，就像是小時候摔了一跤，媽媽一來就會委屈得不行，反而是旁邊沒人在意，拍拍灰塵就起來了。
心臟，真的不疼了。
收拾好東西，我爸也回來了。
他因為應酬喝得醉熏熏的。
我媽嗔怪了幾句。
他說，「女兒回來，今天高興。」
可是我知道我真的讓他倆操了好多心。
在單位里也沒有可炫耀的資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