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

那些血，有些是從昭華公主的口中吐出的血沫，有些來自她下半身的傷。

她的肌膚也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全是青紫，脖子和肩膀上亦都是吻痕。

於這滿室的旖旎氛圍中，太醫把了她的脈，顫顫巍巍道：「王妃娘娘寒氣入體，本來身子就弱，王爺又……不知節制……」

「王爺，王妃的情況不大好了。」太醫擦了一把冷汗。

「她若是死了，我要你整個太醫院陪葬。」

贏昭昭的語氣依然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這陰鷙的神情告訴所有人，他不是在開玩笑。

這位淮安王的暴脾氣，京城裡人人知而畏之。

只是，他如今這模樣，實在是不像傳說里那樣，寵妾滅妻，絲毫不在乎王妃。

「阿烈……」昭華公主突然胡亂伸手拽住太醫的手，「阿烈，別離開我……」

她的呢喃太輕，誰也沒有聽清。

太醫嚇了一跳，趕緊抽回了手：「王妃的意識不大清醒，這……」

「滾！」

贏昭昭攥緊了拳頭，看向病榻上這個面白如雪的女人。

病得快死了，還去握其他男人的手，她就這樣不知廉恥不懂安分嗎？

心底好不容易才升騰起的一絲悔意，又很快被惱怒所代替。

他轉身就往外走。

「阿烈，我好疼……」

床上的女人，忽然又輕呢一聲，緊接着嘔出了更多的血。

贏昭昭的腳步頓住。

她本來就有傷寒之症，向來體弱多病，這次在冰天雪地里跪了這麼久，舊疾複發，又被他一頓折磨，此時此刻，已經是在鬼門關前徘徊。

贏昭昭轉過身來，深深看了她一眼，又不發一言，迅速地走出了殿門。

贏昭昭，你真是瘋魔了！

昭華公主是你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不過裝裝可憐，你就要對她生出惻隱之心嗎？

死了才最好！一了百了！

殿外有身影踏着雪而來，小丫鬟神色匆匆地跪在贏昭昭跟前，「王爺，不好了，側妃娘娘傷心欲絕，拿了白綾自盡，奴婢勸不住，您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