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問問，他有錢，你讓他拿點出來，你們是夫妻，他不會見死不救，等你姑父挺過這關，我們家以後掙錢還他。」我嘴裏像含着塊黃連，又苦又澀，姑姑姑父還不知道她離婚的事，看眼下的情況，他們不知道也好。「姑姑，你不要擔心，錢的事我來想辦法，我不會讓姑父有事的。」在家這些年，我一心撲在家庭上，和之前的朋友很少聯繫，這個節骨眼上，我根本找不到人借這麼大筆錢。人命關天，最後我給穆北楊打過去。接電話的是林歡，顧不上是誰，我先開口，「讓穆北楊接電話。」「程慕青，你要幹什麼？這麼晚了，北楊已經睡下，還有，你們已經離婚了，請你以後不要再聯繫我的男人。」「林歡，我不想跟你廢話，趕緊叫穆北楊接電話，我和他是離婚了，但別忘了，你之前給我電話的錄音還在我手機里，我要是拿去他的單位，你看看……」「程慕青！你敢！」「我沒有什麼敢不敢的，只要你們不怕，我就敢。」林歡冷笑，「程慕青忘記告訴你，北楊在的單位是我爸爸的，你儘管去鬧，要是有人信你，算我輸，呵呵。」我還要說話，林歡就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對方直接拒接。到這地步，我根本不能指望從穆北楊那裡得到幫助。我過去繳費窗口，「醫生，我現在只有這麼多錢，你看能不能先給病人開做手術的單子，餘下的錢，我明天來交，現在這麼晚了，我實在湊不到那麼多……」裏面的工作人員看了看我，「病人名字叫什麼？」我忙回，「方強。」「方強啊，他的費用已經交清了。」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