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凰途,王妃當世無雙》[醫女凰途,王妃當世無雙] - 醫女凰途,王妃當世無雙第14章(2)

生在永王身上,也算是有些淵源:畢竟永王之前拒絕過好幾次,先皇的指婚,大家也是有所聽聞的。
但是,以往都過了門見面,今日,永王府怎麼就把新娘子完完全全地晾在外面了?
趙媒婆白眼一翻,她真想拉着洛雲蔚打道回府。
長時間駐留在這,丟臉的不僅是洛雲蔚,她趙媒婆的老臉往哪裡擱呀!
她好歹也是京城有名的媒婆,這下子傳出去了,誰還找她說媒去?
她準備了一肚子的吉祥話,現在全變成受氣話了!
本該攙扶新娘下轎的兩個全福太太,也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洛雲蔚饒是第一次經歷,也知道了當下的情況:新郎府上沒有任何動靜。
她掀開帘子一角,發現永王府府門敞開,中間竟是無一人。
第21章 新娘出轎真是命途多舛,時運不齊,什麼爛事都給洛雲蔚碰上了!
回家家人嫌,出嫁無人憐!
花轎外的議論聲還未停息,洛雲蔚屏氣凝神,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人群的議論之聲是越來越大:「天哪,難不成新娘子就一直這樣,被晾在這裡嗎?」
接下來,又有一個聲音附和道:「永王府上生氣,也不是全無道理。
想當年,永王回京,南淮一夜城的制勝傳說,颯沓流星,銀鞍白馬,多少少女心動啊!
如今,幹嘛娶這醜名潑名齊聚的商賈女兒!」
「天哪,阿巧,你不會就把永王殿下當成你的春閨夢裡人了吧?」
有女子故作驚訝,似在取樂。
被喚作阿巧的女人也是有些急了,忙去打那多嘴的:「你別瞎說!」
洛雲蔚扶額,「颯沓流星」,「銀鞍白馬」?
看來她這夫婿還是有點名頭。
但是,如今把她一個人晾在這裡,說再多溢美之詞,也無濟於事。
「怎麼永王府一個人都不出來?
按說成親的流程是一個也沒走呀!」
群眾有些開始抱怨,有些看出端倪的說:「這分明,永王府就是不想接這個新娘子嘛。」
趙媒婆的五官都快擰作一團了,她當媒婆、送親娘子這麼多年,還沒遇到過這種局面。
不管是洛嚴,還是永王府上的人,都沒有提前給她打過招呼。
這讓趙媒婆生氣非常。
趙媒婆能贏得稱讚口碑,還是頗靠了些個人魅力。
比如此刻,她正扯着喉嚨對着永王府裏面喊話:「新娘顛簸遠道,自要叄箭定乾坤驅邪。
還請永王府上來人,行得此禮!」
趙媒婆的話,已經算是留了面子,沒有直愣愣讓永王牧良瀚出來,可是她一連叫了幾聲,永王府依然毫無回應。
在場所有人都替洛雲蔚尷尬。
趙媒婆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她真想讓新娘打道回府,反正橫豎都是受氣。
但她也沒幹過這種事情,現在只能僵持着。
「叄箭定乾坤?」
洛雲蔚摸着自己的腦袋,有些脹痛,記憶里慢慢浮現出這個出嫁習俗:原來,在女子出嫁未下花轎時,新郎官要手執弓箭,射出三發,如此方可驅邪,然後才是正式迎接新娘。
可眼前,誰來射這叄箭?
指望那裝死的永王府,派出個人來幫她射箭不成?
洛雲蔚煩悶之至。
說到射箭,她大學時期,好歹體育也加了個射箭俱樂部,不如……她這個想法一出來,洛雲蔚都把自己嚇了一跳。
那趙媒婆正心煩意亂,已經湊了過來,掀起了花轎的一角,壓低了聲音,正準備給洛雲蔚說什麼。
她是想問問洛雲蔚的意見。
帘子被掀開,白晝的光打了進來。
「洛二小姐。」
洛雲蔚忙不迭道:「趙婆,我在。
你剛剛說的叄箭定乾坤,我們此行,可有帶弓箭之類?」
趙媒婆聞言一怔,道:「弓箭嘛,有是有……只不過,永王府沒派人出來,這弓箭給誰都不好使啊!」
話語中透露出為難。
「這不打緊,現在就要,您可答應雲蔚?」
聽那清麗的懇求之聲,趙媒婆也不好忍拒絕,想來洛雲蔚是心下有了主意,既然如此,那就隨她去吧!
新娘下轎時,還需要踩在紅色毛氈之上。
但剛剛洛雲蔚問過了,趙媒婆那邊只有一塊,她斷然不可能就這樣徑直下轎,走進府中。
既然如此,那就站在原地,射出叄箭吧。
洛雲蔚此刻的心開始莫名顫抖起來。
現在周遭環境的議論,一切非議,一切喧天鑼鼓聲,都與她無關。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憶着以往拿弓箭的動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媒婆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洛小姐,你要的弓箭,給你拿過來了。
接下來,怎麼辦?」
「煩請媒婆,待我出來之時,將毛氈鋪在地上。」
洛雲蔚不疾不徐、氣定神閑地說。
趙媒婆手中動作有些獃滯,她壓下滿腹狐疑,難不成,洛雲蔚是想要自己射出叄箭?
趙媒婆有些訝然,但是又想起之前洛雲蔚的種種傳言,心下不免生出幾分敬佩之意:夠大膽!
她趙媒婆一把年紀,還不曾見過這般女子呢。
雖然今日之事若是做了,她指不定事業會受影響。
不過,那都是後話。
趙媒婆暫時還不想管,她現在還處於被洛家、永王府耍了的生氣狀態之中。
眾人一臉好奇地看着轎下鋪上了一塊紅氈,這說明新娘子要出來了。
他們無一不翹首以盼,可是永王府裡邊,仍然鴉雀無聲,毫無動靜。
「嘩啦」一聲,花轎紅簾被倏然掀起,其中女人,着鳳冠霞帔,一襲紅裝傲然而出。
隨着紅簾飛揚,那秀美俊俏的臉頰也漸漸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洛雲蔚此時已經取下了紅蓋頭,光彩耀人。
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是驚訝洛雲蔚敢自顧自地掀開轎簾,古往今來都沒聽過這種事情!
二是奇異洛雲蔚那睥睨天下般傲然的姿態。
精緻的紅色婚鞋踏在柔軟毛氈上,待洛雲蔚站定,眾人才看清她的樣子。
眼前的人現今是泛着些許霞色的杏仁小臉,眉如遠山含黛,一雙杏眼盈盈,雙瞳剪水,鼻樑如蔥根般秀挺,烏黑濃密的髮絲間還綴飾玉石。
如今金烏西沉,折騰了一天,餘暉漸漸漫上洛雲蔚曼妙、挺拔的身軀,宛若彷彿與日同輝,看她身上散發出凜然而不可侵犯的光芒,任誰來了都會覺得,哪怕現在是日頭最盛之時,日光也難及她明艷動人。
那吹喊的極為賣力的鑼鼓隊,如今也沉寂了下來。
他們也彷彿看呆了一般。
所有人都無暇顧及,新娘子是否失了禮儀,竟然一個人掀起轎簾,走了出來。
顧太妃的生氣似乎來得太早了一些,洛雲蔚心說自己也只是照實說,沒想到她被這番話氣得夠嗆。
看來,顧太妃很不願意聽到別人提起「皇帝賜婚」,似乎是什麼讓永王府邸受辱的晦氣事情一般。
見洛雲蔚遲遲不走,顧太妃還憤憤不平地說:「你還愣着這幹什麼,還不快走?」
洛雲蔚這才恍然大悟般,道:「那,女兒就先告辭了!」
便步履輕盈地離開了太妃房間。
顧太妃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哪知道她還主動自稱「女兒」,這可又把顧太妃氣到了,她用一種身邊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這洛雲蔚可真是討厭,看來,徐妍秀說的果然沒錯……」前文業已提過,洛雲蔚穿越過來,感知能力加強,傳到她耳朵本該是細弱之聲的聲音如今變得清清楚楚,她從顧太妃的口中聽到了徐夫人的名字。
「哼,果然是她!」
洛雲蔚轉背過去,嘴角揚起輕蔑的笑容:「我就知道,一時半會還斬斷不了他們的『緣分』呢。」
如今天空已是接近全黑的態勢,蒼穹華蓋之上唯有明月皎皎,高懸夜空。
所謂月明星稀,遠處只有寥寥星點閃爍;永王府夜間燈光不斷,牆壁燈架上都點着蠟燭。
那溫柔的月光直瀉於地,為大地羅織上一層輕盈的紗幔一般。
時候也不早了,再過些時間,恐怕就要變得昏黑起來。
洛雲蔚這四下都找不到認識的人的當口,還是準備「聽從」顧太妃的話,去洞房裏面等着,走一步算一步。
雖然她的嘴皮子面對顧太妃時小勝一籌,但是現在讓她自己去房中等候牧良瀚,她還是心有惴惴的。
畢竟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還沒有結過婚。
前世一心鑽研醫學事業,哪來的空找人談戀愛啊?
只不過現在好了,一朝穿越過來,連戀愛都沒談上,直接快進到結婚!
洞房的裝飾在夜晚也很顯眼,她很快就到了。
她發現房門緊閉,透過那白色窗紙,她能清楚地看見裏面紅燭搖曳,光華陣陣。
裏面似乎有人。
洛雲蔚此時本就有些心急,但是她眼見得裏面似乎有人,心跳便如鼓點一般跳動,如擂鼓一般。
其實她心急心跳也不是她對永王充滿期待,畢竟按習俗來說,新娘子得在洞房裏面等候郎君,而她這一頓折騰下來,反倒是新郎等新娘了!
真有她的。
洛雲蔚還是腹誹了自己兩句,便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洞房顯然經過了精心布置:房間四周全部高懸質地精細、做工考究的紅色窗帘,上面用金線綉制着象徵夫妻琴瑟和鳴、多子多福的圖案;几案也由紅色桌布鋪就,上面還擺放着兩壇陳酒,酒的封口處,也用紅布包裹;視線再轉到床的上面,床單顏色也是耀眼的大紅色,床簾亦由是紅色佔據絕對主導地位,上面的結還打成了花的形狀。
洛雲蔚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不會這個親真的要成了吧?
永王府的其他地方,可是半點看不出新婚的跡象,唯有這婚房……難不成,這王爺覺得只有洞房值得他布置?
洛雲蔚的心下開始迷惑了起來。
雖然抱持着這樣的想法,但是洛雲蔚並沒有發現這個房間之內,有除了她以外的人。
紅燭散發出黃色溫暖的光芒,如今打在牆壁上影影綽綽,那花影也搖搖晃晃;四周很安靜,無論房間內外都只能聽到一些風聲。
天長漏永,時間流逝。
洛雲蔚本來就懷疑這個房間中除了她之外沒有別人,她坐在床的上面已經用了太久的時間。
果然,不能對永王府抱有任何幻想!
他們連婚禮之事,完全沒有任何籌辦,怎麼會想到布置了洞房,那永王就會來?
洛雲蔚不禁哂笑起自己的天真來。
人一旦陷入悲傷之中,那過往的回憶也會盡數襲來。
只是這一次,洛雲蔚分不清是原主的記憶,還是她的記憶了。
在回憶中,她看到了原主曾經遭受過的種種苦難,她現在清醒着,似乎是原主提醒她,不要忘記給她復仇一般;至於自己,就想到了前世一段短暫的戀情:男方苦追她許久,後來終於得手,卻還是因為洛雲蔚事業太忙,出軌她人。
有鑒於此,洛雲蔚早對愛情持有保留態度。
但是今日,不得不說,她好像真的抱有那麼一點期待。
但是回應她的唯有四周寂寥,還有那即將燃盡的紅燭。
一夜枯坐,洛雲蔚本就忙碌了一天,也昏昏沉沉,竟坐着睡著了。
翌日清晨,天光乍泄。
洛雲蔚醒了過來,這時候,她敏銳地發現,枕頭邊新放置了一套常服。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昨夜太困,竟然就穿着這繁複的喜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她猛地意識到,昨晚不會誰來過吧?
她豈不是……洛雲蔚一陣感知,確認自己,身體應該沒有什麼情況。
還行,那應該沒有失……身吧。
她啞然一笑。
那人估摸着就放了一套常服,便走了。
說喜服繁複,這件常服也不遑多讓:上身是淺綠色短襖和綉緙金法雲錦,下半部分則是白色松子針金寶地絲緞裙。
洛雲蔚折騰完,連髮式她都得自己變更,簡單地變更,梳了一個常見髮髻。
真窮酸……饒是洛雲蔚一向自詡不愛慕金錢權勢,現在都覺得自己這二小姐、王妃當得有些憋屈,不行,今天她必須去找個丫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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