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地打量了我一眼，面帶譏諷地吐出了幾個字：修女啊？
也不知他哪來的好眼力，儘管我們當時都穿了校服，他卻一眼就精準預測出了我的穿衣風格。
整個高中時代，我的衣服都很修女風。
不是黑就是白，壓抑沉悶，毫無一絲亮色和朝氣。
這都是後話了，當時的情況是：我倆面前的立式演講話筒，清晰地把禇慕孫惡意的調侃傳達到了操場的每一個角落。
學生們爆笑。
如果我的目光能殺人，禇慕孫當時就碎成片了。
後面的事情，我印象就很模糊了。
恍恍惚惚中，我們完成了致詞。
後面的流程，好像也都無波無瀾地完成了。
然後，我們回到了教室。
3班主任嚴厲批評了禇慕孫的遲到和無紀律性，並勒令他把紅頭髮處理掉，以後也不準再佩戴任何首飾。
對了，他左耳還戴了一隻耳釘，同樣是囂張的大紅色。
禇慕孫隨意地回了句：知道了。
班主任又讓禇慕孫向我當眾道歉，禇慕孫走到我面前，漫不經心地說了兩個字：道歉。
我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完全沒有收力。
然後，我也回了他兩個字：道歉。
班主任頭痛不已。
本來兩個第一被隨機分到了他班上，他內心是無比狂喜的。
可如今看來，這兩個第一，貌似也是兩個刺頭。
同學們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班主任則只能長吁短嘆。
第二天早自習前，禇慕孫踩着鈴聲進入教室。
紅頭髮不見了，但是，他的新髮型也異常引人注目：波波頭，即影視劇中男性變態的常用髮型。
從長度來看，這顯然不是他原本的頭髮，應該是戴了假髮。
我們正當壯年的班主任被氣得氣喘如牛，瞪了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幾個同學沒忍住笑出聲來。
班主任被刺激地風度全無，怒吼出聲：「也不準戴假髮。」
禇慕孫慢條斯理地摘下了頭上的假髮，露出了一個光頭。
班裡死一般的寂靜。
班主任被噎得白眼都出來了，再也沒有力氣繼續糾纏下去，手一揮，把禇慕孫放了回去。
幾個女同學着迷地看着禇慕孫的臉和光頭，低聲讚歎着。
「他好帥啊！
連這種死亡髮型都能輕鬆駕馭！
這是上帝親吻過的臉吧？」
「他也太酷了吧！
好喜歡啊！」
「頭一回見到這麼有性格的學霸！
我都想做他的舔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