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沁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薛言清見他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了他：「你沒事吧？」厲耀辰搖了搖頭，想說自己還能再撐一會兒，可他實在太難受了，以至於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薛言清總覺得他這癥狀有些眼熟，想了想，她遲疑着問：「你……是不是有幽閉恐懼症啊？」厲耀辰沒想到薛言清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癥狀，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同時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幽閉恐懼症發作的時候，病人通常會感覺胸口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以至於無法呼吸。電梯里沒有大面積的通風口，薛言清怕他會呼吸不暢，加重不適的感覺，就用一隻手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幫他順氣。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動作，可是厲耀辰慌亂的心，竟隨着這個動作，一點一點地平靜下來了。這種感覺很奇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你別怕，維修人員應該已經在修了，估計很快就能好。你稍微忍着點兒，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別怕。」薛言清輕聲說，像哄小孩子一樣。厲耀辰應了一聲，緊緊回握住了她的手。這樣做能讓他稍微好受一些。他的幽閉恐懼症並不算很嚴重，平時根本看不出來。只要不是在密閉空間里待太久，一般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也正是因為這樣，這病已經很久都沒有發作過了，久到他幾乎都快要忘記自己有幽閉恐懼症。久到，他差點以為自己真的已經忘記，十七年前的那件事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的燈忽然亮了起來。與此同時，電梯也跟着緩緩下降。「太好了，電梯終於修好了。」薛言清高興地說。果然，像是為了印證她的這句話，電梯穩穩地停了下來。緊接着，電梯門也慢慢地打開了。熟悉的鈴聲響了起來，薛言清從包里拿出手機，見屏幕上閃爍着「大傻」二字，立刻接了起來：「喂，你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這個點，你不是應該在錄音棚里忙嗎？」她說著，一面走出了電梯。厲耀辰覺察到她的手從自己的掌心抽離，心竟然隨着這個動作有些空落。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這種陌生的感覺拋到腦後，然後大步離開了電梯。另一邊，電話那頭的蔣佳凝懶洋洋地回答：「這幾天沒有通告，所以在家裡休息。我剛起床，你吃飯沒有？沒吃的話，出來一起啊，一個人吃飯實在太沒意思了。我聽說城東好像新開了一家意大利餐廳，廚師都是法國藍帶畢業的，正打算去瞧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