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病態美》[一種病態美] - 第一章
舍給了那個氣息奄奄的少年,我聳了聳肩,雙手搓了搓耳朵根,湊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額頭,很好,不燒了。
清晨的河水清冽,沒有曬過太陽是不能入口的,我只好起身去遠一點的地方,從大片肥厚的芭蕉葉上收集晨露,再劃破蘆葦的葉子,擠了些草汁混在一起,解渴又養生。
是誰說仙女早上都是喝露水來着?
我不是仙女,但修道之人也是喜愛晨露的。
等我回到河邊的大樹,就看見一雙清澈、深沉、美得驚心動魄的眼睛。
「你醒了?」
他剛看見我時,眼神帶着一絲迷茫,不過一瞬,便斂住心思,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我。
「這是哪兒,你是誰?
「聲音嘶啞,配上乾裂的嘴唇頗有一種病態美,又好像是做完壞事兒之後的狀態,看得我聽得我心裏發癢。
「哦,這是不知名小河邊,我?
你救命恩人。」
若不是看他精神不濟,我一定會一股腦告訴他,我是如何等待了半個月,又費盡千辛萬苦把他從河裡撈出來,還給他驅了要命的蠱毒的。
「你……」「先別說話,喝點水,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這也沒有你能吃的,省點力氣,我們得去鎮子上。」
似乎是被我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兩頰竟然有點紅,見我收拾東西,半晌說了句:「謝謝。」
識時務者為俊傑,孩子虛弱不要緊,聽話就行。
我攙着他走了幾百里,他便說什麼也不肯再讓我攙着。
「你這身子骨,走到鎮子上怕不是得灰飛煙滅了。」
我不理解他的倔強,難道是我的眼神太明顯,他覺得我嫌棄他虛?
想到這,我便一副瞭然的模樣,開口安慰道:「等去了鎮子上,姐姐給你整點滋補的好東西嘗嘗,你這麼年輕,能補回來。」
他聽了我的話,非但沒妥協,反而更堅決地推開了我的手,「不妨事,我能走。」
既然他這麼執着,我也不好再攔着,背上我的小包袱,我故意加快了腳步,沒想到他竟然只拉下幾步,就這樣跟着我到了鎮子附近。
「你是不是練過?」
我開始欣賞這個顏色極好的少年了。
「什麼練過?」
他見我的目光肆意停留在他因趕路而微露的胸膛上,不着痕迹地拉了拉衣襟,「小時候跟武師父學過。」
「也難怪,京中貴人嘛,哪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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