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朝朝暮暮》[與你朝朝暮暮] - 第1章

  門外的男人,個子很高,一張普通意義上很帥氣的臉,在這麼炎熱的天氣里他依然皮鞋長褲,一件紅白條狀的翻領T恤,看着就是個一個成功的社會人士。
孔立青打開門,身子堵在門口,她看着男人胸前的第二課紐扣,沒有打招呼,也沒有請男人進去的意思。
「立青。」男人先開口說話,聲音聽着有點壓抑。
孔立青把眼光從男人的肩膀上穿過,看着他身後對面黑漆漆的大門,沒有說話,到真不是她心裏有什麼想法,他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多年,其實說起來她早就沒放在心上了,可是她這個人愚笨獃滯的可以,就是這些年日日都可以見到這個人但她依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
男人似乎被她的沉默弄得有些窘普,他的眼光虛漂了幾下終於說:「立青這次的事情我真的是能力有限,沒幫上你,真的對不起。」孔立青看向自己的腳面,還是沒有應對他,其實在她在心裏想着:其實又關你什麼事情吶?這世界上很多事情是誰也怪不了的,她早就知道的。
男人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如既往的用沉默來應對他,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總是安靜的,多大的委屈也從來不說什麼,其實心裏什麼都明白,不了解她的人覺得她木訥,其實沒有人能明白她的內心有多通透。
男人看着低頭沉默不語的女人,心裏有點焦急,他錯過了這個女人還是女孩時最初對他敞開心扉的時刻,這些年來他無不時時在想當年他要是再成熟一點,那麼現在哪怕和她能平和的坐下來交心長談該是怎樣的一番情景。但是很多美好的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挽回但曾經只對他敞開過的大門已經關閉,他幾經努力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兩人有些尷尬的沉默着,孔立青其實渾身不自在,她想關門,這男人臉上流露出來的同情讓她不舒服,但基本的禮貌她還是懂的,這樣當著人把門甩上,人家會以為她精神不正常的。
沉默的氣氛壓抑的讓人難受,男人在實在找不到什麼話說的情況下,終於只能開始進行着他此次來這裡的目的,他有些慌張的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立青,這,這個你拿着,你帶着孩子不,不容易,工作我會給你想辦法的。」男人說話有些磕巴,他表現出來的行為顯然沒有他外表武裝的那麼沉穩,到後來他甚至是神情慌亂的,倉促着把卡塞進孔立青的手裡,然後再不敢看她,轉身就去按了電梯。
孔立青站在門裡,看着那個頭扭到一邊男人的側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歪頭似乎想到什麼,再低頭看看手裡的銀行卡,卡片的背面寫着一行數字,應該是密碼,她嘴角牽動了一下,輕輕笑了。
在孔立青的印象里,早年間,這個男人永遠是一張青春飛揚的臉,挺拔的身姿,汗濕的臉龐,他走動間似乎都會有陽光從他身上灑落,到近些年,這個人越來越沉穩,越來越圓滑,時間雖然在他身上帶走了一些東西,但他還是幹練的,只是現在這個人慌慌張張的表現,像個愣頭青年,似乎離着真正的成熟還有着一段距離。
看着男人那個彆扭的樣子,有些東西似乎在心裏就真正的釋然了,她帶上門走到男人身邊,低頭小聲說:「師兄,謝謝你,我不能要你的錢。」
男人回頭皺眉看着她,孔立青也不說話,握着銀行卡的手固執的伸到他面前,她其實應該還有好多話要跟他說,她心裏說的完整句子應該是:師兄,都過去了,我沒有記恨你已經很久了,我長這麼大沒有人對我伸出過援助之手,你是第一個,我心存感激,但這世間錢財代表了太多的東西,我怕我還不起,所以我是一定不能要你的錢的。
孔立青太過木訥,她說不出這麼矯情感性的話,她能說出「謝謝你。」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男人扭頭看着眼前平靜拒絕他的女人張張嘴:「立青,你,你、、、、」
孔立青把手又堅決的往他面前遞了遞。
兩人僵持着,電梯終於上來,打開的電梯門裡透出亮眼的光芒,孔立青面對着電梯,她的眉眼平和,抿着我嘴角述說著固執的堅定。男人無力,她總是這樣,靜默的卻是堅定的,從不抱怨多話卻認準事情從來都是固執的不肯回頭,她不知變通,不討喜卻也讓人敬佩心疼。
男人緩慢的抬起手接過卡片,孔立青很快鬆手,轉身沒有說再見,走進門內,輕輕的關上房門,男人看着在不遠處緊閉的大門,覺得心裏有股火在燃燒,憋的他難受,但又不知該向誰去發泄。
門內的孔立青關上門後,走到孔萬翔那裡在他旁邊坐下和他一起看動畫片,孔萬翔在她坐下後,就把半個身子斜靠到她懷裡,孔立青伸出胳膊摟着他皺眉:這麼熱這孩子也不怕熱。
電視里的海綿寶寶,演的熱鬧,孔立青摟着孔萬翔看了一會開始習慣性的走神,剛才男人的忽然造訪對她也不是沒有一點衝擊的。
男人叫賀志晨是孔立青讀大學時候的師兄,現在孔立青想起來他們之間的事情悶長而毫無可述性而言,不過是大學時期年少單純時,幼稚的對一個人動心然後被人輕賤了,自己受傷的故事,雖然裏面真要述說起來還有欺騙,朋友間惡毒的用心,但當年那些對她來說如剝了一層皮般的痛苦,現在想來也什麼都不是了,當年曾將傷害過她的那些人,都已經隨着時光,散落在了各地,在她心裏漸漸的淡去了。只是她沒想到,她自己都不當回事了,當年意氣風發的囂張無知的師兄卻在多年後會對她懷着一份愧疚的心理,這樣說起來其實他也不是個壞人,誰在你年輕的時候沒有張揚過吶?她也想張揚,只是她沒有資本罷了。
孔立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想着想着還笑了一下,她身邊的孔萬翔用胳膊肘捅捅她:「媽媽,又有人敲門。」
「嗯?」孔立青回過神來,看看孔萬翔,門口果然傳來一陣不大敲門聲:今天的訪客還真多。孔立青無奈的起身去開門。
門口的女人一身美麗的裝扮,桃紅色的連衣長裙,精緻的妝容,她很漂亮,但是現在看起來有幾分狼狽,本來固定的很完美的長髮,現在已經有幾縷已經散落下來,搭在額前看着挺凌亂,她長裙的腰部有一攤新鮮的血跡,看的出來不是她的,因為她看着雖然神色有些慌亂但自己站的挺好。
女人是孔立青的鄰居,雖然她們不熟但在電梯里碰見過幾次,曾經交談過。
女人有些窘迫,她雙手交握在腹部,孔立青把目光停在她修飾的非常漂亮的指甲上,畫著彩繪的圓潤的指甲,纖長細白的手指印襯着紅紅的血跡有點凄艷的感覺:「孔小姐,我的一個朋友受傷了,可以請你去幫個忙嗎?」
隨着女人開門見山的請求,孔立青覺得將有事情要排山倒海的撲面而來。
第三章
女人的身後還站着個人,孔立青抬眼看去一個男人一身黑衣,個子很高,五官是俊朗的,但他整個人站在那裡,雖看的清他人,但卻感覺他似乎隱身在黑暗中,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看着孔立青的目光帶着沉重的壓迫感,孔立青直覺的知道這個人很特別,在她平日的生活里是不會見到這樣的人的,她也直覺的感覺到這個人雖然現在面無表情,但他身上壓抑着一種暴虐的情緒,他看着她的眼神越來越有壓迫感。
「刀傷,不能去醫院?」孔立青有着比較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後開口,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對什麼事情反應似乎都要慢半拍,但卻對人有種絕佳的洞察力,她不喜歡說廢話,說出的話往往都都直達問題的核心,她這種性格的人如果是個身居高位的上位者,那麼她會是個很有全局觀的好領袖,但她的出身註定她能自己做主的事情不多,而且她也沒有什麼野心,所以她一般給人的感覺就是個沉默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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