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過你的。我都會幫你欺負回去的。
府里的那些白眼看過你的，給你顏色待你不好的，我統統將她們賣了。
對了！孩子，我已經讓人去找了，我會找到她，好好地將她撫養長大。
她是長得像你還是像我呢？
眼角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顧敬臣站起身。
窗外的雪已經開始化了，每到這時候雲意晚都會喊着說冷。
芷蘭居的炭火讓人已經換好了，不會再冷了。
可是，真的太想她了，顧敬臣想。

第十五章江頭潮已平

夢，又是夢。
顧敬臣夢到自己走在一條長長的，沒有盡頭的路上，路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前方。
有人影在他跟前晃過，身形像極了雲意晚，還穿着她最愛穿的那身衣裳，是她！
他拚命追上前，卻怎麼也追不上。
有人在笑，在哭，還有在大聲的質問他。
「顧敬臣，我不准你納妾！」
「你娶我的時候，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顧敬臣，你怎麼對我這樣狠心？」
他想看清那人的樣子，卻一直看不清。
顧敬臣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是發不出聲音。
「侯爺，侯爺……」有人在耳邊輕聲叫他。
顧敬臣慢慢睜開沉重的雙眼。
「侯爺，您剛剛被饜住了，伸手在空中抓什麼，還全身都是汗。」隨從在旁邊道。
他想她，哪怕在夢中見到她也是好的。
可是夢裡的她總是抓不住，看不清。
……
牢房濕冷陰森，方瑤縮在角落裏面瑟瑟發抖。
聽到有腳步聲，她慌忙起身：「侯爺，侯爺！」
顧敬臣站在牢房外，冷冷的看着她。
「侯爺，瑤兒知道錯了，瑤兒再也不敢了，瑤兒對不起姐姐。求侯爺放過瑤兒吧！」
顧敬臣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裏沒有一絲的心疼。
他終於明白，從始至終，他愛的人，一直都只有雲意晚一個人。
可是，太晚了。
太晚了啊。
……
「秀心，把炭火燒起來，別讓夫人着涼了。」顧敬臣回到芷蘭居，眼神獃滯。
侍女菜菜是剛進府的小丫鬟，她的任務就是打掃芷蘭居。
她看着侯爺剛剛進來讓人把炭火燒起來，可秀心是誰？
她滿腔疑惑還是手腳麻利的把炭火燒起來，煮了壺茶端過去，看着侯爺正準備喝，卻停下來了，盯着茶杯發獃。
難道是她茶泡的不夠好？
只見男人放下茶杯，對她道：「出去吧。」
那個侍女，還真像秀心。顧敬臣想。
如果雲意晚還在的話，一定會像喜歡秀心一樣喜歡這個丫頭的。
這些年，陪着她的，一直都只有秀心一個人。
秀心也從一個吵吵鬧鬧，甚是沒規矩的丫鬟變成循規蹈矩，這也是他一直覺得的好事。
就像她，變成一個不苟言笑的侯府夫人，他們之間也越走越遠。
剛開始她說：「顧敬臣，賬房上的事我不太懂。」
顧敬臣說：「這些事，你應該去問賬房先生。」
「顧敬臣，老太君大壽，我應該送什麼呢？」
他說：「這些事你就不用問我了，自己看着辦。」
到後來。
「侯爺，小廚房準備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侯爺……」
她慢慢變得獨當一面，而在南疆時，她受了委屈，是總會哭唧唧的在他面前撒嬌的。
手上破了的小口，都要獻寶一樣的讓他吹吹。
……
花樓酒肆。
顧敬臣獨自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酒，一壇一壇的酒被喝光。
他的臉色開始漸漸泛紅，有歌姬在彈唱：「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頭潮已平……」
他起身，有女子來拉：「侯爺怎麼在這一個人喝酒，讓妾身陪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