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淺程驍南》[虞淺程驍南] - 虞淺程驍南第15章

虞淺提着燈籠:「現在可以說了嗎?」
陸礫組織了下語言才道:「景大人是不是有個侄兒在甘州任知府?」
「此事跟我七哥還有關係?」
七哥是大伯家的,科舉入的仕。
所有人都以為七哥有個做尚書的叔叔,一定會留在京中做官。
但實際上,若非七哥有個做戶部尚書的四叔,並且自身也有能力,便不會被外派那麼遠。
當今皇上以前吃夠了受到世家制約的苦,如今有意遏制家族壯大。
七哥被外派,大伯母找過她爹幾次,希望她爹走走人情把人給調回來。
但這個人情哪裡走得通,戶部尚書的侄兒,若沒有皇上授意,吏部能隨便將人外派嗎?
一件小事,同僚之間何至於在這種小事上得罪人?
虞淺看的懂這些,但大伯母趙氏看不懂。
做母親的會覺得,家中也不是沒有那條件,作甚要讓兒子走那麼遠。
在外頭吃苦受罪了她都不知道,想想就心疼,孩子四叔有能力幫忙卻不幫,怨念就會生出來。
不過七哥有能耐,四年時間從一個小縣令做成了知府,大伯母自然就不抱怨什麼了。
陸礫道:「甘州這會兒發了水災,此事牽扯出你七哥貪墨一事,你讓景大人早些過問,否則他定會受到牽連。」
前世他與虞淺成婚半年後,這件事忽然爆發捅到了皇上面前,甘州一代繳納的稅款被景知府私吞了八成。
景大人身為監管國庫錢糧、審核地方稅收的官員,卻沒有發現侄兒上報的稅收有問題,幾乎滿朝都認定他與侄兒同流合污。
此事後景知府被斬首,景大人因沒有證據證明他同流合污,所以並未牽扯家人入獄。
可景大人卻被入獄收押,半年後流放,最後死在了路上。
虞淺聽了這話怔楞了好一會兒,忽然有些哭笑不得:「鎮北將軍你在跟我說笑嗎?
我七哥不可能貪墨。」
陸礫眼底划過一抹痛色,前世她也這般肯定,可最後證據確鑿。
可她,證據清清楚楚擺在面前她都不信,脾氣死犟。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你七哥離開你多久了,你怎麼知道他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
「我七哥以往是什麼樣子你都不知道,你又如何斷定他變了樣子?」
你知道我七哥是什麼人嗎就說他變了。
陸礫就知道她不會相信,前世那樣了她都沒信,如今還沒出事更加指望不上。
「景大人若是嚴審你七哥上交的稅收賬目,定然不會被牽連。」
虞淺心中充滿疑問,不過她沒有立即問,說道:「你當我爹是什麼人,我上交的賬目有問題,我爹都能發現。」
陸礫見她竟然不當回事,有些上火了:「你不要當我在跟你開玩笑,這樣的事情會牽連你全家的!」
竟還說著急了。
虞淺沉吟了一下:「甘州距離京都這麼遠,此刻那邊發了水災,災情上報也得一個月時間,鎮北將軍是如何知曉此事?」
這個陸礫可說不清楚:「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如今事情我與你說了,你若不信……」他把後頭那句「那你們景家就自生自滅吧」噎了回去。
想起前世許多事情,陸礫沒忍住,忽然朝她走近了兩步:「你為何就是不信我?」
這話冷不丁將虞淺問住了,講道理,我為何要信你?
為何要信一個禮義廉恥都不懂的人了?
「不管鎮北將軍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我都謝謝你告知我這些。
此事我會斟酌的,鎮北將軍可還有其他事情要說?」
「沒有了,景小姐早些回去。」
陸礫的精神狀態透着無力感。
虞淺可不着急走了,她道:「我不探知將軍的消息來源,但既然告訴了我此事,能不能多說一些?」
「你想聽什麼?」
「比如,除了上交的賬目外還何物證?
貪墨的銀兩我七哥存放在了何處?
人證有多少?
是誰告發的此事?
你特意提了水災,事情被捅出來與水災有關?
是我七哥沒有治理好水災?」
夜色下,燈籠的光亮在她眼底閃爍,身上散發一股子冷然的氣息,像極了搞到消息後要去殺人滅口、銷毀證據。
陸礫心頭顫了顫,總覺得她做得出這種事情來,有些怒意:「我不知道!」
他還準備大義凜然的教訓她一番,沒想到虞淺得到這回答後不再多問了:「那好吧,有勞將軍跑這一趟,告辭。」
說完竟是毫不留戀的追上前頭的馬車,夏蟬馬車都沒停一下,她利落的上車,馬車加速,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陸礫留在原地還有點沒回過味來。
就這麼把他丟下了?
半晌後他才苦笑道:「你知不知道你七哥貪墨會害多少無辜百姓的性命?
我們到底不是一路人。」
陸礫長長一聲嘆息,但這聲嘆息還沒有落下,黑暗中的危險迅速逼近!
黑衣人手中利劍鋒芒畢露直逼陸礫而去,但是對方不打算要陸礫性命,第一擊陸礫沒有防備,黑衣人也只是割了他的肩膀。
兩人迅速纏鬥在一起,陸礫功夫不弱,卻驚訝的發現他完全不是這人對手!
虞淺那邊。
走遠了夏蟬就趕緊問道:「那人要說的真的是大人的事情?
大人落把柄在他手裡了?」
虞淺對夏蟬並不隱瞞:「不是,他說七哥貪墨會牽連爹。」
「啥?
陸礫是什麼東西,竟敢污衊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