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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滿腦子都是剛才林語清被藏獒踩在腳底下的模樣。只要再晚來一步，她恐怕就……
　　他不敢再想下去，抱着林語清就往外走。
　　「去醫院。」
　　莫翰飛跟了上去，神色凝重。
　　到了醫院，余蕭寒抱着林語清下車。她縮在他的懷裡，像是即將熄滅的蠟燭。
　　他突然就回想起那一年，母親在他眼前跳下樓。他匆忙跑到樓下，握着母親的手，那種感覺，和現在如出一轍。
　　進入急症室，林語清的膝蓋上縫了幾針，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十幾處傷口。經過醫生專業的處理之後，他陪着她留下來觀察。
　　床上的人好不容易才睡了過去，余蕭寒替她蓋了蓋被子，許久才走出病房。
　　病房外，莫翰飛站在窗邊抽着煙。見他過來，伸手遞給了他一支。
　　余蕭寒接過煙抽起來，窗邊很快便煙霧繚繞。
　　「你為了她答應余飛光的條件了？」莫翰飛突然一改往日的不羈，認真地問他。
　　余蕭寒低着頭，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面容有些苦澀，淡淡地「嗯」了一聲。
　　莫翰飛抽完一支煙，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你對小語清，是不是有別的感情？」
　　「沒有。」余蕭寒想也沒想就否認了。
　　莫翰飛看着他的臉，欲言又止。嘖了一聲，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到底怎麼樣，他心裏最清楚不過。
　　「今晚，謝謝你了。」要不是他幫忙，他也沒那麼快可以到余敬寒的地盤。
　　余蕭寒也抽完了煙，沖莫翰飛擺了擺手，披上衣服又往病房裡走去。
　　莫翰飛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兩天後。
　　林語清再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夢裡，那條藏獒猛地向她撲來，一口咬斷了她的脖子。
　　她掙扎着睜開了眼，感覺到了身上因為出汗而產生的粘膩感。
　　余蕭寒昨晚一直呆在病房裡陪她，但公司的事情繁忙，他也不得不離開去處理公務。
　　病房裡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屋外不太猛烈的陽光落在白晃晃的床單上，落下了一片稀疏的殘影。
　　她伸出手去捧了一抔陽光，卻只感受到了一捧虛無。
　　林語清搖了搖頭，本打算強迫自己再睡一會。突然，一個帶着口罩墨鏡帽子的陌生男人從門口闖入。
　　他朝門外張望了幾下，似乎看到了什麼，趕緊「砰」的一下關上門，這才轉頭髮現了病床上的林語清。
　　「你是……」她話說到一半，男人卻驚恐地跑了過來，然後低身藏在了她病床靠里的那一側。
　　還沒等林語清反應過來，病房的門就被再次打開，一大批人蜂擁而至，連護士都攔不住。
　　可能是看到了病床上的林語清，他們終於消停下來，禮貌地問：「小姐，請問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帶着口罩、墨鏡、帽子的男人從這裡經過？」
　　林語清瞄了一眼床邊，只見他一個勁地沖她擺手，做出噓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