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滴不剩，這樣才能幹凈。」
「……」
餘溫辭上前一步，傅斯後退一步，她再往前，他仍後退。
風突然颳了起來，他盯着她，眼神慢慢變冷，而後笑了笑。
「總有一天你也會恨我的。」
「不會。」
「你和他們又有什麼不同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不是我心狠，是你心狠
餘溫辭追出去的時候，傅斯已經騎馬走遠了。
她見乞丐在外面，忙讓他跟上去看看。
餘溫辭一身疲憊的回到家裡，卻只看到子衿帶着行意，沒有看到重明和花燭。
「他們呢？」
子衿見餘溫辭沒事，鬆了口氣，回道：「您失蹤的那天晚上，重明也失蹤了，花燭去找他，一直到現在也沒蹤影。」
餘溫辭皺眉，傅斯能那麼快找到她，她當時還想着可能是重明良心發現告訴他了。
當天晚一些時候，乞丐回來說傅斯在軍營，讓她不要擔心。
餘溫辭嘆了口氣，她怎麼可能不擔心，何成那些話字字誅心，而傅斯本來一提到那位就要發瘋的。
又過了兩日，傅斯還是沒有露面，餘溫辭實在擔心的不行，讓乞丐帶她去軍營。
二人是午後出發的，騎着馬，趁天氣暖和，來到鎮北關軍營。二人在軍營碰到江遠，便讓江遠引着去了傅斯的營帳。
來到營帳外，江遠說道：「主子這兩日一直悶在裏面，不吃不喝的，夫人一定好好勸勸他。」
餘溫辭也是擔心得緊，匆忙應了一聲要進去，那江遠又攔住了她。
他猶猶豫豫的好一會熱，道：「主子冒然和北金開戰引起皇上不滿，小金妃為主子求情，皇上大怒，將其打進冷宮，還……斬了一指頭，裝進錦盒裡，昨日送達軍營。」
餘溫辭一下握緊拳頭，皇上這是拿小金妃的命威脅傅斯，讓他不能有二心，必須聽令。
營帳不大，當間生着一盤炭火，傅斯穿着常服，坐在羊皮毯上，頭低低垂着，許兩三日沒有梳洗了，頭髮散亂着。
餘溫辭微微嘆了口氣，上前跪坐在他身邊。
他前面放着一個錦盒，想來裏面裝的就是小金妃的斷指了。
皇上可真狠！
「我擔心你，夜裡睡不着，飯也吃不下。」她道。
他依舊低着頭，像是沒聽到她說話。
「我弟弟的事與你無關，況老侯爺不是給晏姨娘送了一封信，說他們在土渾堡……」
「我派人查了。」傅斯用粗啞的聲音說道，「土渾堡每十年就會被風沙掩埋一次，他們在土渾堡的那一年颳了好幾場沙暴，土渾堡已經被淹在沙丘之下了。」
餘溫辭心狠狠一痛，但還是強忍住，「許，許他們逃出來了。」
「往哪兒逃？」
餘溫辭默了許久，道：「不是你的錯，你也不要往自己身上攬。」
傅斯笑了笑，「我有什麼錯呢，我只是不該活着。」
「傅斯！」
「他們都希望我死。」
「我希望你活着。」
「是嗎？」
餘溫辭皺緊眉頭，他這語氣竟是不相信。
餘溫辭靠近一些，突然聞到一股茉莉香味兒，她對這種味兒很敏感，當下就有些噁心。再仔細一看，見傅斯手裡攥着一個荷包。
小金妃給他的那個，他視若珍寶。
青梅竹馬，情深義重，為他犧牲，哪一條，她都抵不過。
「你口中的『他們』包括小金妃嗎？」
傅斯猛地抬頭看向餘溫辭，那眸子里竟滿是戾氣，彷彿她問這句話觸犯到他了似的。
「你只信她。」餘溫辭苦笑道。
其他人都是外人，只有她是他可以相信，可以依賴，到死都不會辜負的人。
愛不愛的，在他倆這種感情面前都太微不足道了。
傅斯此刻一定有滿腹的怨和恨，滿腹的委屈和痛苦，他需要找個人傾訴，但那個人遠在盛京深宮裡，不是此刻在他身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