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虎賁軍的屍首中》[在無數虎賁軍的屍首中] - 第3章 誰更可憐?(2)

經能將這話說的如此輕描淡寫,想來旁人的謾罵,比這難聽百倍吧。
殷歲晏觸及到她眼中的神情,心臟像被莫名的重擊了一下,轉身冷哼道:「別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本督主,你最好搞清楚,你我誰更可憐。」
見他大步走出破廟,雲昭自嘲一笑。
確實是自己更可憐。
所幸拋開京中貴女那一套,挽起裙角,將葯灑在受傷的膝蓋上,隨手撕下披風一角系在膝蓋上。
天色漸亮,不出意外殷歲晏果然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好在這次他並沒有為難雲昭,而是帶她一起上了馬車。
「我只將你帶到城門外,省的被我拖累了名聲。」
馬車內鋪着一整張的白狐皮,雲昭略顯緊張的坐在一角,斂眉垂目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喝水吧。」
殷歲晏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
雲昭道了聲謝,拿起黃花木雕小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
白玉杯中的水尚溫熱,讓她感覺整個胃裡都暖暖的,整個人都暖和過來了一些。
殷歲晏見她將茶杯倒扣着放在桌上,說道:「用了旁人的東西該放回原處,你娘沒教過你么。」
「沒有,我娘很早就死了。」
殷歲晏輕笑了一聲:「真巧。」
雲昭沒有接話,將茶杯反轉了過來。
南疆多風沙,房屋內還好些,但營帳內灰塵較多,所以常在外征戰的將士都養成了喝完水,將杯子倒扣着放的習慣。
如今她還是習慣性的這般放杯子。
一路雲昭昏昏欲睡,即將駛入城門時馬車急停了下來,她身子一晃,瞬間清醒了過來。
殷歲晏先開了口:「發生了何事?」
正想掀開帘子,外面傳來了羌疾的聲音:「督主,前面是太子的馬車,要讓路么?」
殷歲晏說:「不必理會。」
雲昭挑起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她記得蕭曄十分反對東廠的存在,似乎後面幾年蕭曄和殷歲晏鬧的十分不愉快。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禁看殷歲晏也順眼了起來。
「多謝督主今日之恩,既已到城門,臣女自行回府便是。」
「已經派人通知了你兄長,暫且等等吧。」
雲昭一愣,覺這人還真是喜怒無常,方才還說只送自己到城門。
「我兄長回來了?」
殷歲晏點了點頭,知道此事再正常不過。
東廠是什麼地方,上查廟堂,下攝眾臣,乃是歷任皇帝最鋒利的爪牙,本就是為皇帝監視百官的。
「羌疾,派人看看雲公子可到了。」
雲家的馬車緩緩停下。
侍從跑上前去將馬凳擺好:「公子小心。」
「多謝。」
雲景微微頷首,聲音溫潤如玉,腰間珠玉環佩,隨行而動,步履間夾雜着若有似無的葯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肌膚間少了血色,帶着病態的蒼白。
雖已經入了三月,他軟藍色的長袍外批了一件及厚的披風。
「阿兄!」
雲昭迫不及待的迎了出去。
見她渾身血跡和泥漬,雲景微愣,而後瞬間紅了眼尾,忙解下披風裹在了她的身上。
「昭昭,可是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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