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巍鍾美芽她本是千金》[鍾明巍鍾美芽她本是千金] - 第4章(2)

使勁兒地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搖走。
給鍾明巍煮了一盤子的水餃之後,龐毅就要下山去請郎中了,只是他還沒走出卧房,就聽着鍾明巍在身後道:「買點兒阿膠和燕窩送到集賢書屋去。」
「是,屬下遵命。」龐毅忙得答應了,不用鍾明巍開口,他自然也知道這阿膠和燕窩是給誰送去的,當下他駕着馬車就出了小院。
……
馬車飛快地行駛在潔白的雪地上,天又開始飄雪了,等馬車終於進了小城街道的時候,龐毅的身上已經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他也顧不得擦,駕着馬車隨便在一家包子鋪門前停下來了。
「小二,給我來半斤包子。」龐毅馬車都沒下,坐在馬車上面掏錢,早上太趕了,他都沒來得及在山上吃飯,這時候也是瞧見有賣包子的,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將近一天一夜沒吃飯了。
「客官,有豬肉大蔥餡兒的,還有三鮮餡兒的,您要什麼餡兒的?」小二熱情地問。
「有三鮮餡兒的?」龐毅一怔,看着那熱氣騰騰的籠屜,有點兒發獃。
「是啊,這一條街可就咱們家有三鮮餡兒的包子呢,個頭大着呢,」小二一邊介紹,一邊從籠屜里取出一個白麵包子送到龐毅面前,「客官您看,咱家的包子一個頂倆呢!」
「給我來半斤豬肉大蔥的,再來半斤三鮮餡兒的,分開裝。」頓了頓,龐毅道。
「好嘞!客官您拿好!」小二當下包好了包子遞給了龐毅。
龐毅一邊吃着豬肉大蔥餡兒的包子,一邊調轉了馬車,沒多一會兒停在了他村客棧的門前,他忙得從馬車上跳下來,抱着那一包三鮮餡兒的包子,趕着就往客棧裡頭跑。
「客官,您回來啦?」店小二瞧見了龐毅,熱情地招呼着,「您昨晚是去哪兒了?怎麼就留您夫人一人住着啊?」
「那不是我夫人,休得胡言,」剛剛踏上樓梯的腳驀地一僵,龐毅緩緩地收回了腳,一邊轉身走到那店小二的面前,把那一包三鮮餡兒的包子遞到了店小二的面前,「把包子給送上去。」
「您不上去啊?」店小二接過了包子,一邊問龐毅。

第291章陸郎中
龐毅沒理他,徑直出了客棧,隨着「駕駕駕」地聲音傳來,馬車又飛快地疾馳而去。
樓上客房。
「咚咚咚!」
「夫人,」店小二抱着包子在門外敲門,「夫人,您在嗎?這裡有東西要交給您!」
「知道了,」小安氏立在窗前,怔怔地看着街上那輛遠去的馬車,半天才輕聲道,一邊轉身走到了門前,拉開了門栓,蹙着眉打量着外頭的店小二,「有什麼事兒嗎?」
「昨天的那位客官,剛剛讓我上來把包子交給您,」店小二滿臉堆笑把那一包包子遞了過去,「熱乎着呢,您趕緊趁熱吃吧!」
「有勞了。」小安氏接過了包子,然後關上了門,坐在桌前,直勾勾地盯着那白麵包子,半天才取過了一個,送到嘴邊咬了一口,頓時滿口的鮮香肥嫩,小安氏的鼻頭驀地就是一酸,她其實沒有什麼胃口,可卻還是一口一口地把手裡的包子給吃完了。
……
「那夫人可吃飯了嗎?剛才小二說給夫人送了水餃上來了,夫人可吃了嗎?」
「餃子油膩,怕是夫人難以入口,我去給夫人炒兩個爽口的菜端上來吧,夫人,想吃什麼飯?米飯還是麵條?」
「我想吃水餃,三鮮餡兒的。」
「這地方怕是湊不齊三鮮餡兒,豆腐粉絲餡兒的夫人願意吃嗎?」
「好吃嗎?」
「好吃,夫人且再睡一會兒,我這就下去準備了。」
「哦,快……快去快回。」
「是,屬下遵命。」
……
安靜的客房裡,小安氏垂着淚,把整整半斤的包子都吃下了肚兒。
……
龐毅請來的郎中是小城裡最有名的醫館裏頭、行醫快五十年的老郎中,人家嫌天冷原是不願意外出出診的,更何況還得上山,後來龐毅付了人家三兩銀子的出診費,又給人家跪下叩頭,老郎中這才答應了。
「陸郎中,您裡頭請,」龐毅扶着陸郎中下了馬車,一邊替他提着藥箱,一邊攙着七十歲的老人家,「您慢點兒,仔細腳下。」
龐毅扶着陸郎中進來的時候,鍾明巍已經聽到動靜了,坐在炕上跟陸郎中打招呼:「這麼冷的天,有勞先生跑這一趟了。」
「好說好說,」陸郎中點點頭,一邊就坐在了炕沿兒上,剛才在醫館裏,龐毅已經大致跟他描述了鍾明巍的傷情,這時候,他那雙昏黃的老眼打量着鍾明巍高高腫起的膝蓋,眉頭擰得厲害,一邊自言自語道:「怎麼寒毒這麼重?」
鍾明巍忙得問:「先生,我這腿能治好嗎?」
「先等等,」陸郎中沉聲道,一邊從藥箱裡頭取出了銀針,一邊輕輕刺入了鍾明巍的膝蓋,鍾明巍驀地擰住了眉,忍着沒叫出來,陸郎中又抽出了銀針看了看,一邊放到鼻前聞了聞,當下眉毛擰得更厲害了,「不太好。」
鍾明巍的臉色有點兒難看了:「還請先生直言。」
「你這傷是老傷了,舊傷沒有養好,又添新傷,已經傷了根基了,」陸郎中嘆息着搖搖頭,一邊伸手去捏了捏剛才施針的膝蓋,登時從那針孔里流出了和着黃濃的鮮血,一邊對鍾明巍道,「你看,你這膝蓋裡頭,如今滿是膿液,都把骨肉給傷着了,你自是站不起來的,我自是能給你清乾淨了,可是過了不久,又會生出膿液,而且會比現在更多,腫得會更厲害,長年累月下來,怕不止是膝蓋,這半條腿都得廢了。」
龐毅聽聞此言,只嚇得臉色都慘白了下來,他「噗通」一聲跪在了陸郎中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先生,您一定要保住我家爺的腿啊,他這腿可斷斷廢不得!只要您能妙手回春,不管是多少銀子我們都出啊!」
「這不是銀子的事兒,寧古塔這樣地兒這樣的氣候,從來都不是將養身子的地方,好好兒的人過來,時日久了,身子都會有虧損,更何況又是他這樣的身子骨?」陸郎中嘆息着搖搖頭,「他這樣的腿,若是換在其他地方,金葯玉湯的養着,好歹能保住,可若是在這終年苦寒的寧古塔,怕是不出五年,就徹底廢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第292章他是真的沒出息
龐毅的心都涼了半截兒了,他跪坐在地上,一邊怔怔地看着那滴着膿血的針孔,半晌,他又驀地拉住了陸郎中的手,苦苦哀求道:「陸郎中!您就再想想辦法吧!求求您了!只要能治好我家爺的腿,一萬兩雪花銀即刻送到您府上!求求您了!」
「都說了不是銀子的事兒了!」陸郎中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龐毅,可是又覺得他挺可憐,當下又放緩了語氣,「像他這樣的情況我看得多了,寧古塔從來都不缺腰纏萬貫的外鄉主兒,可是更加不缺殘了手腳的京師貴人,從前有比他癥狀還輕的,也是受了刑的,我也見過,還親手給醫治過,用的都是最好的葯養着,可卻也只撐了十年,後來就徹底癱在床上了,更別說是他這樣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不過說起來,你們既是能拿得出一萬兩雪花銀,又何必不和上頭通融通融,換個地方獃著?又何苦留在寧古塔、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腿廢了?」
這下子,龐毅不說話了,他怔怔地看着面前那高高腫起的膝蓋,又抬起頭看着同樣一言不發的鐘明巍,他嘴唇哆嗦了幾下,然後小聲道:「爺……」
「當真是沒的治了嗎?」沉默半天的鐘明巍,緩緩開了口,看向那陸郎中,竭力地壓抑心頭的恐懼,「我不求痊癒,只要能站起來就成,瘸一點兒我不在意的,能走路就行。」
「這位先生,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陸郎中蹙眉道,一邊又跟他解釋道,「你這樣的腿能躺着就別坐着,能坐着就別站着,更別走動,但凡一動,這膝蓋裡頭就又會生膿液,到時候只能傷身子,現在你眼瞧着這膝蓋只是腫了一些,其實這裡頭怕不知傷得多厲害呢,哪裡的皮肉經得起長年累月地被膿水泡着?你要是想……」
「龐毅,」鍾明巍驀地截斷了之陸郎中的話,沉聲對龐毅道,「送先生下山。」
「爺!」龐毅急了,忙得捉着鍾明巍的手,小聲道,「陸郎中可是這城裡醫術最好的郎中,要是……」
「我說了送他走!」鍾明巍驀地一把甩開了龐毅的手,他咬牙切齒地指着陸郎中,一邊破口大罵道,「他算是個什麼郎中!連個病都看不好!算是個什麼郎中?!不過是個欺世盜名的主兒!」
「告辭!」陸郎中只氣得白鬍子都抖,當下顧不得龐毅挽留直接提着藥箱,就拂袖而去了。
「陸郎中!陸郎中!」龐毅忙得從地上爬了起來,着急忙慌地追了出去。
老郎中的脾氣大,怎麼說都不回來,龐毅沒辦法,到底還是把人給送下山去了。
……
卧房內。
一直僵坐在炕上的鐘明巍,驀地朝後一仰倒在了炕上,窗紙透過進來的光亮,實在太刺眼了,他一把扯過被子,蒙住了頭。
半晌,被子里傳來了男人嘶啞的哭聲,兩隻死死攥拳的手,一下一下狠狠地捶着炕,末了,哭聲漸歇,他漸漸平靜了下來,伸手把焐在被子里的棉褲給扒拉了過來,他側着臉把那條黑棉褲給攏在了懷裡,一邊把臉給埋了進去,沒過一會兒,那條被焐幹了棉褲,就又**。
鍾明巍從來都沒有這麼絕望過,不管是在真賢皇后的靈位前年復一年地跪着,還是被自己的父親給打進了宗人府,他都沒有這樣絕望過。
曾幾何時,也是在這炕上,也是在這個棉被裡,他和他家的小姑娘那樣的甜蜜快活過。
「丫頭,別……別脫了……」
「我熱啊……就興你脫,就不興人家脫。」
「丫頭,再等等……等我身子好了,我再碰你……」
……
昔日的甜言蜜語還在耳邊縈繞,鍾明巍只覺得字字句句都錐心至極,他死死咬着棉褲的一角,想忍住自己的沒出息的眼淚,可是眼淚卻愈發像是決了堤的洪水。
他是沒出息的,真的沒出息。

第293章最大的寬容
他如今什麼都不想要了,只想和他家的小丫頭朝夕相處、過着忙碌又平常的日子,他心裏早就沒有了什麼江山社稷家國天下,甚至那些曾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人和事,他都願意放下了,自打來到了寧古塔、自打遇到了那個小姑娘,他就成了這世間最平常最世俗的一個山野村夫,他想和她好好兒地過日子,男耕女織、生兒育女,他從來沒想過這樣的荒涼地兒,竟會成了他的樂園。
可是這些瑣碎的平凡和甜蜜,卻有一個共同的前提。
不止是前提,這更是他的底線。
……
鍾明巍的手顫顫巍巍地放在了自己高腫的膝蓋上,他顫顫地摩挲着那一片鼓漲漲的皮肉,還有那滴滴答答的膿血,驀地,他使勁兒一捏。
「啊!」
隨着一聲歇斯底里地吼叫,一大股膿血都噴了出來,散發著惡臭的膿血,淋漓地落在了地上,那一條腿從上到下都劇烈的顫抖着。
……
龐毅把陸郎中送回了醫館,沒敢多耽誤功夫,忙得就回來了,他實在不放心鍾明巍一個人在家獃著,這一次來寧古塔,他總覺得鍾明巍真的和從前不一樣了,鍾明巍是那麼的脆弱又壓抑,這讓他憂心不已,回來的路上,他就打定主意,明兒就寫信回京師,辭去在南疆軍中的職務,以後就跟着鍾明巍待在寧古塔,否則他到底是不放心的。
「殿下,那位陸郎中老眼昏花,難免有誤診的時候,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龐毅在院子里站了好一會兒,平復了自己的心情,這才抹了把臉,然後進了卧房,原本擔憂的一張臉,這時候卻帶着笑意,「對了殿下,屬下剛剛在醫館裏和其他的郎中打聽了,說是兩百里外的延社有一位名醫名叫顧長林,在東北可是聲名遠播,而且最是擅醫腿疾,屬下明兒就上路,去把那郎中給請來給殿下看傷,到時候自然能藥到病除。」
鍾明巍閉着眼躺在炕上,半天對龐毅道:「成,多帶些銀子過去。」
「是,屬下遵命,」龐毅舒了一口氣兒,一邊湊過去,想要坐在炕沿兒上,但是又想起來昨天鍾明巍不許他上炕的話,忙得又站了起來,頓了頓,他有些躊躇地對鍾明巍道,「殿下,那陸郎中說的也不都是沒有道理,這寧古塔終年苦寒,的確不是將養身子的好地方,要不然,您給太后寫一封親筆信,讓太后想個法兒,讓萬歲爺下令,給您挪個地兒?」
「龐毅,」鍾明巍睜開眼,疲憊地看着龐毅,一邊沉聲道,「今時今日,你能正大光明地來寧古塔,這已經是父皇對我最大的寬容了。」
「可是殿下,這寧古塔實在太艱苦了,」龐毅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嘆息,「屬下擔心,這麼待下去,縱使您的腿能給治好,可怕也是容易複發,您的傷哪一處不是畏寒的?可這地方一年中卻有七個多月的寒冬,屬下實在憂心。」
「我不是不想走,我是沒得走,」鍾明巍蹙着眉道,難道他不知道寧古塔於養傷不易嗎?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頓了頓,鍾明巍又道,「如今我來寧古塔一年了,不管是京師還是寧古塔的各種勢力都已經平衡下來了,父皇輕易是不會打亂這種平衡的,更何況還是為了我這個他素來不喜的、還被殘廢了的廢太子?別說是給我挪地方了,父皇在只怕是盼着我死在寧古塔呢。」
「萬歲爺待殿下實在是太……」龐毅咬了咬牙,後面的話到底還是沒有說下去,忽然,他又想起來了一件要緊的事兒,他看了看鐘明巍,思忖半晌這才費勁地開口,「殿下,明兒我啟程去延社,這一路頂風冒雪,怕是三五日都回不來,屬下不放心殿下一個人在家裡,要不然,屬下明天先把夫人給接上山來?」
龐毅口中的夫人,自然指的是段氏女,只是他並不知道,寧古塔從來就沒有一個段氏女,只有一個破了相的姑娘,叫阿丑。

第294章一併帶過去
「不必了。」鍾明巍側着臉看着那條黑棉褲,其實他很想阿丑,想得都受不了了,尤其是這個時候,可是他卻又不敢見阿丑,他如今這樣的一副身子,要怎麼見阿丑?害阿丑掉眼淚嗎?那丫頭的傷寒怕是還沒好呢,若是因為擔心他,病情又加重了,那又該怎麼辦?所以,還是算了吧。
「那也不能放您一個人在家啊?」龐毅着急着道,一邊卻又驀地噤了聲,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嘴唇顫抖了幾下,半晌,他才艱難地開了口,「殿下,這一次安氏也與屬下一道來了寧古塔,如今她人就住在街上的客棧里,要不然,屬下明天把她接過來照顧您?」
「安氏?」鍾明巍似乎沒聽清楚,又似乎沒想起來,這時候仍舊側着臉看着那條黑棉褲,「什麼安氏?」
「就是您從前的側妃,禮部尚書安子尚的幺女,小安氏,」龐毅小聲解釋道,「小安氏聽聞您身子抱恙,所以求了太后,允她來寧古塔照顧您,太后應允了,所以這一次,小安氏隨着屬下來了寧古塔,屬下怕太唐突了,所以先找了客棧讓她住下了。」
「胡鬧!她來做什麼?」鍾明巍總算是想起來誰是小安氏了,登時眉頭緊皺,「趕緊讓她回京師好好兒過自己的日子,我好得很,用不得她照顧。」
龐毅看著鐘明巍毫不掩飾的一臉煩躁,心裏有點兒莫名的輕鬆,可是卻更是着急:「可是殿下,您不能一個人在家啊,陸郎中也說了,最好現在您別下地,家裡可不能沒人啊!」
「你去問一問陳先生,問他方不方便,每天上一趟山來。」頓了頓,鍾明巍道。
「對對對,陳先生來了好,陳先生離得近,而且還頗懂醫術,上來照顧殿下最合適不過的了,」龐毅忙道,一邊就起身道,「那屬下這就下山找陳先生說說這事兒。」
「阿膠和燕窩買了嗎?」鍾明巍忽然問。
「哦,買了,屬下這就給夫人送過去。」龐毅忙得道。
「等等,」鍾明巍一邊說著,一邊坐起身,從炕尾夠了一條疊好的被單過來,一邊抖開了被單,一邊把身邊的那條棉褲疊好放了上去,一邊又把他平時枕的那個大枕頭也放了進去,提着被單的四個角,打好了結,遞給了龐毅,「把這個一併帶過去。」
這丫頭擇床呢,這幾天怕是都睡不踏實,鍾明巍一想起來那蜷縮成大蝦仁的小丫頭,就心疼的要命,也不知換了自己的枕頭給她,能不能讓小丫頭睡得好一點兒。
龐毅眼睜睜地看著鐘明巍做這些,從頭到尾都沒說不出話來,他實在覺得太震驚了,不單單是震驚於鍾明巍毫不掩飾對段氏女的疼愛,也震驚於鍾明巍疊衣服的手法,從今千尊萬貴的太子爺,現在就像是個尋常的莊稼漢,坦然地給自家娘子疊着衣裳。
「還有這個,」鍾明巍從脖子上解下了吊墜,放在了龐毅的手裡,一邊道,「讓她好好兒養病,什麼都別想,我好着呢。」
「是,屬下遵命。」龐毅看着手心裏那個用最普通的黑石頭磨成的、圓圈形狀的吊墜沉聲道,一邊慎重地把那廉價的吊墜塞進了前襟,然後就提着包袱出去了。
……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