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巍鍾美芽她本是千金》[鍾明巍鍾美芽她本是千金] - 第5章(2)

做的飯,穿她做的衣,她單單是想想,就激動得熱淚盈眶。
可是那個時候的段小姐,怕是也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將會是什麼樣的一種生活,她對那樣的生活顯然沒有美芽的期待和熱情,自打坐上那架馬車,她就知道這是一趟有去無回的旅程,她不願意將自己的一生都耗在那個癱子身上,所以那一年清明,她在通遼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她……後悔嗎?
美芽不止一次地會想這個問題,只是自然是沒有答案的,她不知道段小姐後不後悔,她單單知道代嫁去寧古塔,是她這一生最無悔的選擇。
美芽腦子裡正亂着,就瞧着馬車門被打開了,然後車夫扶着鍾明巍上了馬車,美芽伸手扶了鍾明巍一把,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段大人……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馬車緩緩地朝前行進,美芽也緩緩地開了口。
「無非就是讓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提攜提攜他們一家老小,」鍾明巍譏誚地勾了勾唇,一邊道,「瞧他這幅模樣,就知道這兩年在官場怕是混得不易,可就是這樣了,他倒還是眼觀六路,知道萬歲爺又看重我了,所以巴不得地又想來抱我這條大腿了。」
「那你要是能幫得上他,那就幫他一把,」美芽低着頭道,「他也不容易,拿着那麼點子俸祿,要養活一家老小,而且……而且段小姐到底是你名義上的妻子。」
聽了這話,鍾明巍側臉看向了美芽,美芽低着頭,鍾明巍看不清美芽臉上是個什麼表情,可是他卻知道美芽心情不怎麼好,其實他心情也不大好,在這個時候遇到段承鴻,他心裏其實挺複雜的,一方面是,覺得段承鴻被自己連累,連降六級,才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他心裏頗有些內疚,另一方面是,他又覺得段承鴻這是活該,他當年還是東宮太子的時候,段承鴻緊抱他這條粗腿,拼了命地求來了這樁姻親,也就此在朝中水漲船高、位極人臣,可謂是風光無限,後來,他被廢黜了,段承鴻的好日子自然也到了頭,這本來就是願賭服輸的事兒,所以,又怎麼能怪他呢?而且,美芽從前在段府沒有少受過罪,鍾明巍一想起來,心裏就不是個滋味兒,這時候瞧着段承鴻再怎麼可憐落魄,他也就生出來了同情了,只覺得他這是活該。
「我幫不了他,」鍾明巍緩聲道,「漫說是我如今並不入朝聽政,便就是我真的又重返朝堂,都不宜和段氏一門再有往來。」
是啊,不管是論如今的勢力,還是往日的恩怨,鍾明巍都不屑、也不願和段氏一門再有任何瓜葛,美芽剛才說段小姐到底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鍾明巍知道美芽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不是個滋味兒,所以,他就更加不會再和段氏一門走的近了。
「那就……就派人給段府送點兒銀子過去,」美芽輕輕舒了口氣,一邊又忽然問道,「段大人買葯做什麼?是府上誰生病了嗎?」
「哦,他剛才說是段夫人病倒了,好像是着了風寒。」鍾明巍隨口道,其實段承鴻剛才的原話是,自從得了段小姐的死訊之後,段夫人就一病不起了,成日以淚洗面,身子早就垮了,全靠着每日三碗湯藥才勉強熬着過活,只是這話鍾明巍是斷斷不會說給美芽聽的。

第896章作壁上觀
「哦,」美芽點點頭,她心裏有點兒悶悶的,她也說不清為什麼悶,就那麼沉默地坐着,直到馬車在安郡王府門前停下了,她這才又回過神來,率先下了馬車,然後又沖馬車上的男人含笑道,「來吧,郡王爺,郡王妃扶您下馬車。」
「那就多謝啦,」鍾明巍含笑道,一邊對着美芽伸出了自己的手,「我的郡王妃。」
……
是夜。
榮親王府。
「你親眼看見安郡王的腿忽然就瘸得厲害了?」鍾明崢好整以暇地抿着茶,一邊看向凌世安,「我瞅着他平日里也是一瘸一拐的,別是你看花了。」
「是,千真萬確,」凌世安忙道,「那安郡王今兒出了皇宮,就很是興緻高漲,陪着安郡王妃到處遊逛,足足逛了大半個時辰,然後在便宜坊吃了半個時辰的飯,再出來的時候,安郡王的腿腳就不大利索了,都顧不得旁人指指點點了,當著個大街半邊身子都靠在安郡王妃的身上,後來還是叫了馬車然後回府的,緊接着就是安郡王的貼身侍衛,那個叫龐毅的,着急忙慌地去外頭請了郎中過來,也不知是不是擔心驚動萬歲爺,也沒敢去請太醫,而是去附近的仁匯堂請了郎中過來,那郎中大包小提的,可是帶了不少藥材過去呢。」
「呵呵,得意忘形,說的可不就是他嗎?」鍾明崢冷冷地牽了牽唇,一邊道,「父皇這才有意讓他重返朝堂,他這就得意忘形都坐不住了,陪着他那個鄉巴佬的婆娘到處遊逛,怕是都忘了自己還是個殘廢呢。」
「是啊,屬下瞧着安郡王瘸的厲害,臉色都慘白得很,那安郡王妃更是小心翼翼,想來是腿疾複發,怕是得好一陣休養呢,」凌世安賠笑道,「這下子,萬歲爺怕是要氣悶了,一門心思地想讓安郡王來牽制王爺,可是安郡王卻是個這般不爭氣的,還不知道得過多久才能下床呢。」
「是啊,父皇可不得氣悶嗎,怎麼他的皇子就這麼一個個的不爭氣呢?」鍾明崢譏誚地勾了勾唇,「老二是個掃把星,老大又是個藥罐子,呵呵,我倒是要看看父皇還能想起來什麼招數,如今我也是心寬體胖了,不管父皇怎麼著急上火,我卻作壁上觀就是了,且熬到他無計可施、甘拜下風,又或者是一命歸西就是了。」
「是啊,殿下只要耐心候着就是了,放眼京師,殿下一枝獨秀,誰又能跟殿下爭輝?」凌世安賠笑道,一邊又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然後又道,「對了殿下,剛才在街上,安郡王還遇到了段承鴻,兩人還當街說了會子話。」
「哦?那段承鴻可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了,」鍾明崢淡淡道,「在翰林院裡頭默默無聞的兩年半,如今眼瞧着安郡王又榮耀回京了,他怕是覺得自己的苦日子已經熬到頭了吧?」
「可不是,那段承鴻瞧見了安郡王那叫一個激動啊,眼淚鼻涕流了一把,嘖嘖嘖,只是安郡王對他可就不那麼熱情了,隨口應付了兩句,然後就不耐煩地上車走了,留下那段承鴻在街頭對着那馬車作揖不止的,」凌世安想着那個場面,一邊嗤笑道,「那不知那段承鴻是不是真的沒瞧出來安郡王對他只不過就是敷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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