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澈早早地起床。

本着替母親分擔一些的想法，林澈提出要幫母親去菜場賣菜，卻遭來了王慧的一通怒罵。

「大學生賣什麼菜，你不嫌丟人我還怕丟人呢！」

「如果以後不好好學習，你就只能去菜場賣菜！」

幾句話說得林澈啞口無言，總不能告訴王慧，日後他大學畢業做的工作，並沒有比得上她在檔口賣菜。

18到19年的時候，家裡已經不做零售了，成立了專門的食材配送公司，主要面向食堂和單位，那兩年掙得是盆滿缽滿。

如果不是後面的事情，林澈應該回家當林總了。

無論怎麼樣，林澈要去菜場幫忙的想法落空了，這讓他心底又有些焦慮。

此時，剛過完20歲生日的姑娘一夜沒睡。

第一次表白失敗，這讓她感受到了來自愛情的苦澀。

但是這並沒有讓她悲觀，她只是翻來覆去地看着林澈送給他的書籤。

昨天發給他的信息並沒有收到回復。

而他的QQ在凌晨五點四十的時候亮了一下又迅速下線。

她小心翼翼地點開窗口，打出了一個笑臉。

那邊的回復很迅速。

林：這麼早起床？

布嚕布嚕：沒起呢，酒喝的有點多，睡不着。

林：一夜沒睡？

布嚕布嚕：嗯，如果天亮之前睡不着的話，就是一夜沒睡。

林：天已經亮了。

布嚕布嚕：小林子，我們還是朋友嗎？

林：不知道。

布嚕布嚕：其實你可以哄哄我的。

林：對不起。

布嚕布嚕：我有些難過，很想哭。

林：對不起，我不想我的曖昧讓你產生錯覺。

…

林澈終於還是有些不忍，偏偏他又能對湛藍藍感同身受。

他曾經被人以好朋友的名義耍了一年，每次他耐性散盡的時候，對方就會很適時地拋出一些誘餌。

那是他第一次遇見愛情，沒有甜，只有苦。

整個大一全年，他見識過她和自己說未來，讓自己等她，轉身又看見她和別人從賓館裏出來。

如凌遲般，最終林澈明白，一個愛，一個被愛，哪有什麼友情，她只是不想和他談戀愛。

那一次的他學會了果斷。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沒有中間值。

林澈不想讓湛藍藍像他那樣經歷漫長痛苦。

偏偏愛情，沒有長痛，就有短痛。

…

「臭小林子，破小林子，你以為你是誰？」

「我好歹是個姑娘，表白不接受也就算了，看我這麼難過也不哄哄我！」

「不開心，湛藍藍再也不要談戀愛了！」

湛藍藍眼眶通紅，在心底罵了林澈幾遍，眼淚又止不住地掉下來。

淚水不小心落到了書籤上，她連忙用衣袖擦乾。

只是鋼筆寫的字跡，沾了水，迅速暈開，留下印記。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如果有，是被排擠，他坐在她旁邊，給她講並不好笑的笑話。

是被造謠，他跑到隔壁班，將造謠的人一腳踹翻。

是每次課間回來，她的水杯是滿的，熱水冷水都很清楚。

如果有，是他上課睡覺，陽光灑在他身上，整個教室都溫暖了的感覺。

是他認真聽講，卻依舊解不開數學題，皺着眉咬着筆頭，最後弄得一嘴的油墨。

是他逃課打球，回來一身臭汗，掀起衣服，露出一塊平板非要自稱是六塊腹肌。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聽到他的名字，想到他的樣子。

嘴角都是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微笑。

「臭小林子。」

湛藍藍夢囈了一聲，熬了一夜的她終於沉沉地睡了下去。

…

江城學院向來的傳統就是開學早，放假晚。

而且是作為全江城，乃至全國，也是有數的幾個新生比老生開學要早的學校。

8月25日，在家閑了三天的林澈整理好行裝，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26，27，28三天是新生報到的日子，學校通知學生會承擔迎新工作。

老生則是8月31日開學。

而林澈正是學校學生會組織的一名幹事。

雖然無法理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