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發。」「你說什麼？！」皇帝也有些吃驚，「凌謹看着是個穩重妥帖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四年前的事情父皇難道忘了嗎，兒臣遠在深宮卻也聽聞過，凌大人出身微寒，在偏野小鎮中與一位頗有資產的小姐成婚，婚後小姐資助他入京應試，高中之後卻另娶一房，將糟糠之妻拋之腦後。」太子幽幽地嘆了口氣，「四年前父皇知曉後大發雷霆，令他擇日接回糟糠之妻，好生贍養至終老。」「是了……那時我想起你母后，我和她乃是少年夫妻，未登大寶時，被囚深宮，相濡以沫多年，縱然後為帝後，也如尋常人家夫妻一般而處……」皇帝目光一冷，「所以我最恨拋棄髮妻之人，來人，傳凌謹。」凌謹突然被急召入宮，心中也有些忐忑，在路上猜測這種種可能性，卻也沒有料會是這件事情。皇帝一把將摺子丟到他身上，冷聲道:「四年前，朕念你一介寒生為官不易，不過是讓你將髮妻接來，再無旁的責罰，看來是朕錯了，四年後不僅毫無悔改，還變本加厲，縱容小妾買兇殺人，縱觀我大化朝！哪個敢這樣不守禮法寵妾滅妻到這個地步！單凡劉奇這個摺子傳出去！你還有臉為官？！」凌謹連忙打開劉大人的摺子，一目十行地掃視了一遍，頓時火上心頭，一陣牙疼，隨即卻是後怕，他沒聊到看着溫柔和順的雲娘竟然敢做出這樣窮凶極惡的事情。「凌謹你還有什麼話說！」「臣知罪，請皇上責罰！」凌謹跪倒在地，不敢抬頭看皇帝的臉色。「你認罪就好。」皇帝見他毫不推脫就先將罪認下來，態度倒算不錯，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先去將你的髮妻好生接回來，日後善待她，你那個心思歹毒的妾室便不要留了，留着也是個禍害，有礙你的官聲，朕這可是為你着想……」皇帝如此重拿輕放，凌謹確實是低頭沒有買賬:「回皇上，請恕臣……無法處置妾……雲娘，臣出身微寒，入京之時亦是十分困苦拮据，臣之髮妻十多年未曾來過一封信一句關懷予微臣，卻是雲娘不離不棄……請皇上恕罪！」皇帝聽得他居然敢辯駁自己，一拍桌子大怒道:「凌謹！你是個讀書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連個家都齊不了，還敢在這妄談輔國！眷戀小妾溫柔鄉，不惜貶低髮妻，你還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嗎！你也配為人臣，配為人夫？！來人，把凌謹給我……」「父皇且慢！」太子一步擋在凌謹身前，拱手一揖，「凌謹如今也不過是個五品郎中，父皇如此替他安排，未免……太過抬舉了。」「可他……」皇帝見太子說話，一想也是如此，他如此干涉一個五品小員的家事，未免顯得小家子氣，「那你說如何吧。」「既是家事，凌謹的髮妻又已經入京，妾室如何自當交給主母處置……」太子微微一笑，如是道，「此事畢竟影響凌大人的官聲，他自會處置的，父皇便給他一次機會吧，凌大人自從官以來兢兢業業廉潔奉公，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好，朕是看在太子為你說話的份上。」皇帝盯着凌謹道，「以後不要讓我再聽見你家宅不寧的傳聞，治家都不行，何談治國！自己掂量，你們先都退下吧……」「謝皇上，微臣告退。」「兒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