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結束，台下靜默了幾秒，傳來鋪天蓋地掌聲，比上一場白桐的表演還要響亮。

溫歲歲安靜地看着台下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前世早已習慣了眾人矚目的溫總，此刻卻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一刻，彷彿石頭縫中的雜草終於破土而出，瘋狂蔓延生長，開出絢爛的花來，她那暗無天日的十七歲，得以窺見天光。

溫歲歲回到後台卸妝，沒一會兒的功夫，班主任走了進來，有些激動道：「表現得不錯啊溫歲歲。」

「都報上名了，總不能給您丟臉不是。」

班主任欣慰地拍了拍溫歲歲的肩，何止是沒丟臉，今天無論是溫歲歲還是白桐，都給她長足了臉。

可經此一事，班主任對白桐的印象大打折扣。

儘管溫歲歲今天表現得不錯，可顯然今晚的節目並非她自願報名的，而白桐大概是沒猜到溫歲歲居然真的會芭蕾，只是單純的想整她，看她出糗。

至於原因么，溫歲歲學習成績那麼好，如今又變得如此出眾，搶了白桐風頭，已經習慣了一枝獨秀的白桐心裏能舒服就怪了。

她教書多年，自己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最清楚這個年紀的學生遠沒有看起來的單純美好，她還要找白桐談談才行。

卸完妝，換下演出服後，溫歲歲道：「老師，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嗯，以後將心思放在學習上吧。」

溫歲歲知道，這意思是讓她別太出挑了，否則下一次又不知道要因為什麼事被針對。

「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溫歲歲答應痛快，心裏卻並沒打算就此罷休。

她和白桐的身份註定二人這輩子不可能相安無事，她再也不想做被動的那一方了。

出了禮堂的門，突然有人叫住了她：「溫歲歲。」

不出所料是傅沉和李恆，溫歲歲道：「你們怎麼混進來了？」

傅沉：「他要來的。」

「啥玩意兒？

哦對，我要來的。」

在傅沉的死亡凝視下，李恆道：「這不是來看你表演的么？」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我要表演節目？」

溫歲歲根本不信。

「昨天聽說的。」

李恆撒謊不打草稿。

「是么？

可我本人上台前都不知道這件事呢。」

「那就是你上台前知道的。」

溫歲歲：「……你們從哪弄的軍訓服？」

「找新生借的，你該不會舉報我們吧？」

「我有那麼閑？

就是突然想起來我們學校男生澡堂最近施工重建，你們身上的軍訓服可能被小學弟們的香汗浸泡一周左右了。」

李恆聞言，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溫歲歲心裏稍稍舒坦了些，以為就他們會胡說八道么？

學校當然不會選在這種時候施工重建澡堂，察覺到女孩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傅沉輕嗤了聲，也未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