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民攤了攤手，「出去吧，如果還想在我班上讀書，就把你家長喊來。」
周慧還是不服氣，但懾於晏書民的威嚴，只能乖乖離開。
等她走了，晏書民抬手在兩個女孩頭頂撫了撫，「她的胡言亂語，你們都別當真。不管是田靈兒的媽媽也好，鍾星意的爸爸也好，晏老師相信他們都不是那種人。走吧，一會兒好好聽課，不許走神分心。」
兩個女孩用力點了點頭。
*
跟掙錢比起來，周慧那點事太微不足道了。
第一節課課間是有十分鐘，倆人就在教室里做作業了。
第二節課課間卻有二十分鐘，下課鈴一響，鍾星意就拉着田靈兒的手朝着大操場跑去。
一到操場上，就遠遠看到李秀琴的攤子前圍滿了學生，相比起來，幾個老擺攤的婦女婆婆跟前，倒顯得凄涼了些。
乍一看，田靈兒還很高興。
「星星，媽媽那邊人這麼多，生意應該不錯吧？」
可等走近一看，圍着的人好像都挺面熟的，仔細一看，不都是她在四班的同學嗎？
當下田靈兒的臉色就白了下來，握着鍾星意的手也加了力道。
「怎麼了？」
「是四班的，他們……他們圍着我媽媽，肯定是想看我的笑話。我媽，我媽一定很難過。」
說著，拉着鍾星意就朝着人群裏面擠去。
鍾星意也想起了曲思思那個不省心的，收斂神色與田靈兒一起擠進了人群里。
卻看到李秀琴正坐在小馬紮上，笑意盈盈的望着圍在她身邊的一群小孩子，目光和煦，語氣和藹。
「吃吧，今天這糖，算是阿姨請你們吃的，不收錢。你們都是小孩子，有些事不懂阿姨不怪你們。但阿姨想，你們還是很聰明的。如果真相真是那樣，那為什麼有的人長得白白胖胖，穿得體體面面，而我的靈靈卻越養越瘦，越養越孤僻。
阿姨也不是怪你們，只是我家靈靈啊，不滿五歲爸爸就沒了，阿姨本來是想給她再找個好爸爸，誰知道阿姨看走了眼，讓她反倒受了不少的委屈。我家靈靈，曾經也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你們不信，那你們可以去看看現在的她，跟她重新認識一下。」
李秀琴說的沒錯，孩子雖小，但也有八九歲了，是會思考的人了。
聽了她的話後，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討論起來，有的說田靈兒的媽媽真漂亮，有的說田靈兒的媽媽真溫柔，有的說田靈兒現在真的比以前好多了。
唯獨沒有人說田靈兒的媽媽像狐狸精，是個刻薄尖酸的後媽。
畢竟曲思思和田靈兒在班裡的情況對比實在太分明了，曲思思那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被後媽欺負的那個。
反倒是田靈兒，除了瘦骨嶙峋，還經常被曲思思打。
一番討論過後，場面安靜下來，一個小姑娘款步走到了李秀琴面前。
「阿姨，你說的我們都記住了，謝謝您的糖果。但我出來，是想買筆的，阿姨你這兒有賣嗎？」
「有，有的，你要大皮頭的還是普通的？」
「大皮頭吧，上面的橡皮擦多些，我愛寫錯字。」
李秀琴點了點頭，取了一支大皮頭鉛筆遞給小姑娘，另外一隻手，又從旁邊的袋子里抓了兩三顆尖板栗一起放進了小姑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