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軍服難馭》[重生軍服難馭] - 第6章(2)

初的手腕,將人拖進對面矮小的泥胚屋。
一進屋,就嚴聲討伐:「紀南初,你鬧夠了沒有?」
「領了熬藥的任務又撂挑子逃跑回家,不能擔事你何必應下?你當鄉親們的生命是兒戲?」
「還有剛剛,什麼發誓?你想傳播封建迷信?你大伯母好歹是你長輩,你平時就這麼潑婦一樣對人的?」
男人字字凌厲,他對她的委屈冷眼旁觀,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
掌心掐的生疼,紀南初揚起頭,忍着眼眶的濕潤:「既然在你眼裡我這麼不堪,那你和我離婚好了。」
想起今早聽見的話,她朝陸桁伸手:「離婚報告你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拿來吧,我簽字!」
結婚到現在,紀南初從來小心翼翼,這還是她第一次態度強硬。
陸桁冷冷看着紀南初,沒說話,像是想將她看透。
屋內氣壓一時跌落冰點,滿屋沉寂。
這時,紀連婈忽然從屋外哭着衝進來:「阿姐,姐夫,你們不要吵架,以後伯母再打我,我不躲了,也不哭了……」
「阿婈錯了……我會乖乖的,不給你們惹麻煩……」
紀南初僵住,心口像是被捅開了個巨大的口子,呼吸都疼。
下一秒,她猛地俯身抱住瘦小的孩子,這樣好的妹妹,她上輩子卻沒有護住。
壓低聲音,她哽咽輕哄:「阿婈不哭,你沒有錯,我們吵架不是因為你,是阿姐嚇到你了,阿姐錯了。」
「……別怕。」
越說,紀南初自己的淚卻忍不住。
「那你們為什麼要吵架,阿姐不是最喜歡姐夫了嗎?」
童言無忌。
紀南初喉嚨一堵,猛地抬頭,卻發現陸桁早就走了。
殘淚從眼角滑落,心頭萬般糾葛,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陸桁可能是聽了她的話,去拿離婚報告了吧……
……
入夜,又下起了大雨。
把紀連婈哄睡,紀南初正準備去熄燈,屋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紀大夫!快救命啊!」
紀南初忙披着外衣去開門,一個渾身濕透的年輕村民馬上衝進了屋。
「紀大夫,老苗醫當年給男人那兒看病很厲害,你不是繼承了你爺爺的衣缽嗎?你快給我看看吧!」
說著,他急切拉下褲子:「我剛剛跟我婆娘同房,好像傷到了,特別疼。」
紀南初一懵:「誒!你先別——」
話沒說完,『嘭』的一聲,木門又被推開!
陸桁撐着傘站在門外,面色黑沉的盯着他們。

第4章 

「紀南初,你可真是好樣的!」
陸桁扔傘進屋,上前擒住紀南初的手腕,眼底怒氣暗涌:「你要離婚,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年輕村民被嚇的發虛,病也不敢看了,提着褲子就跑。
老舊的木門被撞的『哐哐』作響。
紀南初回過神來,忙解釋:「你誤會了,他只是找我治病而已。」
陸桁臉色更差,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像要捏碎她的骨頭:「什麼病非得三更半夜,脫了褲子在你屋裡治?」
「紀南初,你知不知廉恥?」
手疼,心也疼,紀南初不由紅了眼。
每次她說服自己放平心態,接受陸桁不喜歡她的事實,可他總叫她明白,他眼裡的她更加不堪。
「你先放開我。」
話落,陸桁反而更加不耐,拖着她往外走。
紀南初腳下踉蹌,想着屋內熟睡的妹妹,掙扎着抗拒:「你要帶我去哪兒?我都說了剛剛是誤會,我不能放阿婈一個人在泥胚屋!」
陸桁頭也不回,冷硬的拖着她朝前走:「有個戰士抗洪被滾石砸了腳,急需針灸治療,現在漲水去不了縣城,你必須跟我去救人。」
「你妹妹我已經托村長照顧,你用不着擔心。」
聽了這話,紀南初明白陸桁是一定要帶她離開。
她只能按捺住不安。
更何況爺爺也說過,學醫當以治病救人為己任。
這一走,紀南初忙了整整一夜。
戰士的腿傷的很嚴重,直到天邊白光破曉,紀南初才拔針,救回一命。
她疲憊鬆了口氣,一邊收拾針灸包一邊叮囑:「之後傷口不要沾水,葯要按時煎服,近期不要劇烈活動。」
看着她眼底濃郁的烏青,病床邊的陸桁微不可聞的皺眉。
昨晚紀南初的認真專註他都看在眼裡,靜了兩秒,他生硬的吐出五個字:「謝謝,辛苦了。」
木屋不大,陸桁的聲音清晰入耳,紀南初錯愕抬頭,懷疑自己累出了幻覺。
畢竟活了兩輩子,她還從沒領過陸桁好臉色,更別說他的親口道謝。
不自在咳嗽一聲,紀南初適應不了這種忽然的轉變,她總覺得有種莫名的不安。
壓下心頭的異樣,她飛快裹好銀針,頭也沒抬說:「不客氣,現在人也救回來了,我該回家了。」
說完,不等陸桁回答,就逃一般出了屋。
紀南初承認,她當初跟着他抗洪,接下熬解暑湯的任務,確實是想用自己的醫術討好他。
但顯然,她的方法不奏效,她的努力只會讓他們的關係越來越糟糕。
她現在不敢和他多呆,免得他又誤會。
離開木屋十多米遠,紀南初才慢下腳步,抬頭卻發現,軍隊紮營的入口,聚滿了紀家村的村民!
她眉心一跳,不安沖了過去。
剛一靠近,就聽村民心有餘悸感嘆:「昨晚的泥石流太可怕了,突然從山坡上泄下來,埋了大半個紀家村!」
腦袋轟然一聲,紀南初心頭驟亂。
「阿,阿婈……」
她慘白了臉衝進人群,尋找妹妹瘦小的身影。
下一瞬,大伯母忽然從人群中衝出來,哭嚎:「陸團長!我要狀告紀南初,她昨晚只顧着自己偷人,不管親生妹妹,可憐我那侄女啊!小小的年紀,就這麼被活埋了啊!」

第5章 

『活埋』二字轟然砸下,紀南初如遭雷擊,腦海一片空白。
眾人嘩然。
大伯母抹了把淚,趁機又揚高嗓門:「我昨晚親眼看見一個男人趁着陸團長不在,冒雨鑽進紀南初的房裡,他們不是干那檔子事兒,還能幹什麼?」
話落,人群更加震驚。
這時,姜歲寧正巧從不遠處走來,扯住紀南初質問:「小紀姐,你怎麼都不解釋一句,該不會是心虛吧?」
可紀南初現在哪還有心思解釋這些,她瘋了一般推開姜歲寧:「滾開!」
她滿臉煞氣,人群一時不敢上前阻止。
紀南初獨自衝出去,一路奔向紀家村。
回家的一截路,已經全被淤泥覆蓋,她摔了一身泥,鞋子陷進泥里,腳踝被碎石勾得鮮血淋漓,她卻渾然不知疼,光着腳朝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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