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臉，肌膚黑黝黝的，像印度人。

景天堯待要細看，她卻給他蒙上了黑色巾帕。

他的眼睛在恢復期，不能見光。

又過了幾日，他耳朵也可以聽到了點。

每次給眼睛換藥，都要避光，景天堯視力受損嚴重，幾乎沒看清過她的模樣。

她也不怎麼說話。

他們一起度過了三個月。

廣城天熱，有次夜裡她洗澡時候尖叫，原來是浴桶里爬進去一條蛇。

景天堯不顧眼睛未愈，去幫了她，也將濕漉漉的她抱出來。

她好幾天不和他碰面，許是很尷尬。

景天堯向她承諾：「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你。我會娶你為妻，給你榮華富貴。」

她並沒有回答。

也許是很小聲回答了，景天堯卻聽不見。

景天堯的視力恢復到了七成時，黃昏時候也見過她一次。

皮膚黑，高痩窈窕，梳一條長長辮子像個村姑。

晚霞將落，半縷霞光照在她臉色，景天堯覺得她美極了。

景天堯一直喜愛又白又嫩的女人，可他覺得那女子嫵媚至極。

再後來，她突然消失。

沒有任何徵兆，她就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裡。

景天堯只記得，有次村子裏的人遠遠路過，喊她的名字：「阿雲。」

還有一次，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來找她，似乎是什麼急事，也是「阿雲」這樣喚她。

景天堯的視力和耳力恢復得差不多，卻留下一個頭疼的毛病。

他去尋找，兩個月後才找到了他的阿雲。

皮膚黑黝黝的，個子卻似乎比想像中矮一點。

她叫顏蕾。

「……廣城的話里，蕾蕾就是叫云云。」景天堯在當地的朋友告訴他。

可不對勁。

想像中的阿雲，哪怕皮膚黑黑的，也很嬌媚。

她的舉止很嫻雅，氣息里有點烏葯的香。

顏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