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回來時已經很晚了。
他身上帶着酒氣，入門時便注意到客廳的我。
自從傅煜時常不回家後，我已經很久不再客廳等他回來了。
他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很快反應過來。
臉上又重新帶回了笑意。
「今天的採訪，你看了？」
我沒有回答。
傅煜走了過來，他伸手，抬起下巴讓我與他對視。
「這是怎麼意思？」他笑，「與我鬧脾氣嗎？」
我看着他沉默。
「嗯？」下巴傳來加重的痛感，傅煜在我注視下笑的很輕，「傅夫人？」
他刻意咬重傅夫人三字，是提示，也是嘲諷。
曾經的傅煜也是這樣看我，面帶譏諷，「傅夫人的位置才是你需要的。」
事實上傅煜說的並非完全不對。
我的確需要傅夫人這個身份。
可他也知道，我愛他。
愛了六年。
所以他在報復。
報復我曾經拆散過她們。
林雨馨的出國，他始終認為是我做的。
我抬眼平靜與他對視，一直不開口。
「怎麼，你在生氣？」他低笑起來，指腹划過我的臉頰。
傅煜好奇的語氣中帶着嘲諷，「你真會在意嗎？白絮清？」「你想要的，不就是傅夫人這個位置嗎？」
「傅煜。」我看他，「你就不怕我離婚么？」
「怕啊。」嘴上這麼說，可傅煜那漫不經心的語氣沒有絲毫在意的神色。
「可你會嗎？」
傅煜就是吃定了我捨不得傅夫人的位置。
更捨不得離開。
4
這幾天，傅煜幾乎從不着家。
傅煜從不過生日。
因為生日那天，也是她母親的忌日。
劉媽來傅家很久了，她看着我手裡快要完成的平安符，還是沒忍住開口。
「夫人，這也是要送給傅先生的嗎？」
「可先生他……」
傅煜他不會回來，也不會看到。
「倒不是真想送給他。」我擺弄玩最後一針，將它放進盒子內交給劉媽。
「只是習慣了。」
習慣了在生日，動手弄些寓意好的小玩意。
但自從結婚後第一次生日，我拿着禮物在客廳等了傅煜半夜都沒等到後。
我便再沒在他面前提過這些事。
只是今年，我做的格外仔細，熬了幾夜。
我抬眼看着劉媽，「放在老地方吧。」
劉媽抱着盒子猶豫，「這次也不給先生嗎？」
「沒必要。」
5
我的生日宴在月底。
但這次不是一場簡單的宴會了，各大商賈赴宴。
是白家一次機會。
當年我與傅家聯婚，也是為了平渡難關。
若這場宴會順利舉行。
白家往後的處境會平穩許多。
我再三告訴傅煜，這次宴會，無論如何都不能缺席。
宴請了不少豪門貴族，燈火通明的大堂內。
滿堂賓客。
可卻遲遲不見傅煜的身影。
大堂內傳來不少都低語，都說今晚也是林家大小姐的聚會宴。
傅家少爺和林家小姐的事，當年在圈內鬧得沸沸揚揚。
沒幾人不知道。
可如今三年已過，林小姐再次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