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繡沈遇安》[白錦繡沈遇安] - 第5章

沈遇安一直住在醫院,也沒有別的原因。
只是如果沒有白錦繡在身邊,他哪怕閉上眼睡過去,也會進入沉重的夢魘。
那片星空下,女人的身影,飄渺至極,刺眼的鮮紅,覆蓋了他的夢中世界。
可他做了那麼多次夢,從來沒有遇見過白錦繡的正臉。
原來,做錯了事的人,就連夢裡,都再難得人笑顏。
沈遇安在夢中有多慌亂無措絕望彷徨,醒來時看到白錦繡在身邊,便有多慶幸。
說到底,他仍然是自私的,自私的不肯放過白錦繡安心離開,自私的為了那份想念,將本該自由的靈魂囚禁在殘破的身軀中。
可沈遇安不後悔,如果沒有白錦繡的存在,他扛不到一個月,也許一天,一個星期,他便是抽空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沈遇安也知道,現在後悔,深情遲來,並沒有任何意義,可執着如他,只想讓白錦繡留在身邊。
別人怎麼看怎麼想,他從不在乎半點。
沈遇安閉着眼,卻沒有睡着,腦子裡空蕩蕩的,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他瞥了一眼,接起來,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蘇總,好算計啊,把我逼到今天這個地步,你開心了?」
沈遇安眸色沉了沉,聲音淡淡卻篤定:「張揚?」
「蘇總好記性。」
「有什麼話就說,我不喜歡別人跟我做交易的時候,廢話太多。」
「我可以為你提供幕後人的線索,那邊還在聯繫我。」
「你要什麼?」沈遇安坐起了身,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
「我要何嬋。」

第十九章回國

沈遇安揚了揚眉,興趣缺缺的開口:「好。」
他還以為這人有多大志向,說起來,也不過是為女色所迷。
雖說何嬋曾跟過他那麼一段時間,現在更是名義上說懷着自己的孩子。
可事實上,沈遇安對於何嬋,只不過是一時新鮮,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白錦繡他曾經都捨得傷害,更何況是一個這樣的女人。
說到底,沈遇安不過是人生百態中一個很平常的男人。
山盟海誓他願意給,情比金堅他也隨時可以收回。
此時此刻、除了一個白錦繡能讓他記掛在心上,片刻不忘之外,其他人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
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換回拔出身邊釘子的機會,這買賣,他不虧。
張揚掛了電話,看着自己的出租屋,表情中露出一絲迷戀。
不大的出租屋裡,牆壁上全是何嬋的寫真和照片,
他從很早起就注意到何嬋這個女人,一場了無聲息的喜歡,無人知曉,可他沒想到,上天眷顧,他心中的女神竟然找上了門。
所以,哪怕是冒着得罪沈遇安的危險,他也願意兵行險招,只為讓何嬋對他另眼相看。
可現在,何嬋不知所蹤,他除了想念毫無辦法,跟曾經的情敵聯手,也並無不可。
有人的愛,不求回報不計得失,但有人的愛,卻不擇手段不死不休。
人性複雜人心難測,說的便是這樣。
沈遇安掛了電話沒多久,又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是秘書。
沈遇安接起電話:「什麼事?」
「蘇總,清優科技的陶總回國了。」
沈遇安面上顯出一絲不虞,但聲音卻很平靜:「陶質么?」
「是的,明晚會有一場酒會,在帝豪酒店二十八樓,是董事會林總為他舉辦的接風宴。」秘書一絲不苟的回答道。
「呵,林泰峰這人,真是一點都不肯消停。」沈遇安諷刺的笑了一聲,掛了電話之後,再度躺了下去。
這一次,他腦海里卻開始了一場謀劃。
陶質這個人,說是白手起家完全不過分,一個小山村裡走出來的大學生,憑着自己的能力,年僅三十卻有了百億身家,是國內外商界新貴,一手創立的清優科技,讓人如雷貫耳。
這次回歸,他有怎樣的打算,沈遇安暫時揣測不到。
但據他查探到的消息,陶質這個人表面上如春風般和煦,背地裡也是個腹黑到了極點的主。
況且,這人潔身自好,從來沒有任何緋聞傳出來,也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只是,清優科技……
沈遇安眉心跳了跳,他怎麼覺得,這人像是跟白錦繡有什麼聯繫似的。
可白錦繡跟他一起長大,就算在讀書的時候,那些情敵他也清清楚楚,陶質絕不可能是跟他們一個學校的人,或許,只是自己想多了?
沈遇安想着想着,眼皮子漸漸發沉,很快便陷入了睡眠。
只是在沉睡中,男人依舊不安分,濃密的眉毛狠狠擰在一起,嘴裏一遍遍喊着三個字。
白錦繡。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片刻後,他猛然睜眼,漆黑的眸子里全是慌亂,
目光投向窗外,星光熠熠,滿是冰涼。
沈遇安臉色沉沉的拿起車鑰匙,開上車直接去了療養院。

第二十章防備
黑暗中,所有黑暗都沉溺其中。
寂靜的療養院里,自從白錦繡住進來之後,便幾乎是她的專人療養院,不再接待外來人員。
這是沈遇安的吩咐,而在療養院的四周,明裡暗裡都有着易家的人手,一是為了防備那些無孔不入的媒體,而是為了防止有人蓄意打擊報復。
白錦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今夜的療養院,註定不太平。
幾個黑影出現在療養院門口,彼此對視了一眼、從各種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鑽了進去,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的行蹤。
很快,白錦繡的病房周圍,便有着人影靠了過來。
那黑夜中的人停頓了一下,等巡邏的保鏢走過去的時候,才繼續前行。
腳步輕緩,性格沉穩,看得出來是受過良好訓練的。
只是在溪城這一塊,除了易家,還從未有過這樣身手的情報人員。
他們並沒有想闖入白錦繡病房的意圖,只是隔着遠遠的,找個一個最合適的距離,拍下了白錦繡的照片。
然後又悄悄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在他們走後的兩分鐘,沈遇安的車緩緩駛來,跟他們的那輛埃爾法擦肩而過。
但就在車燈交匯的一瞬間,沈遇安看到了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
很陌生,沈遇安收回了眼,並為多想。
他進了療養院,而後躺在白錦繡身邊,看着女人略微銷售下去的臉頰,心裏有些酸澀的感覺。
如果照這樣下去,白錦繡真的能撐到半年嗎?
「清優,一個月零四天了,你還沒看完星星嗎?」沈遇安不由出聲問道,
無人回應,就連白錦繡的呼吸,他都很難捕捉得到。
沈遇安眼神寂滅,勾住白錦繡的拇指,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在溪城的富人區,跟沈遇安擦肩而過的那輛車,穩穩的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開車的男人走了進去,將相機交給了坐在客廳的男人手裡。
男人留着利落的短髮,長相是很平凡的類型,但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睛,卻有着讓人一眼就忘不了的戰慄。
「陶先生,這是你要的資料。」開車的男人說道,神色恭敬不已。
陶質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向上,不過是細微的表情變化,給人感覺卻截然不同。
如果說不笑時的陶質,是一頭站在高空中俯瞰整個世界的雄鷹,那麼笑起來的陶質,跟鄰家大哥沒什麼分別。
「凌五,我們合作了十年,你還是這麼客氣,今晚辛苦你了。」陶質拿過相機,並沒有馬上打開看,嘴裏說道。
凌五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顯得十分憨厚樸實,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曾經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虎,不能以外表論斷。
而凌五稱得上是熟悉陶質的人。
他相信,陶質說的話,是出自真心。
從軍隊里出來之後,他沒有一技之長根本不知道幹什麼,父親還被人打傷住院,但對方是個富二代,他毫無辦法。
陶質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幫他要回了公道。
自從那次之後,凌五便決定跟着陶質。
這一跟,就是十年。
十年里,他從來沒把自己看成跟陶質稱兄道弟的存在,而是兢兢業業,哪怕以生命保護眼前這位伯樂,也在所不惜。
他認識的陶質,勇敢果斷,洞察先機,從不會因小失大。
但今晚,陶質讓包括他在內的四張王牌全部出動,只為拍到一個女人的照片這件事,還是令他不解。
就在凌五想着的時候,陶質打開了相機,清晰的畫面頓時呈現在他眼前。
而下一刻,看清畫面的陶質,和煦的臉色瞬間如寒冰般冰冷!

第二十一章心思

畫面上的女人,靜靜地躺在那裡,一根一根的管子插在她身上,像極了實驗室里的小白鼠。
陶質怎麼也沒想到,十年前那個善良燦爛的女孩,一經分別,再次相遇,竟然會是這樣的場景。
凌五看着陶質的臉色,心裏默默的將白錦繡的重要程度提到了第二階段。
這個女人,對陶質重要,便就是他要守護的對象。
陶質將相機放在桌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響聲,只是客廳的溫度,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陶先生,要去把這位小姐帶回來嗎?」凌五愣愣的問道。
陶質沉默了一會,似乎在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後他說道:「她是別人的妻子,我沒有資格。」
凌五也不說話了,從陶質的話里,他聽出了一種無奈的不甘。
陶質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他想要的東西,明裡暗裡,好的壞的手段都會用上,只要能得到,不惜一切。
果不其然,陶質很快便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不知道是誰,他說道:「伯父,清優的下落已經打聽到,只是她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對,這種情況,只有伯父出面才行了。」
掛了電話,陶質臉色陰鬱,他垂着眼,對凌五吩咐道:「着手去收集沈遇安的資料,事無巨細,我要知道這個人的一切。」
「還有,白錦繡變成這樣的原因,也好好查清楚。」
凌五點頭應下,然後退了出去。
他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柜子上的照片,心裏跳了一跳,腳步又快了幾分。
照片上那個笑顏如畫的女人,不正是躺在醫院那個么?
白錦繡,清優科技。
陶質的心思昭然若揭。
只是不知道這兩人有什麼聯繫。
陶質坐在諾大的客廳,自言自語道:「曾經我錯過你,以為你在他身邊是好事,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白錦繡,我當初就不該相信沈遇安那個男人!
不管陶質恨的有多牙痒痒,第二天,他還是出現在會場門口。
到來的時候,林泰峰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了。
論身家,新起之秀陶質當然比不上林家這樣的老牌貴族,但論潛力,沒有任何人敢小看陶質。
陶質上前,禮貌的對林泰峰打着招呼:「林總,久仰大名。」
林泰峰也是臉上划過一絲驚訝,陶質比他想的要更年輕,這樣的年輕俊傑,他不拉攏實在是損失。
兩人交談的時候,林泰峰更是堅定了這個決心。
就在林泰峰要帶着他進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林伯伯,這位是誰?不給我介紹一下?」
林泰峰轉身,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他看着正走上台階的沈遇安,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
沈遇安沒管他,走到陶質面前,不動聲色打量了他一眼,伸手道:「你好,我是沈遇安。」
林泰峰臉皮一陣抽動,沈遇安到底有多自信,才能篤定久居國外的陶質,一定會知道他這號人……
讓人驚訝的是,陶質伸手回握,神情平淡的回道:「易家掌權人的大名,如雷貫耳。」
林泰峰注意到,陶質的態度並不熱絡,握手的時候也是一觸即分,客套又疏遠。
這個認知,讓依譁林泰峰眼前一亮。
沈遇安自然也感受到了這份不一樣的對待,臉上沒什麼情緒的收回了手。
陶質似乎對他不是很友好,隱隱約約還有種敵意。
沈遇安心裏倒沒什麼太大壓力,陶質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但他從沒有妄自菲薄的心思。
宴會上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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