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謝言慕》[白夭謝言慕] - 《白夭謝言慕免費》 第5章(2)

接近後院。
房內眾人都聽得清楚。
蕭知雪立即抱臂得意斜睨白夭:「錦衣衛來了!你就到牢里好好受着吧!」
白夭一言不發,似乎已經認命。
「沓!沓!沓!」
身着飛魚服之人很快走入房內。
白日微光在他黑色的綉春刀上折射出冷酷光芒。
而那紗冠下的俊美臉龐更似有血腥味,這是與謝言慕在戰場磨礪出的肅殺完全不同的詭厲殺氣。
是監察百官,手刃無數頭顱才鑄就的鋒芒!
屋內幾人在見到他那一刻都下意識一僵。
只一瞬,謝言慕就回神,上前道:「莫指揮使,勞煩……」
他話還未說完,卻徒然之間瞳孔緊縮!
只見莫荀直接無視了他,徑直走到白夭面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驟然跪了下去。
「屬下來遲,望長公主恕罪!」
「長公主?!」
蕭恆深吸一口涼氣,
謝言慕亦是愣在原地。
「你……怎麼可能?!你明明只是一個採藥女啊!」
蕭知雪不可置信的說道,明明之前查過,怎麼會是長公主?
白夭揮手示意莫荀起來:「不過出門遊歷,倒叫人欺辱。」
她冷眼看着震驚不已的蕭恆。
「郡王如此熟悉律法,必然知曉陷害皇室該當何罪。」
莫荀起身,站在白夭身後,如猛虎護其左右。
看向蕭恆的眼睛墨色冷冽到像是灑了一層寒霜,黑如點漆般的眼眸深處,滿是冰冷。
這眼神不由得讓蕭恆打了個寒戰。
背後冷汗瞬間冒了出來,他咬牙道:「何來陷害一說?」
他自知箭在弦上,此時已然沒有回頭路可走,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白夭淡然道:「是嗎?」
「郡王若說我不是陷害,那不妨告訴本公主,本公主為何要去毒害一個老婦人?」
「這……」
蕭恆閉了閉眼,一口氣堵在喉嚨深處,不上不下,難受至極。3
若說她為情所害,白夭必然刁難他毀皇家顏面。
可又確無證據,他只得閉了閉眼,嘆道:「想必是本王誤判,既無損失,便作罷吧。」
「誤判?」白夭細細琢磨着這兩個字,眼眸愈發冰冷。
若非錦衣衛及時趕到,恐怕她此刻已然身在大理寺了。
她心火燒得正旺,莫荀卻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眼眸沉靜,瞬間讓白夭冷靜下來。
她看向謝言慕,笑道:「既是誤判,那便輕將軍履行約定,寫下休書罷。」
謝言慕此刻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蕭知雪唇都咬白了,在蕭恆眼神的壓制下,卻始終不敢多說一句話,只能期期艾艾的看着謝言慕。
謝言慕終歸是抿唇,坐到桌前寫下了一紙休書,一字一句,決心絕情。
蕭知雪眼淚再也無法抑制,哭着奪門而出。
蕭恆陰沉着臉,扇子再也搖不起來:「此事,本郡王記住了。」
他咬牙說著,朝謝言慕拱手作揖也退了出去。
一時之間,屋內便只剩下三人,寂靜無聲。
「鬧劇結束,將軍好好收場罷。」
白夭說罷便要走,突然腳步頓了頓,對莫荀說:「天山雪蓮難得,夫人毒既已解,你便去將那雪蓮帶回藥王谷吧。」
她緩緩說著,眼睛卻始終定在謝言慕的臉上:「想必就在,江平郡主屋內。」
只見謝言慕眼眸驟然一驚,卻並未阻止。
不過呼吸之間,莫荀便已將雪蓮奉上。
白夭將雪蓮握在手心,雪白的花瓣上沾染了些許塵埃。
她嘆了一聲,眼中儘是嘲弄之意:「我本以為將軍是明玉,不曾想竟然也如此污濁。」
暮山雪蓮乃北靜王封地——暮山獨有,三十年方生一朵,稀有到連皇宮都不曾有。
謝言慕行軍打仗多年,難道連蕭知雪如此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來嗎?
非也,只是不能追責。
謝家滿門忠烈,他亦是年少成名,手握百萬兵權。
昔日他國來犯,國難當前,皇帝特賜丹書鐵券,以穩他征戰沙場之心。
只是自古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士亡。
現下國泰民安,他功高蓋主,所賜丹書鐵券早已不是免死的憑證,而是天子心中的催命符。
如今,已經到他向皇帝證明自己毫無謀反之意的時刻。
那麼成為皇親,便是唯一出路。
放眼望去,江平郡主當為唯一人選。
所以只能任由這蕭知雪近乎間接殺害他的母親,卻無所作為。
謝言慕看着白夭冷漠離去的背影,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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