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來，正準備去醫院，衣角忽然被扯住。
他回頭一看，見是許書然。
「爸爸有事，你在家玩。」靳天寒摸了摸他的頭。
可許書然非但沒放手，反而攥的更緊了。
靳天寒皺起了眉：「聽話。」
他去醫院是去看白語瑤的，但在所有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前，他還不想讓許書然和她相認。
許書然仍舊倔強地抓着他的衣角，小臉上滿是執拗。
見狀，靳天寒緊繃著臉想了一會兒，而後道：「那你要乖，不許亂跑。」
許書然眼底掠過一絲欣喜，認真地點點頭。
不過到了醫院，靳天寒只是將他帶到了唐薇的病房，而後才轉身離開。
「言書……」
唐薇叫了一聲，卻只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
她神色微變，看向一旁眼帶不滿的許書然，本就煩躁的心更添了幾分不耐。
到底不是親生的，她疼不起來，他也和她不怎麼親近。
如果不是為了靳天寒，她根本不想理會他。
VIP病房。
蕭洛羽拿着讓人買來的粥，一口一口地喂着白語瑤。
白語瑤吃了幾口，覺得有些彆扭。
她抬起有些無力的手，聲音小而啞：「我自己來。」
「別亂動。」蕭洛羽將她的手按下，「等你好了，你自己怎麼來都行。」
說著，舀了一小口粥湊到了她的唇邊。
白語瑤遲疑了一會兒，才接受了蕭洛羽的好意。
靳天寒沒想到才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這樣歲月靜好的畫面。
病床旁的蕭洛羽慢慢地給白語瑤喂着吃的，時不時還那紙擦擦她的嘴角。
而白語瑤也沒有拒絕。
這樣「繾綣」的場景讓靳天寒眸光一暗，眼尾似是多了几絲不明的怒意。
他大步走了進去，好像在故意放大自己的存在感。
「醒了？」
熟悉的聲音讓白語瑤神情一滯，她轉過頭，見靳天寒陰沉着臉站在病床旁。
昔日他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嘲諷彷彿還在耳畔，她只覺嘴裏的粥慢慢變得苦澀，再難下咽。
那微紅又隱忍着悲戚的雙眸讓靳天寒心不覺發緊。
蕭洛羽好像絲毫不受影響，他放下碗，站起身：「我說了，如果是官司的事，去找我方代理律師。」
病床兩旁，二人如同祝融和共工般勢不兩立地站着。
靳天寒冷睨了蕭洛羽一眼，並沒有打算和他浪費口舌。
目光最終落在白語瑤臉上，那蒼白的臉讓他有一瞬的語凝。
「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生硬的質問讓白語瑤心底泛起點點酸楚。
難道她所做的還不夠證明她的清白嗎？
是不是只有她真的死了，她才能在他心裏換到一點信任嗎？
蕭洛羽冷聲開口：「她最近不能說太多話，有什麼事等她恢復後再來問。」
靳天寒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又重複了一遍：「是真的嗎？」
她沒有墮胎，也不知道生的是個兒子。
白語瑤忍着心間的痛意，扯着嗓子艱難反問：「我說是真的，你信嗎？」
她的聲音沙啞的就像七八十歲的老人，靳天寒眉頭不覺緊蹙了起來。
蕭洛羽臉色也漸漸不好，才張開唇，似是要說些什麼，視線卻落在門口的一個小男孩身上。
他愣了一下，這不是靳天寒的兒子嗎？

第十八章撤銷起訴

當看見白語瑤時，許書然眸色一亮。
他跑了過去，站到了病床邊，緊緊地盯着她。
幾乎是一瞬間，他那雙大眼睛就蓄起了一層眼淚。
白語瑤眼眸微怔。
她從未這麼近距離的看過許書然。
那雙眼睛，和她有些像……
「書然。」
靳天寒將許書然帶到身後，阻隔了兩人的視線。
而許書然好像很不滿，皺着一張小臉掙扎着，想要站到白語瑤身邊去。
「你和唐薇的孩子？」蕭洛羽看着許書然，語氣帶着幾分質疑。
之前沒怎麼仔細看，現在這麼看，他一點都不像唐薇，反而有點像白語瑤。
想到這兒，蕭洛羽眸色暗了下去。
靳天寒並未回答。
再見白語瑤的注意力幾乎全部都在許書然身上，他冷臉轉身，拉着孩子就往外走。
許書然硬生生被拽出了病房。
見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蕭洛羽坐下來，拿起碗準備繼續喂白語瑤。
白語瑤卻恍惚地搖了搖頭。
她沒胃口，不知是因為剛剛靳天寒的質問，還有她那個夭折的女兒。
如果她沒死，應該也有許書然這麼大了……
走廊內。
許書然抓住一個病房的把手，逼迫靳天寒停了下來。
他鼓着腮幫子，緊皺着眉頭，眼中儘是不滿。
靳天寒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怎麼越來越不聽話了？」
許書然掙扎着抽回手，緊緊攥着把手，好像這樣別人就無法帶走他了。
他扭過頭，不去看靳天寒。
靳天寒深吸了口氣，試圖平息本就因白語瑤而混亂的心緒。
半晌，他蹲下身，放緩了語調：「你聽話，爸爸會經常帶你來看……阿姨。」
「媽媽」兩字他還是沒能說出口。
縱然白語瑤可能不知情，但他心中仍有不忿。
好說歹說，許書然才鬆開了手，乖乖地讓人送回了家。
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靳天寒看了眼後便接了。
「爸。」
「言書，你依誮和唐薇先別結婚了。」許父語氣中帶着些不悅。
靳天寒嗯了一聲，不由自主地朝白語瑤病房門口看去。
電話那頭的許父沉嘆了口氣：「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麼人，你為了白語瑤和家裡斷絕關係，結果她連你們的孩子都不要了，現在的唐薇又做着這些事……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知道。」靳天寒沉聲道，「沒什麼事就先掛了。」
掛了電話，他又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而往後的四五天里，白語瑤也沒再見靳天寒來過。
身邊除了蕭洛羽，倒是那許書然經常來。
他不哭不鬧，只是坐在床邊看着她，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一樣。
「書然，你過完年是八歲還是九歲了？」
白語瑤笑看着一旁的許書然，她喉嚨已經好了一些，也不再像個老人了。
許書然眨了眨眼，伸出一隻張開的左手，再伸出拇指屈起的右手。
九歲？
白語瑤眸光不禁暗了下去，和她女兒一樣的年許。
她抿了抿春，望着許書然的眼神很是複雜。
他是靳天寒和唐薇背叛她的孽果，她本該討厭的，但她反而有些喜歡這個孩子。
甚至又好幾剎那，她有種許書然就是她兒子的錯覺。
白語瑤被自己的幻想給逗笑了，自嘲地彎了彎唇角。
這時，出去打電話的蕭洛羽走了進來。
「嘉禾，靳天寒已經撤銷對你的起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