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葉承安言情》[白芷葉承安言情] - 第1章

夏有銘捂着胸口長吁了一口氣:「即使再聽千百遍訓,我也還是會覺得教練可怕。」

葉承安別名死亡教練,對選手們的操作格外嚴苛,容不得出錯。

而且說話也十分不客氣,情商極低,一點都不擔心會打壓到選手的心理狀態。

但葉承安卻也是實事求是,所以選手對他又敬又畏。

夏有銘看向蘇音,好奇的問:「音姐,教練以前做選手的時候也是這樣?」

蘇音陷在沙發里,猶在羞惱,聞言卻是愣了一下,隨口道:「他對自己更狠。」

當年他可是願意為了退役後專心照顧白芷,不惜熬着大夜做交接培訓,就為了能夠讓俱樂部放人。

想到這些,蘇音心情更是低沉。

她站起身神色凜然:「這個賽季我們只能贏,聽到了沒有。」

在場的其他孩子見狀,磕磕絆絆的應了。

蘇音現在是俱樂部的財神爺,俱樂部靠着她的宣傳和廣告費養着。

所以,俱樂部上下個個都讓着她,讓出了一身驕縱的性子。

蘇音也不在乎他們心裏在想什麼,腦子裡一半想着退役後的事,一半想着葉承安。

至於白芷,她壓根就沒有把那個菜鳥戰隊放在眼裡。

說完這些,蘇音便開門出去了。

在路過葉承安房間時,遲疑的緩了步子。

她觀察了四周之後,抿着唇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房卡。

「滴」的一聲,滑開了房門。

第二十章
不等她推開,門就從里拉開了。

正要出門的葉承安見到她,腳步一頓,眉梢一擰:「你做什麼?」

蘇音表情微僵:「我……」

話還未說完,手裡的房卡就被發現。

葉承安一把將房卡拿了過來,看清房號後眼底立即漫上了寒意。

「這次回去,我會考慮重新組隊的問題。」

聽着他宛如命令般的話,蘇音眼眶終於紅了。

她帶着哭腔質問:「我只是喜歡你有什麼錯?」
「這就是你的錯。」葉承安毫不猶豫的說,「我不喜歡你。」

「所以你現在要去找白芷?」蘇音咬着牙問,「你也看到了,她不愛你了!」

葉承安心裏煩悶,懶得與她解釋,直接越過人大步離開了酒店。

山城的人文風情都帶着些古舊的氣息,連夜幕下的霓虹燈都透着一股年代感。

葉承安點了根煙,沿着長街慢慢走着。

從青訓期算起,他和白芷認識八年了。

一開始二人並不熟,真正認識緣於白芷被基地同期霸凌。

白芷的身世捂得再緊也會露出蛛絲馬跡,在一次偶爾的情況,葉承安救下了白芷。

那個時候的白芷,倔強又脆弱,像過剛易折的冰棱。

又後來,在一次模擬戰鬥中,教練發現二人異常默契,便組成了搭檔。

同時,他們也這麼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就像雙人花滑的組合,亦或者國標中的雙人組合。總會在默契中,認定對方是自己的靈魂伴侶,從而忽略了相愛那一步。

他有時看着白芷眼中地愛意時,會問自己,他有沒有那麼愛她。

答案是,事到如今,他仍然不知道。

但是,葉承安清晰明確的知道,自己對白芷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煙夾在指縫間,葉承安沒有抽,任由它兀自燃燒。

這麼想着,他煩躁的扒了一把頭髮。

可如今白芷寧願死都不願跟他回家,這讓他難以接受。

以前的她,分明不是這樣的。

想不通的葉承安煩亂的抬頭,卻是一愣,——他竟走到了摘星俱樂部門口。

此時夜深,俱樂部里漆黑一片。

他又想到了在酒店裡,那個少年說去白芷房間睡的事情。

手裡的煙早已經燃到了盡頭,葉承安把煙頭扔進垃圾桶,望着俱樂部大門,眼神發沉。

白芷從訓練室出來的時,牆上的時針指向了2。

基地靜悄悄的,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覺得自己像個幽靈。

飄蕩在人世間,像水面上的浮萍,雨滴打一下就碎了。

白芷緩緩的把自己推向窗邊,窗外的夜色像幅水墨畫,星子和燈火就是其間的點綴。

回憶里,似乎也有這麼一個畫面。

那時MilkyWay俱樂部管得嚴,晚九點後就不準青訓生出門。

十點的時候,葉承安得知了那天是她生日,竟臨時起意給她過生。

白芷從來沒有過過生日,生日的日期也是孤兒院撿到她的日子。

她茫然被拉到牆頭,看着高聳的圍牆發怵。

她說:「要不算了。」

葉承安說:「不行,今天你十八歲,必須要過生日的。」

那時,葉承安蹲在牆頭,腦袋上頂着一輪彎月,像動漫里的男主。

他在月華之下露出了一個笑:「以後,你的每個生日,我都陪你過。」

白芷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退出了回憶。

那個說每個生日都陪她過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正當她要回房的時候,身後卻驀然響起一串腳步聲。

第二十一章
賀冉從二樓宿舍下來,看到白芷,無奈的說:「就知道你還在訓練室。」

「準備去睡了。」白芷回答。

摘星這群孩子從最開始桀驁難馴,到如今的溫順乖覺——雖然僅對白芷。

不僅是因為白芷的能力,畢竟沒有人能夠為了他們奪冠,願意不分晝夜,甚至累進醫院,夢裡還在念着各個隊員的操作缺點。

賀冉走了過來,一邊推着輪椅一邊問:「真的要睡?」

身體雖然疲乏,但確實還沒有睡意。白芷如實的搖頭:「睡不着。」

「我陪你走走。」賀冉提議。

正好剛剛白芷研究了一下新的打法,想要找人討論。

聽他這麼說,便同意了。

走廊里,輪椅的軲轆聲細細的響着,一直穿過了大樓,去往門口廣場。

那裡有一塊花壇,菊花現在開得不錯。

賀冉想着,看看花也許能讓白芷放鬆些。

二人剛出了大門,便看見了坐在花壇之上的葉承安,停了下來。

見到他倆,葉承安的臉色是說不出難看還是平靜,總之面無表情。

被夜色一壓,更加辨不清了。

但是白芷能感知到他在生氣。——她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判斷出葉承安的情緒。

就像兩年前,他對自己的厭煩和不耐。

清清晰晰,明明白白。

三人對視許久,倒是白芷開口說:「你回去吧,明早還要來訓練。」

卻是對着賀冉說的。

少年蹲了下來,心裏不願意,面上溫和:「那我送你回去。」

葉承安離他們只有幾米遠,二人溫言細語順着風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拿腳尖碾着地上的煙頭,把它當做少年的腦袋。

接着,葉承安站起身走到了二人跟前。

他對着白芷說道:「我想和你聊聊。」

白芷沒看他,繼而對賀冉說:「算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賀冉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葉承安,說:「我送你吧。」

葉承安受不了了,他聽着少年溫軟的聲音,只覺得難受。

像個爭寵的面首,在白芷面前賣乖討喜。

他轉而走到輪椅後,推着白芷掉了個頭,對賀冉說:「早點回家睡覺,別耽誤長身體。」

年齡目前是賀冉的死穴,臉上是惱羞成怒的紅。

白芷終於有了情緒,抓着葉承安的手質問:「你在鬧什麼?」

葉承安張了張嘴,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步跨到了白芷面前,蹲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個姿勢,以往都是站着。

只要白芷一低頭,就能將她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住。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開始看不懂白芷,兩人也漸漸的沒了交流。

如今蹲下來,以一種仰視的角度看她,竟有些奇異的感覺。

乾脆的短髮包裹着白芷的整張臉,瘦得尖尖的小巴探了出來。

臉色在黑夜裡看不清明,只有那雙眼睛看得真切,隱約染上了一層水霧。

葉承安看着那迷濛濕潤的眼睫,心裏一顫。

那邊賀冉已經平復下了心情,幾步追上就要搶回輪椅的控制權。

葉承安陡然起身,一把摁住了賀冉握着把手的手臂。

「回去。」語氣命令,「有些私事,我們需要單獨聊。」

第二十二章
男人嗓音低沉下來,在夜裡有着別樣的壓迫感。

賀冉不自覺握緊了手,到底是年紀輕,對視不過幾秒便錯開了眼。

「稚意……」他剛一開口,就被葉承安不耐的打斷:「摘星的隊紀這麼散亂嗎?教練的話需要重複三遍?」

賀冉後槽牙都咬緊了,他冷冷的看着葉承安,眼裡是凌厲的光。

看得出葉承安今天不達目的不罷休,白芷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嗓音:「賀冉,回去。」

少年走得心不甘情不願,甚至頻頻回頭,生怕葉承安把白芷給吃了。

但是葉承安沒有在意,他重新蹲下身。

好不容易只剩兩個人,腦子裡明明過了無數個問題,湧出無數句話。

可遲遲都沒有開口。

良久,他輕聲問:「我陪你走走?」

葉承安記得的,白芷說過她不喜歡哭。

在孤兒院里,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一旦流出來,反而會被欺負得更慘。

所以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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