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荊州沈晚辭》[薄荊州沈晚辭] - 第3章(2)

三年,他身上的氣息她再清楚不過,即便此刻房間里除了她之外沒有旁人,她也能確定這件衣服是他的。
沈晚辭洗漱完,在房間里找了一圈也沒見到自己的衣服,便打算去外面看看。
昨晚她醉得太厲害了,完全忘了發生什麼事,但以薄荊州之前對她無動於衷的態度以及……她身體的感覺來看,他最多只是替她換了身衣服。
當然,她不覺得他是因為好心,十有八九是嫌她臟。
打開里ᴊsɢ面卧室的門,沈晚辭剛要走出去,便聽到客廳里傳來顧忱曄的聲音:「煜城今晚在溪山院辦洗塵宴,一起去?」
沈晚辭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她沒想到外面會有人,此刻她就穿了件薄荊州的襯衫,長度也只堪堪到大腿**,裏面什麼都沒穿。
她正準備將門重新掩上,可手落在門把上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薄荊州的視線就朝她看了過來,在觸到她身上的襯衫時,男人眼睛微微眯了眯。
顧忱曄見他神色有異,下意識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來。
薄荊州往前方走了一步,正好擋住他的視線,「知道了,你先走吧。」
這片刻的時間,沈晚辭已經關上了門。
顧忱曄意識到什麼,心領神會的收回視線,他『恩』了一聲,轉身離開套房。
卧室里,沈晚辭將自己近乎半裸的身體裹在被子里,半分鐘後薄荊州推門進來,看到床上將自己裹得像個蟬蛹的女人,嘲諷的冷笑出聲:「現在倒是知道矜持了?」
沈晚辭知道他什麼意思,也知道他在內涵以前的事。
她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人難免會有眼瞎的時候。」
那時他們剛結婚沒多久,但薄荊州始終對她沒興趣,即便睡在一起,中間也隔着一人寬的距離。後來他被媒體拍到去了法國,雖然沒說是去幹什麼,但沈晚辭知道,他是去看簡唯寧的了。
當時簡唯寧在的那個舞團,就在法國進行巡迴演出。
她那時也是受了刺激,抱着想繼續維持這段婚姻的念頭,於是在他回國當天,腦子一抽做出在他面前脫光衣服的事。
雖然已經過去兩年多,但她到現在都還記得,薄荊州那時臉上嘲諷與鄙夷交織出的冷意,他說:「沈晚辭,我對送上門來的女人沒興趣,你要是缺男人,我可以給你送幾個。」
她不想再繼續回想這些不愉快的往事,那簡直是她人生的恥辱,要是再回到那天,她絕對會在聞到他身上有香水味的那一刻,就直接一腳將他踹下床!
「我的衣服呢?」
薄荊州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所答非所問:「今晚,跟我去趟溪山院。」
溪山院是聶煜城的住處,沈晚辭蹙眉,「我不去。」
聶煜城回來的事她之前不知道,洗塵宴更沒有邀請她。
當然,她不去不僅是不想見那位故人,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再和薄荊州有牽扯,聶煜城跟薄荊州的關係那麼要好……
「陪我去參加必要的宴席,是你身為薄太太的職責。」
沈晚辭覺得她有出言提醒他:「如果不是媽昨天突然暈倒,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
一對離婚只差臨門一腳的夫妻,實在沒必要再扮恩愛,噁心自己又噁心別人吧?
正在換衣服的男人轉過身,語氣不溫不淡:「既然沒離成,那你就還是薄太太,掛着這個頭銜,享受『薄太太』這三個字帶給你的好處,就盡好自己應盡的義務。」
薄太太的好處?
沈晚辭只覺好笑,她微微翹起唇角:「薄太太帶給我最大的好處,就是在薄氏做了三年的打雜工。」
她話里的諷刺,任誰都能聽出來。
「叮鈴鈴……」
牆上的可視對講門禁機響了,薄荊州走過去開了門。
「薄總,這是您吩咐給太太買的衣服,」沈晚辭聽出來是夜闌那個經理的聲音,「馮建輝說要親自給太太道歉,從昨晚一直等到現在,我不敢拿主意,來請示您的意思。」
「讓他上來吧。」
薄荊州回帶房間,將裝衣服的袋子扔給沈晚辭,「沒有薄太太的身份,你以為馮建輝會主動上門給你道歉?」
字裡行間,都在回答她剛才的那句嘲諷。
馮建輝很快就上來了,沈晚辭剛換好衣服正準備離開,就見馮建輝『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
「薄太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有眼無珠!我混蛋,我該死!求您在薄總面前替我美言幾句,求他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讓我上夜闌的黑名單!」
進不了夜闌倒是無所謂,但如果是薄荊州親自下的令,以後還有哪家公司敢冒着得罪薄氏的風險和他合作?這無異於是封殺啊!
馮建輝說著,左右開弓扇自己的耳光,嘴角結痂的傷口很快裂開,血順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昨晚他不甘心,戰戰兢兢的追上顧公子,詢問沈晚辭的身份,得到的卻是嚇破他狗膽的三個字——薄太太。
於是他哪裡還敢走?被保安拖出夜闌後,就站在外面等了一夜,求着要見沈晚辭和薄總一面。
而此刻的沈晚辭幾乎要認不出眼前這個臉腫得像豬頭,一雙眼睛血紅的男人會是昨晚那個傲睨自若,說要養她的馮建輝。
昨晚還周正挺括的西裝這會兒又是灰又是血的,皺得像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破麻袋,額頭上腫起來一塊青紫,滲着血絲。
沈晚辭扭頭看向一旁交疊着腿,漫不經心坐在沙發上的薄荊州,「你讓人打的?」
薄荊州沒說話,倒是一旁的經理主動說道:「太太,這些都是馮建輝自己打的,和薄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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