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懲罰》[筆尖懲罰] - 第2章

我卻連感受疼痛都來不及。
一種難以言喻的撕裂感由體內而生,手腳都難以受我控制。
彷彿有人在搶奪這具身體。
我呼吸困難,掙扎着扭頭看林眠。
此時,她滿臉淚痕卻神情冷漠狠厲,捧着系統問:「成功了嗎?」
「從廢棄數據里拉回來了,但是不穩定。」系統的電流聲刺耳,「還有,我想方設法也查不出這個穿越者的身份,無法把她驅出林箏的身體。」
拉回來?
與此同時,我的頭被人重重鎚擊般劇痛起來。
一具身體承受不住兩個意識。
林眠咬牙沉思片刻,突然撲到我身上掐住我的脖子。
「那就只能殺了她,一乾二淨!」
窒息感纏上我,系統也尖聲叫起來。
「停下!她強行和我綁定了,她死了,我也會消失!」
隨後我被扔到牆角,耳邊傳來林眠又急又惱的聲音:「那怎麼辦!再不解決她,我都要被她毀完了!」
我極力平復意識里的躁動,感受着身體上的疼痛逐漸消退。
長舒一口氣的同時,我果然聽見系統嘴裏吐出那個名字。
林箏。
7、
我被困在牆角,林眠蹲下身與我平視。
「我和你一樣是穿越者。」她輕輕替我擦去額角虛汗,「你應該不認識林箏,犯不着為她和我作對,對吧?」
「姐姐?林箏?」
「不管你現在是誰,我們和好吧,以前的事我真的會贖罪,以後不要再與我作對了,好嗎?」
我不作答,靜靜看她一人表演。
他們從廢棄數據庫里拉回了林箏的意識,她此刻靜悄悄待在我身體里。系統掌控了我唯一奪不走的權利,只要它一動,林箏的意識就會被喚醒,讓我頭痛欲裂、寸步難行。
林眠愈發著急,語氣也討好不少:「你看,我現在在外也被人議論紛紛,丟盡臉面,還不夠嗎?」
「那你呢,還不夠嗎?」
「爸媽獨寵你,哥哥護你,祁清燃喜歡你,為什麼還要奪走獎項,一直詆毀造謠?」
她沉默一會兒,哽咽着說:「不是,我其實沒有表面那麼光鮮亮麗。家產我一點都沒有,爸爸全都留給了哥哥,所以我只能找其他靠山,讓我多爭取點機會,不是嗎?」
「可是林淵也對你很好。」
林眠眼底閃過一絲糾結,而後和盤托出:「他就是個賭鬼,家產落到他手裡還能剩多少,你也不想林家敗在他手裡,對吧?所以和祁清燃的婚事不能被攪黃,你……幫幫我好不好?」
「林箏的意識如果一直被喚醒,這具身體會承受不住的吧?」
手腳依然殘留着些許酸痛,她話里的威脅意思我聽得分明。
無非就是想用林箏控制我,再為她的惡行鋪路。
她滿心覺得抓住了我的最大弱點,眼裡的精光藏都藏不住。
我扯扯嘴角。
「好啊。」
8、
我利用控制面板幫林眠挽回了岌岌可危的婚事,她順利訂婚,迫不及待挽着祁清燃的胳膊重新踏進各種名利場。
她忙着為自己鋪路,顧不上我,我也暫時閑得沒事幹。
林父簡直紅光滿面,借勢四處與人談生意,十分春風得意。林母每天笑着對林眠噓寒問暖,只偶爾想起關心我幾句。
我每次都乖順回應,心裏盤算着他們臉上的笑意被撕碎時的模樣。
直接摔碎瓶子不夠狠,拋上高空再摔落谷底才能粉骨碎身。
大概是看我許久不「作妖」,林淵緩和了臉色來找我。
甚至提了一袋子蛋糕甜點來,大有修補關係的意思。
「林箏,你看,現在我們家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爸媽和我都會加倍關心你的,就不要揪着過去的事不放了。」
他高高興興遞了塊芒果慕斯給我,我卻輕輕皺起眉。
「不用了,我芒果過敏。」
芒果大概是林眠愛吃的。
他動作僵住,又十分不要臉地給自己找補。
我看着他的樣子只覺好笑。
什麼一家人?你親愛的妹妹可滿心盤算搶走你的家產呢,像搶走林箏東西那樣。
「惡意詆毀,強佔身份,甚至謀害我,你覺得這些都是可以一筆勾銷的嗎?」
他蹙眉,張嘴欲發作,我又問:「如果我執意要她付出相應代價呢?」
他徹底綳不住友善面具了,騰地站起身,斥責我不懂事,說我不該這樣讓家裡難堪,而後將一桌包裝精緻的甜點掃進垃圾桶。
我閉眼養神,不理會他的發瘋。
傍晚回家時,我又一次遇見祁清燃。
這次他倒是神情如常,跟林眠在一起時一直溫聲細語的。
我只不過使用了作者的特權,拉低了一點林眠那些惡行在他心裏的印象,他就迅速把對我的那些歉意拋之腦後,毫不拖沓地繼續訂婚。
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真厲害呢。
看見我,他只神色輕微一愣,什麼也沒說。
畢竟與受寵女兒聯姻帶來的價值,可遠比祈求一個不受寵女兒的原諒要高得多。
而出人意料的是,林眠此刻看向手機顯得十分緊張。
怎麼了呀?現在不是應該志得意滿,笑着向我炫耀,然後繼續打壓我嗎?
為什麼這些天,越來越慌亂,越來越不安,在祁清燃面前都壓不住焦躁的情緒。
難道又有什麼事要冒出來吞掉你嗎?
藏好你的馬腳啊,我的好妹妹。
我氣定神閑,她心焦氣躁,惹得她疑慮更深。晚上,她敲響我的房門後,揪着我的衣領一把把我摜到牆上。
「你要記住,林箏的控制權在我手裡,不想和她一塊消失,就不要搞小動作!」
「怎麼會呢。」她眼底倒映着我無辜至極的表情,「我可是好好幫助你了啊。」
「新婚快樂,你所想要的一切都即將得手,我是你的手下敗將,不是嗎?」
我真的沒幹什麼啊,相信我。
哦,除了我偷偷告訴養母的那個秘密。
9、婚禮那天終於到來了。
盛大的露天宴場,潔白的花束,漫天彩色絲帶。
滿座賓客笑着等待身着華麗婚服的新娘出場。
一半目光落在新娘出場處,一半目光落在慢悠悠吃桌上糕點的我。
或探究,或鄙夷,或看熱鬧。
我旁若無人地伸懶腰打哈欠,問一旁的林淵,新人怎麼還不出場。
他半晌冷冷吐出幾個字:「你着什麼急。」
我笑笑,自動過濾了他和林母不滿的眼神。
我怎麼能不着急,我急着看林眠即將為我呈現的一出精彩表演呢。
指針指向整點的那一刻,彩炮拉響,悠揚柔美的交響曲響徹全場。
林眠宛如天神下凡般入場,美得不可方物,瞬間贏得滿堂驚嘆。
我也笑着為她鼓掌,可惜她的目光沒有落在我身上一秒。
林母眼含熱淚,忍不住擦着眼角。
我溫聲安撫她:「媽媽,哭什麼,今天可是妹妹的喜事啊,得高興點。」
我臉上的笑意無懈可擊,哄得她把剛才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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