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懲罰》[筆尖懲罰] - 第2章(2)

忘得一乾二淨,拉着我的手說:「對,今天是眠眠的大喜之日,咱們都高興點。」
「以後,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會越來越好的。」
我又一次笑着應下了。
林父挽着林眠,笑意滿面地將她交到祁清燃手裡。
在滿場祝福中,司儀主持着一切,順利讓兩人完成了起誓、互換戒指的部分。
接下來,林淵整理整理衣裝,上台。
他語氣輕快愉悅,表達了對新人的真切祝福,看得我差點忘記正事。
在他即將下台的一瞬間,我揚起比他還燦爛的笑容,狠狠按下手心藏着的按鈕。
10、
場上悠揚的婚曲驟然停下,幾秒寂靜後,明顯帶著錄音筆雜音的聲音響徹全場。
「家產我一點都沒有,爸爸全都留給了哥哥……」
「他就是個賭鬼,家產落到他手裡還能剩多少?」
「我是為了幫林家保住家產,爸爸糊塗,我不能糊塗啊,對吧?」
「祁清燃能幫我奪家產,所以我要和他結婚,懂嗎?」
……
林眠的聲音被音響放大百倍,清晰灌入每個賓客耳朵里。
我看見她臉色瞬間蒼白,尖叫着喊工作人員關掉音響。林淵杵在原地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黑着臉扭頭走向她。
林眠花容失色,卻依舊強裝鎮定:「哥哥,我沒有說過這些話,你相信我!是……是林箏!」
「是她偽造音頻誣陷我的!」
我慢條斯理地吃着糕點,攔下林母羞憤至極下向我扇來的巴掌。
她咬着牙恨恨道:「是你乾的?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來毀你妹妹的婚禮!當初就不該認你回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站起身,狠力推了她一把。
「您還真是不遺餘力地疼愛這個假女兒呢,太傷我心了。」我湊近她,又說,「你猜,你這個女兒的來歷是什麼。」
話音落下,場內再次騷動起來。
啊,我親愛的養母可終於來了呢。
11、
形容枯槁的女人闖進婚禮現場,瘋狗般躲過眾人阻攔,衝上台抱住林眠的腿就開始哭喊。
「許眠,你這個小雜種!過上好日子就要把老娘踢開,是吧!」
「你想得美!老娘當初辛辛苦苦把你和林家千金互換,就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給我養老的,現在,你想自己享福?」
林眠被她纏着,艱難拎着沉重的婚紗想踢開她,卻一不小心被絆倒在地。
「把她拉走啊!我不認識她,這個瘋女人!」
可惜無人幫她。祁清燃和林淵都一動不動,林母震驚地跪倒在地。
女人繼續向周圍人喊道:「我是許勤,我才是她親媽!她忘恩負義,要拋棄我!」
「我還知道,這小賤貨殺人了!」
「我有證據,我有證——」
「啊啊啊!」林眠崩潰地嘶聲哭喊,拚命捶打她,「我不是已經給你錢了嗎?不是說好了那是封口費嗎?」
女人啐了她一口:「老娘連個角都沒見着,狗屁封口費!」
啊,那筆錢啊。
我慢慢走上台,掏出手機把那筆轉賬記錄給女人看。
「是這個嗎,五百萬的封口費。」
看着她們錯愕的表情,我滿意地展露出一個比初見時的林眠還惡劣的笑。
「不好意思呀,被我攔截了呢。」
我蹲下身,與狼狽不堪的林眠對視:「放心,這些年,你們之間大大小小各種轉賬,都會作為證據把你們送進牢里的。」
「啊,還有,因為實在不知道送你什麼做新婚禮物好,所以我把你害死徐諳的事告訴她了。很驚喜吧,妹妹。」
她咬着一個「你」字氣得渾身發抖,精緻妝容早在這場鬧劇里花掉,一身潔白婚紗也沾染上灰塵,不復閃耀。
她現在就像跌進泥潭裡的孔雀,哪還有那股驕傲勁兒。
我起身,她也掙扎着爬起身。
「系統!系統呢!」
我看着她五官扭曲的臉,語調輕快:「叫嚷什麼?喊它出來替你助威,讓它攛掇你用徐諳摔死的事逼瘋我嗎?」
我一手放到她肩上,一手拿着有她各種惡行證據的手機在她眼前晃蕩,湊在她耳邊低語:「你說徐諳怎麼死的?」
她亂揮着手要去搶亮着屏幕的手機。
「為了搶你手上詆毀我的資料,從樓梯上摔下去死的。」
在她眼裡滿得溢出的驚懼中,我猛然一推——「哐當!」
她從檯子的階梯翻滾摔下,落在所有人厭惡的目光中,婚紗撕裂,磕得頭破血流。
「是這樣嗎?」
這樣被你推下樓梯的嗎?
我拍去手上灰塵,五指再次伸展,懸浮屏出現在我和她面前。
指尖劃啊劃,最後在林眠信息的那一頁停下。
我右手虛握起來,一支筆憑空出現在我手裡。
「知道為什麼查不出我的身份嗎?」我一步步走下台階,居高臨下望着她,「蠢貨,因為我是本書作者啊,被創造出來的世界如何反窺創造者的身份呢?」
她怔怔搖着頭:「不可能,不可能……系統呢,系統!殺了她,殺了她!」
我又賞她一腳:「還不懂?從我摔壞系統那一天起,它就歸順於我了。」
我伸出手掌,半透明的機器貓出現在我手心。
「它從來沒有幫過你。」
被系統控制不過是我套話的手段罷了。
看着自己被曾經的自己毀掉才好玩呢。
心滿意足看着她失神跪坐在地,我用筆輕輕點點腦袋:「哎呀,你說,給你定個什麼結局好呢?」
「渚江好了!」我愉快地在她眼前往懸浮屏上寫下一行字:溺死在渚江。
警笛聲中警察衝進來,將手銬銬在她和許勤的手腕上。
坐牢贖完你的罪後,再接受你的最終審判吧。
好好領回屬於你的結局吧,我親愛的穿越者。
12、
證據很充足。
林眠因為殺人和謀殺未遂即將坐牢,許勤也因為拐賣被判刑。
只不過還沒等她踏進監獄就死了。
因為癌症晚期,死在半路上。
許勤死後,她逼迫林箏在大學期間去夜場工作掙錢給她治病的事也敗露了。
人們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從前被人當槍使,詆毀了一個多無辜的女孩。
林父林母不止一次跪在我出租房的門口,求我原諒。
他們說,爸爸媽媽對不起你,是他們失責,是他們眼瞎,讓林眠把我害成這樣,求我原諒他們。
新聞上,寫着林氏黑產暴露,股票暴跌,一朝從商界豪門世家跌落成負債滿身的老賴。
我緊閉家門,一次都懶得見他們,專心在紙上寫寫改改。
一切塵埃落定,再悔改有什麼用?
不如乖乖找個角落待着,別讓我眼見心煩下直接抹除了他們。
可惜逃過林父林母,沒逃過林淵。
大概是因為日夜顛倒,神思有些不清,某天下樓散步放鬆時,被蹲守着的林淵逮個正着。
他形容憔悴,青胡茬,黑眼圈,衣物遮蓋下依舊可以看見不少青紫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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