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明瑤危鄴》[蒼明瑤危鄴] - 第6章

這個所謂的神醫進來,在蒼明瑤和她旁邊女子臉上一邊,視線一下定到蒼明瑤臉上,眼裡露出驚艷之色,然這時旁邊女子卻沒繃住,嗚咽的哭了起來。
女子撲哧笑了,像是覺得好玩,細長的手指指向那女子,「便先從她開始吧。」
那護衛上前,抓住旁邊女子的手腕,一刀割下去,但女子掙扎的厲害,那護衛一手刀將她劈暈,而後讓她的手自然下垂,血順着手指滴入碗中。
這時候,妖醫執起那個叫輕輕的女子的手,用一根很細的竹管,一下扎了進去。輕輕悶哼一聲,忙用力咬緊下唇,而她胳膊上好幾處淤青,估計已經被扎過幾回了。
竹管上面有個拇指粗細的槽,護衛將接了小半碗的血倒入一個瓷壺中,瓷壺的嘴很細很細,幾乎一碰就會斷那種。
妖醫執起瓷壺,壺身一歪,血一滴一滴流進槽中,而血會順着竹管流進輕輕體內。
「女子的血乾淨,最適宜給夫人治那血涸病。」妖醫道。
男人點頭,「妖醫說的是。」
「不過血和血卻不是都能相融的,令嬡的血和夫人的血能相融,這就說明只要旁人的血能與您女兒的血相融,必定也能和您夫人的相融,所以需令嬡先試血。試血也有危險,我與大人之前說過,對吧?」
男人看了女兒一眼,忙點頭,「說過。」
妖醫點頭,「那出個什麼意外,大人可別怨我。」
這話剛說完,那位叫輕輕的姑娘突然渾身發抖,呼吸急促。
妖醫見此,急忙拔下竹管,「這女子的血不能用。」
說完,她又看向蒼明瑤,「那就試試她的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敢傷我心肝
當那妖醫說旁邊女子不能用後,男人沖護衛使了個眼色。
那護衛冷着臉上前,從背後撐起女子的頭,匕首冷光閃過,一刀封喉,血花四濺。
蒼明瑤瞪大眼睛,一下忘了呼吸。
而那個叫輕輕的姑娘慘叫一聲,「為什麼要殺了她!為什麼要殺了她!」
男人上前摟住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輕,凡是進了這屋的,決不能留活口。好好的,再給你娘試一回血,這次要能成,咱就只再殺一個人,你娘就活過來了。」
輕輕哭着搖頭,「爹,你不能這樣,我娘也不會同意的。」
「你忘了爹給你說的,你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她要是死了,走得也不安心,爹就帶着你一起死,咱們一家三口埋一起。可爹捨不得你死,爹也是為了你好。」
「爹,你瘋了嗎?」
「爹早就瘋了,在戰場上殺了無數人以後就瘋了。」
蒼明瑤心撲通亂跳,這時那護衛上前,抓起她的胳膊,帶着血的匕首貼了過來。
不!
她不想就這麼死了!
「等等!」輕輕嚷了一句,制止了護衛的動作,「讓我緩一緩,我太難受了。」
男人看向女兒,多少還是不忍的,轉頭沖妖醫道:「神醫,您要的藥引子,我已經備齊了,您看看可還有差?」
那濃妝妖艷的女子笑了笑,繼而朝外面走去。
男人也跟着出去了,輕輕讓護衛給她倒一杯熱水過來。
待所有人出去,輕輕趕緊上前,從懷裡掏出短刀割斷繩子,「別出聲,我帶你出去。」
接着,她摘下蒼明瑤臉上勒的布條,先沖她噓了一聲,而後來到門口,見外面沒人,忙拉着蒼明瑤往外跑。
蒼明瑤腳下發軟,踉蹌的跑到外面,這才發現暗室是在一間卧房的後面,而卧房的拔步床上躺着一婦人,她緊閉雙目,臉色蒼白。
這婦人應該就是這位輕輕姑娘的母親了。
從裡屋出來,過了敞間,便來到了院子里。
她們剛下了台階,那護衛就將她們攔住了,同時男子和那個妖醫也從廂房出來了。
「不孝女,你這般要害死你娘不成!」男子怒喝。
輕輕攥緊蒼明瑤的胳膊,嚷道:「我寧願不救我娘,也不要這麼多人因她而死。」
「畜生,我養你何用,不若今天就用你的血救你娘!」
「我倒寧願你先殺了我!」
蒼明瑤眼前發黑,腳下發軟,她強忍住不適,反手抓住輕輕,轉身就往外跑。那護衛上前攔着,她一手奪過輕輕手裡的刀後抵住她的喉嚨。
「讓開,她要是死了,沒人試血,你們那位夫人必死無疑!」
男子咬了咬牙,讓護衛退後兩步,「你放下我女兒,我讓你安全的離開這裡。」
蒼明瑤冷笑,「可能嗎?」
她抓着輕輕,一步一步往垂花門退,「我要你在府門口備一輛馬車,帶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放了這位姑娘。」
男人沉默片刻,「好。」
蒼明瑤自然不信任他,慢慢退出這個院子,退到游廊上,按着輕輕指引,來到了前院。
「等會兒我拿刀,你趕緊走。」輕輕小聲道。
「你這個爹瘋了,恐怕會傷你。」
「沒事,至少他不會殺我。
帶着輕輕走,確實不容易脫身,但有她擋一陣,那就輕鬆多了。蒼明瑤正猶豫着,這時突然從一側小路衝出一人,猛地撞上她。
而她怕傷了輕輕,趕忙手起刀,同時那人用繩子綁住她。
她驚慌失措,而就在這時,危鄴和子衿打退守門的衛兵闖了進來。見到她,急忙衝上前。
危鄴一把將她摟到懷裡,見她身上沒傷,這才鬆了口氣,繼而沉着臉看向男人。
男人抿緊嘴巴,神色已有些慌了。接着有護衛上前稟報,說是府門外已經圍滿了官兵。
「世侄,你這什麼意思?」
危鄴挑眉,「何府台,我還要問你什麼意思。」
「這位是?」何成看了一眼被危鄴摟在懷裡的蒼明瑤,已經意識到抓了不該抓的人了。
「呵,這我心肝啊。」危鄴不正經道。
蒼明瑤見旁邊那麼多將士,忙把臉埋進去,伸手用力擰了危鄴腰一下。
亂說!
何成呵呵一笑,「一場誤會,既然是世侄的人,那你就帶走吧,回頭我備上厚禮給這位夫人賠罪。」
「一句誤會就完了?」
何成笑容淡了淡,「那你還想怎樣?」
危鄴抬了一下手,將士們將兩具女屍抬過來放到地上。「何府台,別說你不知道,兄弟們可是親眼見這兩具屍體從你家後門抬出去的。」
「這……」
何成眼珠轉了轉,笑道:「世侄,咱們屋裡說。」
「有話就這裡說吧,事辦完了,我還得帶我這心肝回家呢。」
「當是給伯伯一個面子。」
「我給你面子,你什麼玩意,能受得起?」
何成臉黑了,冷哼道:「危鄴,你別太囂張,我到底是雁歸城的府台,朝廷四品大員,你竟敢……」
「呵,你他娘就算是王侯將相又怎樣,也不打聽一下我危鄴的名聲,老子怕過誰?」
「你!」
「行了,懶得跟你廢話,把他抓起來,扔到大牢里,嚴刑拷問。」
「你你你……」
只要是有品秩在身,總要講究流程,證據得齊全,還要上報朝廷,還要經三法司,他直接就關押他,拷問他,哪有這樣的。
可有一條他說對了,他是危鄴,從不守規矩的。
這邊正混亂,有丫鬟急慌慌跑過來,喊道:「老爺不好了,夫人……夫人不行了!」
聞言,那何成轉身就往後院跑,何輕輕也趕緊跑了去。
危鄴罵了一句,帶着蒼明瑤也跟上去了。剛進院就聽到何成父女的哭聲,估計人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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