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韻衛景曜》[常韻衛景曜] - 第3章

衛景曜一步邁進去,房門迅速被傭人關上,鎖芯轉動。
反鎖了。
看來和阻止她相比,她要是死在發病的常韻手下,才是那些傭人更希望見到的事。
衛景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還來不及適應眼前的黑暗,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向她逼近。
下一秒,她就被人掐住脖子,直挺挺地拎了起來。
雙腳離地的那一刻,她對上一雙猩紅色的雙眸。
這是常韻發病時的標誌之一。
可是上一世他並沒有這麼狂暴,這次是怎麼了?
胸腔內的空氣急劇減少,衛景曜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來。
求生欲作祟,她立刻滿眼受傷地望向他。
「咳——常韻——咳咳——我……我是衛景曜……咳,是你……的妻子啊!」
聽到衛景曜三個字,這極具攻擊力的動作有片刻的停滯。
那雙猩紅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衛景曜的小臉,似乎努力的想要辨認什麼。
幾秒後,突然鬆手。
衛景曜單手撐着地板,止不住地咳嗽。
但心裏卻沒有半點抱怨,只有慶幸。
她給常韻發病的程度做過總結,大體上可以分為三種。
一種是輕度,不用她開口就認得她,要麼叫她遠離,要麼反覆欺負她。
一種是中度,起初不認人,具有一定的攻擊性,但聽到她的名字會有短暫的清醒,要是她不怕死的主動示好,發病的程度有很大可能會下降。
一種是重度,極具攻擊性,誰都不認,她也不例外。
還好這次是中度。
「滾——」
這是常韻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
衛景曜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抱住了他勁瘦有力的腰身。
接着趁他還沒推開自己,一隻手拽住他的頭,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頸窩裡。
動作流利,一氣呵成,可見熟練度並非一般。
而上一秒還處在爆發邊緣的男人,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這就是她安撫他的方法之一。
衛景曜鬆了口氣。
「墨寒……嘶……疼……」
話還沒說完,常韻一口咬住她細嫩的脖子,疼的她瞬間飆淚。
「墨……常韻……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要咬也別咬這啊!
她可不想在重生的第一個晚上就榮獲被老公咬斷頸動脈身亡的奇葩成就。
「老公……老公!我都叫你老公了,你敢不敢嘴下留……唔……」
喋喋不休的小嘴瞬間被堵住,常韻用近乎啃咬的方式吻着她的唇……
第二天,她是被熱醒的。
一睜眼,先看到了一個線條冷硬的下巴和上下滑動的喉結。
這是……什麼情況?
衛景曜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緊緊的摟着常韻的脖子,整個人緊貼着他。
這姿勢,不要太霸道。
而身下的男人熱的跟火爐一樣,不熱醒才怪。
衛景曜連忙收回手,眨眨眼,腦子一抽,問了句。
「現在……是幾號?」
常韻眉心微皺,眼底划過一抹冷冽,不答反問。
「跟那個野男人又有約?」
「???」她就問個日期,他都能聯想到這上?
「那起床吧,我送你過去見他,讓你親眼看看他是如何被剁掉一根手指的。」
「好呀。」衛景曜語氣十分愉快,「不過我們能不能吃過早飯再去?我好餓……」
常韻:「……」
可常韻的臉色卻越發沉重。
事出反常必有妖。
「衛景曜,我要剁的是卜耀廉的手指,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從前她可是最在意那個野男人,甚至還用她自己的性命威脅過他,說他只要敢動卜耀廉一根頭髮,她就自殺!
而且昨晚他還親耳聽到她在電話中對蔡小妍說的那些話……
呵,新套路?
衛景曜被常韻的眼神盯的後背發涼,連忙拽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可這看似平常的動作在這種時候落到常韻的眼裡,難免多了絲睡醒後想要逃離他的味道。
「我說了啊,我說好呀。」衛景曜抱着被子坐起,生怕他繼續誤會,又補充了道。
「你討厭他,我也不喜歡他,那你想剁就剁唄,這麼猶豫可不像你的風格。」
要不是她想慢慢折磨卜耀廉,一次性懲罰太狠反而便宜他了,她恐怕就要慫恿常韻給卜耀廉來個了斷,再送一份喪葬一條龍了。
那種渣男,活着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真不知道她上一世怎麼那麼眼瞎。
但衛景曜的話剛說完,下巴就被常韻一把捏住。
四目相對,她並沒有從他的眼底看到因為她轉變的態度而生出的半點喜悅。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怎麼又能繞到這句話上來?
這句話衛景曜特別耳熟。
之前常韻每次發病折磨完她之後,第二天早上都會問她這個。
也許是出於內疚,每次到這個時候他都特別容易答應她的各種無理要求。
她也總是藉著這個機會,拐彎抹角的為卜耀廉和蔡小妍謀福利。
看來……常韻還是不相信她的改變。
證明自己的時間到了。
「常韻,要是我說我認清了自己之前眼瞎的事實,不再喜歡卜耀廉,一心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你信嗎?」
常韻嗤笑一聲,懶得回答,但眼神已經給了衛景曜答案。
——你說呢?
衛景曜還記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好事」,知道想讓他徹底相信沒那麼容易,所以這試探的結果也並不意外。
衛景曜無奈的嘆了口氣,緩慢地眨了一次眼,視線再次相接的那一刻,笑了。
此時的她才十八歲,巴掌大的小臉上是滿滿的膠原蛋白,五官精緻的不像話。
隨隨便便一笑,就會散發一種單純和無辜感。
讓人很想保護,也很想破壞。
但就是這張無辜臉上的唇瓣,一開一合,就輕輕鬆鬆的說出了與自身氣質完全不符的殘忍話。
「那,要是我親手剁下了卜耀廉的手指,你願意相信我一次嗎?」

常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更不敢相信這是衛景曜親口說出的話。
眼前的小女人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那雙杏眸里瀲灧着的流光,勾人卻不自知。
這眼神的確和從前大有不同。
像是在望着自己心懷愧疚,並且愛的人。
可……只過了一晚,這個人就會從卜耀廉變成他?
呵,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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