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戎哥答應了我哥照顧我，他這輩子當然只能是我的！」9
裡頭的得意，笑聲……一陣陣刺的裴立戎站立不穩。
失望的怒火狠狠燒上他的眼角。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誤會程荔月了！
『嘭』的一聲，門突然被踢開。
當看到門外臉色陰沉nmzl的裴立戎，劉醫生嚇得連忙把錢藏到身後：「裴旅長，您，您怎麼過來了？」
程小白更是嚇得冷汗津津。
她強作鎮定，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立戎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我剛剛開玩笑呢……」
「是不是開玩笑，跟公安說去吧。」
說完，也不管面如死灰的兩人，裴立戎轉身匆匆奔向軍區，直衝程軍長辦公室衝去。
陰沉的天滾過幾道悶雷，豆大的雨滴落下。
裴立戎越接近軍長辦公室，越心慌。
他知道程軍長要出氣，所以不得已之下，做做樣子簽了離婚報告。
原本是想着，等老人消了氣，這事就過去了。
可他沒想到程荔月真的會同意簽字，畢竟他昨天離開軍長辦公室的時候，她還捨不得離婚，還想叫住他……很快，軍長辦公室。
頭一次，裴立戎連門都沒敲，衝進去就急聲問：「軍長，程荔月呢？」
程父皺起眉，絲毫沒在意裴立戎的迫切，不緊不慢從抽屜拿出簽好字的離婚報告。
「你來的正好，既然你跟荔月都簽了離婚報告，就儘快去政治機關處把這件是落實了。」
裴立戎面色一緊，幾乎是從喉嚨硬生生擠出句：「我要見她，跟她當面談談。」
他錯了，是他自負，一葉障目識人不清。
她要道歉，他會跟她道歉，打他罵他都可以……總之他不想離婚。
可他的話卻點燃了程父的怒火，老人『蹭』的起身，聲音冷厲：「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讓你再見到她！」
裴立戎心一橫，拿起桌上的離婚報告，當著程父的面撕了個粉碎。
「沒見到她，這婚我絕不離！」
鬧了一場，兩人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而程父說到做到，任由裴立戎怎麼做，始終沒有透露程荔月的消息。
這一瞞，就是三年。
三年後，邊境。
圓月高掛，幽暗的樹林時不時傳出林鴟鳥悚然的鳴叫。
草叢間一雙雙帶着殺氣的眼睛死死盯着河面上緩緩靠近的船。
子彈上膛，汗划過裴立戎緊繃的下顎。
這次秘密抓捕入境的大毒梟，他要做的，是帶人接應軍方狙擊手卧底『玫瑰』。
他壓低聲音吩咐：「保持警惕，在『玫瑰』沒發出信號之前，不要打草驚蛇。」
話剛落音，船艙里突然傳出幾聲槍響！
裴立戎臉色一緊，立刻帶着人朝船上衝去。
『砰』的巨響，船艙門被踹開，他率先衝進去，卻見中彈的毒梟們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一個女人背身扣着皮帶。
她轉過身，裴立戎瞳孔驟然緊縮。
程荔月！？
消失了三年的人猝不及防出現，她微仰着頭，眼神疏離：「久違了，裴旅長。」四目相對，裴立戎只覺時間都停滯了，視線的可見度也狹窄到只容得下眼前的一人。
眼前的女人穿着皮夾克，緊身褲勾勒着修長筆直的腿，明亮的眸子猶如星辰。
但曾經深情望着自己的眼神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沒有過的冷漠。
她給手槍上着子彈，沾了血的臉沒有任何錶情，月光照進來，清冷的像朵紅玫瑰，妖艷又危險。
一時間，裴立戎拿槍的手重了些許，出於本能似的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程荔月收好槍，正正經經地朝他敬了個禮：「燕北軍區野戰隊程荔月，代號『玫瑰』，奉上級令執行卧底任務。」
聽了這話，裴立戎面露詫異。
程荔月加入了野戰隊，還在毒梟頭目身邊做卧底！？
目光掃向周生早已沒了氣息的毒梟們，幾乎每槍都打在致命點，暗紅色的血染紅了整片甲板。
再看過去，程荔月的視線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裴立戎還想說什麼，指導員走了過來：「旅長，四周都探查過了，艙底有四箱海洛因和兩箱槍支。」
他擰起眉，生硬地不去看那一臉淡漠的女人：「通知公安和首長，東海那邊可以收網了。」
「是。」6
天明，被封鎖的河邊滿是軍綠和橄欖綠的身影。
裴立戎四處搜尋，終於看見程荔月獨自一人坐在遠處的樹下，細細擦着手槍。
看到那把槍，他神色微凝。
當初程荔月一聲不吭的走了，什麼都沒帶走，唯獨拿走了那把77式手槍。
猶豫了瞬，裴立戎邁開長腿走了過去，可距離她足足二十米外，她凌厲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見是裴立戎，程荔月氣勢消減了些，卻又當做沒看見似的挪開眼：「裴旅長有什麼事嗎？」
面對她一副『我們不熟』的態度，裴立戎的心一頓，不悅漫上眉眼：「三年前的事，我們還沒說清楚。」
『咔』的一聲，程荔月利落收起槍，臉冷了下來：「離婚報告我們都簽了字，還有什麼沒說清楚的？」
一句話頂的裴立戎啞口無言。
當初簽離婚報告時他也掙扎過，但程父私下找他談過話，他只能服從命令簽字。
只是他沒想到當初那麼堅決嫁給自己的程荔月，會那麼爽利的簽字。
三年里，他也後悔過，因為程小白而幾次三番誤會她，但程父始終不肯透露半點她的消息，讓他連人都找不到。
沉寂片刻，裴立戎喉結滾動，啞着嗓子擠出聲音：「之前的事，是我誤會了你，小白她已經……」
「她已經被抓了，但因為認罪態度良好，又是烈士遺屬，就被判了三年，這些我爸都告訴我了。」
程荔月搶過話，語氣多了絲挖苦：「算下時間，她也快出來了，你還要繼續照顧她？」
裴立戎面色有些難看，正想解釋，一隊穿着迷彩服的人從樹林里出來。
「荔月！」
走在前頭的少校匆匆喊了聲，三兩步就跑了過來，擔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你沒事吧？」
程荔月緩和下語氣，順手拿下他肩上的樹葉：「沒事，你那兒怎麼樣了？」
「放心吧，沒有漏網之魚。」他俊朗一笑。
看着兩人熟絡的模樣，裴立戎眸光一暗，全然忘了程荔月剛剛的諷刺：「他是誰？」
程荔月愣了愣，而後突然挽住身邊的少校，聲音清晰——
「他叫許少聰，是燕北軍區野戰隊的隊長，也是我的未婚夫。」
第12章
這話像是道雷在裴立戎腦子裡炸開，讓他一下沒反應過來。
未婚夫！？
她居然有未婚夫了！
程荔月含笑看着許少聰，介紹道：「少聰，這是東海軍區的裴旅長。」
許少聰回過神，端正地朝裴立戎敬了個禮：「首長好。」
裴立戎沉着臉，沒有回應，鷹爪般的眼神死死盯着程荔月，似乎是在等她更全面的介紹自己。
可程荔月像是沒看見似的，拉着許少聰就準備走：「既然任務已經完成，我們也該回去了，裴旅長，後會有期。」
說著，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