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點點頭，只是走到門口時，卻發現徐斯言一直走在陳雪恩後面。
「張小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徐斯言道。
「什麼？」
陳雪恩聽見徐斯言說：「我對你沒感覺，而且我有喜歡的人，跟你說清楚，是不想耽誤你。「
張樂雅在聽完徐斯言的話後，臉上有片刻的難過，不過很快調整好了情緒，大方的說：「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你這麼優秀，身邊不可能沒有女孩的。」
徐斯言說：「還是得跟你說句抱歉。」
「也沒什麼，你又沒有對不起我，我是覺得你還可以，也不是這輩子就要你了，只是長輩說了，就來看一看。不合適我可以找其他人。」張雅樂說，「我就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啊。」
「一個，對我挺冷淡的女人。」徐斯言看了眼陳雪恩的背影，緩緩開口道。
陳雪恩聽到這話的時候，步伐頓了一下，很快就離開了。
張雅樂好奇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讓你低聲下氣的女人？」
這話倒是讓徐斯言想起很早的事情，他略顯無奈的說：「大概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吧，之前她追着我跑了好幾年，我一直沒有把她當回事，吊著人家。現在輪到我追着她跑了，她反而冷冷淡淡的。」
張樂雅笑着說：「所以男人都是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在意。」
「還得麻煩你，先跟我做做戲，我母親並不喜歡她，要是知道我的想法，可能會為難她。」徐斯言道，「她日子已經過得很苦了，我不想她還受各種委屈。」
張樂雅真的挺羨慕徐斯言口中的女人的，說：「你放心，能幫忙的我肯定幫。」
「走吧，送你回去。」
兩個人開車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陳雪恩正在等代駕，徐斯言見狀，把車子停了下來，說：「洛初，你喝了點酒，找代駕不安全，你先上車，我送完張小姐，再把你送回去。」
陳雪恩淺笑着拒絕：「不用了。」
「真的不安全，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徐斯言勸道，「還是我送你。」
張雅樂感覺有點不對勁，徐斯言在面對陳雪恩的時候，顯得過於有耐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之前算是親戚，關係比較好。
「是啊，陳小姐，你還是上車吧，熟人比較安全。」她也開口勸道。
陳雪恩見後面被堵着的車子已經不耐煩了，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上車了。
徐斯言遞了一瓶水給她，說：「你剛剛抽煙了，喝點水潤潤嗓子。」
「我不渴。」陳雪恩說。
張雅樂坐在副駕駛，看坐在後排位置上的陳雪恩，臉色很淡。
很快她就發現了更加不對勁的地方，徐斯言一路上都在有意無意的主動找話題跟陳雪恩聊天，而只要陳雪恩沉默下來，他就會主動把話題給換了。
就算之前是親戚，那也是異性，不應該這樣不避嫌的，而且聊天的語氣也並不是對着兄弟跟熟人那種，反而有一些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暗潮湧動。
張雅樂的眼神慢慢變得複雜起來。
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她家門口。
張雅樂下車的同時，就聽見徐斯言說：「洛初，你坐到副駕來。」
陳雪恩沒動，徐斯言便下車親自給她開車門，很有耐心的說：「坐前面去可不可以？」
張雅樂覺得，這簡單的一句話，語氣裡邊似乎帶着誘哄。
她抿起唇，心裏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徐斯言說不能讓他家裡知道，恐怕就是因為心上人的身份，有徐家接受不了的身份。
即便不考慮陳雪恩的條件，可是姜鹿銘前妻這一點，徐斯言想要跟她在一起，那也是得經歷千難萬險。
張雅樂帶着滿腹心事回了家。
偶然間想起了之前一位跟徐斯言走的近的同學，敘舊兩句後，便開口問道：「陳雪恩跟徐斯言之間，是不是關係比較好？」
同學道：「不好，陳雪恩在跟姜鹿銘在一起之前，追了徐斯言好幾年，徐一直看不上她，後來她才跟姜鹿銘在一起的。聽說跟姜鹿銘在一起之後，還是惦記徐斯言，姜鹿銘知道後說要把她甩了，說了幾回，也沒分掉，但是對她越來越冷淡。慢慢不喜歡了吧。」
張雅樂眉梢微微擰起，說：「我有一次聚會上跟姜鹿銘撞見過，陳雪恩來找他，他很不耐煩的把她的手給甩開了，還讓她別來煩他。」
「什麼時候？」「陳雪恩跳樓前一個月吧。」張雅樂回憶了片刻，說。
「那差不多是陳雪恩跟姜鹿銘第一次求婚的那幾天。」對方說，「那個時候，他們關係已經緊張了，姜鹿銘剛和陳雪恩在一起的那半年，什麼事情都聽她的，他家裡人不同意，姜鹿銘就跟陳雪恩在外面租那種幾百的地下室，陳雪恩要讀研，姜鹿銘那會兒大四課多，每個周末都是來我工地幹活的。
你也知道，工地一天三百，輕鬆點的兼職沒這麼多，他說得攢錢給陳雪恩交後一年的學費，工地上又苦又累的，我以為他堅持不了多久，但他還是幹了幾個月。關鍵每天還挺開心，沒見他愁眉苦臉過，跟陳雪恩打電話的時候，都說自己在外面玩。姜鹿銘那個時候，特別乖，特別粘人，陳雪恩電話裏面叮囑他什麼，就像是聖旨一樣，她不喜歡的他就不去做。像是跟陳雪恩一起，過什麼日子都行，錢啊物質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張雅樂有些恍惚的說：「那後面，關係怎麼就那樣了呢。」
「喜歡的時候，是真的喜歡吧。後面不喜歡，也是真的不喜歡了。」男人想了想，道，「說起來姜鹿銘比徐斯言看起來要不靠譜多了，誰都沒想到他能靜下心來好好談戀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雪恩是他的初戀。」
不喜歡了，後面又愛上別人，可是後來還是跟陳雪恩結了婚。
張雅樂想起今天看見的姜鹿銘，對陳雪恩冷冰冰的，眼神都不肯給她一個。甚至一點不留情面，不給她任何面子。當著她的面，也能逗得其他女人笑個不停。
同學說的沒錯，姜鹿銘給人的印象，確實還挺花花公子的，雖然不說話的時候很疏離，但是就是足夠招蜂引蝶，這樣的男人，一般再高冷，內里都花心。
不過舊人反目，真很令人唏噓。
張雅樂也覺得奇怪，曾經愛的，如今甚至不介意落井下石。曾經不愛的，卻變成了低聲下氣的那位。
……
徐斯言在送陳雪恩回去的路上，後者一直很安靜。
徐斯言仔細忖度良久，才開口道：「姜鹿銘的態度，是不是讓你心裏有幾分不快？你向來是最在意麵子的。」
「沒有。」陳雪恩沒半點情緒波動，說，「離婚了，他當不認識我也沒有什麼錯。分的乾淨，但不算分的和平，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和平相處。」
徐斯言微微頓了一下，說：「我今天並不知道他會來，下一次有他在的場合，我會通知你。「
陳雪恩沒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還是范起給她打電話，她才醒來，跟着他學習的這段時間，她很少遲到過，慌忙趕到公司時，范起倒是也沒有說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