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完瘋批大佬後我逃了》[攻略完瘋批大佬後我逃了] - 第4章(2)

都怪小的,辦事出了岔子。」

鹿之綾神情淡淡的:「她今日不跑,明日進了金陵也要逃。」

順兒暗自咂咂舌,又聽鹿之綾道:「把孫先生喊來,要打點一下,我明日帶着人,先水路回江都。

薄妄哪裡能再歇,領着寶月回了屋,兩人默默在屋內枯坐,見外頭亮起一絲曙光,主僕兩人將東西俱收拾了,下樓來,見鹿之綾和孫先生袖手在門旁說話,看着下人搬運草料,準備行囊。

孫翁老半夜被順兒敲門喚醒,驚訝不已,見了鹿之綾,更是大吃一驚。

鹿之綾離去前,只吩咐了孫翁老,若是家中有事,只裝聾作啞,不管不問,一切等他回來再處置。

近來家裡鬧出的這些動靜,再瞧着鹿之綾眉宇間的冷霜,眼下這場面,只覺敲鑼打鼓,必有熱鬧戲碼要登台。

這家裡家外能說的不能說的,太多了。

寶月和薄妄早早就在車上坐着,清露和明霜進來伺候,嘰嘰喳喳還挺開心:「大哥兒如何在這兒,是送二小姐出嫁的么?」

田氏見了鹿之綾,只覺天旋地轉,目眩神暈,聽鹿之綾說要回江都,半個字都不敢說,腿軟手抖爬上馬車,見馬車內坐的冰人滿臉慌張,問田氏:「這年輕官人是誰?差人把我架上馬車,還不許我走動問話。」

冰人看田氏雪白一張臉,又瞧着馬車駛去的方向,也是緊張兮兮:「不去金陵成婚么?」

田氏心亂如麻,抖着唇:「回回江都」

薄妄和寶月一夜未眠,這會主僕兩人已經熬不住蜷在馬車內睡了,鹿之綾輕輕掀簾看了眼,又走開去同孫翁老說話。

馬車又回了渡口,車夫驅着車直接上了船,那男方家幾個接親的嬤嬤聽說又要回江都,都叫囔起來,冰人也不肯,鬧着要走,幾個婦人就在舟頭大囔大叫,把碼頭巡查的兵卒都引了過來。

鹿之綾親自去打發兵卒,那幾個卒子收了好處,掂掂手中的錢袋:「串通騙婚,這倒要不得,就放你們回江都,扭送到州府去治罪,小官人不可動用私刑。」

最後一行人都上了舟,鹿之綾不耐煩聽婦人聒噪,皺了皺眉,伸手在面前一點,指使府丁:「把她們幾個,都綁好了,押到船艙內關起來。」

手指一划,把田嬸娘也算上:「一個也不許逃。」

「大哥兒,好侄兒這是要做什麼?」田氏白着臉,「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老夫人」

鹿之綾壓根懶得說話,利落的眉頭往下一壓:「把嘴堵上。」

府丁和車夫都是施家的,見大哥兒神色和眼前這陣仗,將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一個個都麻利捆了,扔在甲板上。

薄妄在車內早就醒了,被婢子們攙扶着上船,見地上麻繩綁着好幾個人,田氏髮髻散亂,狼狽歪倒在甲板,嘴裏還塞着塊帕子,漲着通紅一張臉,嗚嗚衝著她說話使眼色。薄妄腳下不停,目不斜視,扶着木梯,直接上了二樓艙室。

從金陵沿長江順流而下至鎮江,再剪江北渡,經瓜州至江都,也不過四五日的水程,田嬸娘和那些冰人嬤嬤都被五花大綁鎖進艙室里,又不許說話叫囔,每日不過送一頓薄粥進去,所以舟上也清凈,清露明霜和寶月都是第一次坐大船,難免有些好奇,日日伴着薄妄推窗看江面水闊,左右行舟。

鹿之綾也不太出面,多和孫翁老喝茶閑聊,他這回出門月余,先是和藍可俊去了瓜州運糧,從瓜州北上濟寧,路過江都時又下了漕船,在江都停留過一日,帶着順兒雇舟南下金陵,日日忙碌,也不得閑。

「大哥兒回過江都?」孫翁老問他,「如何不回家中?突然改了主意要南下金陵?」

「不去金陵,如何能遇上先生。」鹿之綾微笑。

孫翁老看着他倚窗喝茶,沉吟片刻:「大哥兒把田嬸娘鎖起來,若到家老夫人見着後頭藍表叔回來,又如何交代畢竟是親戚」

鹿之綾絲毫不懼:「她們敢趁我不在使壞,就當想一想後果,別說祖母,就算老天爺護着也不頂用。」他輕哼一聲,眯起眼,「吸我身上的血,在我身上打主意,真以為自己翻身做主,活膩了。」

孫翁老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低頭呷了口茶,不再勸。

船一路都不靠泊,揚帆直奔江都,船上就那丁點地方,吃飯散心看景,兄妹兩人總有見面的時候。

兄妹兩人並不多話,但態度也不算冷清,偶爾臉上也微帶着些笑意,外人看着倒是挺謙和的一對兄妹,只有寶月心驚膽戰,生怕兩人鬧出個什麼來,最後她又被關柴房受懲。

到瓜洲那日,又見瓜洲白塔,這日是個陰天,灰濛濛的,視景並不佳,那白塔看着細細小小,佇立在山水之外,江水混濁,被風和途徑的船隻一攪泛出一片片白沫,丁點倒影都不見。

鹿之綾喊薄妄喝茶,兩人就坐在舟頭的艙室內,將四面窗都推開,短簾掛高,任憑江風左右橫竄,將人的衫袍吹得東飄西揚。

他倚在窗邊,半隻手臂還搭在窗外,迎面吹着微腥的江風,喚她:「妹妹來煮茶。」

薄妄端端正正跪坐在軟墊上,將銅色小茶壺擱在泥爐上,靜等水沸。

鹿之綾目光從茶爐挪着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眼,又扭頭去看外頭江景,微微斂眉,支手揉揉額角。

「大哥哥頭疼嗎?」

鹿之綾慢吞吞「嗯」了一聲。

「我幫哥哥揉揉。」

他說了好。

薄妄趨步過去,跪坐在他身後,伸手,慢慢替他揉着額頭。

她的長袖隨着手姿,盪垂在他肩頭,鹿之綾聞到她身上那股安定的甜香,這香氣難以描述,是她身邊的花花草草,熏過的衣裳枕褥,身上的胭脂水粉和香膏,入口的茶水和甜食,各種零零碎碎的氣味,一朝一夕糅合出來的一股子甜味。

鹿之綾閉眼問她:「這一個多月,在家做什麼?」

「針黹、寫字、陪祖母和喜哥兒,和婢子們玩鬧。」

「哥哥呢?」

「去瓜州運糧,再往金陵去辦事,做買賣。」

「哥哥在金陵有什麼買賣?」

「今年兩湖的新糧下來了,行客們把餘糧運到南直隸來賣,我來看看行情。」

薄妄不懂這些,輕輕嗯了一聲,鹿之綾反手去摟薄妄的纖腰:「到我面前來。」

薄妄被他反手一拖,半歪着身體,從他身側滑到他懷中,枕在他腿上,安安靜靜看着他。

他仍是一手搭在窗沿,一手攬着她的纖腰,兩人凝神互視,都是年輕的、鮮嫩好看的臉龐,彼此的眼裡都倒影着對方的面容,都是不動聲色,不起波瀾。

艙室靜謐,身旁茶爐上的茶壺突然沸騰,咕嚕咕嚕作響,水霧彌散,滿室氤氳,又被瞬間闖入的江風吹去。

兩人面上都拂過一點潮熱的水氣。

他突然勾起唇角,目光盯着她的紅唇:「妹妹好大的膽子。」

「哥哥教導有方。」

「還是妹妹聰穎,一點就透。」停在她腰間的手慢慢往上爬,捏住她柔軟的手,揉了揉,而後順着手背鑽入衣袖,一路撫摸向上,最後停住,來回撫弄着伶俜鎖骨。

衣袖往上卷蹭,露出纖細晧腕雪臂,被風一吹,冰冰涼涼。衣裳內有什麼東西在遊走,擒住一隻酣睡的白鳥,揉捏摩挲,語氣輕飄:「妹妹的心在哪?似乎不太好尋?」

她抿唇,輕輕瞟了眼他:「哥哥的心在什麼位置,我的心就在什麼位置。」

「找到了,原來在這。」

茶壺蓋「咯」的一聲,重重被水汽頂跳起來,尖銳的聲響劃破靜室,他猛然手上施力一揉,手下嬌軀哆嗦,薄妄輕喘聲從喉間溢出,身體不防一滑,從他腿上往下摔,又被鹿之綾拉着胳膊攥起來。

薄妄扶着榻沿站穩,閉着眼緩了緩,睜眼見鹿之綾目不轉睛看着她,將他的手揮開,往後退幾步。

「水開了。」鹿之綾收回手,昂起下巴示意,「妹妹泡茶。」

薄妄收斂心神,面上沾了些輕緋,又被江風刮出幾分涼意,扭身去拎茶壺,泡了一盞釅茶,遞給鹿之綾:「喝茶。」

鹿之綾垂眼,接過茶杯:「謝謝妹妹。」

他低頭喝茶,她便退下,鹿之綾見她離去身影,伸手那隻逞壞的手,在鼻端下輕輕一嗅,指間還縈繞着甜甜的香氣。

施家眾人見到去金陵的馬車又原模原樣回來,一旁還跟着鹿之綾時,都是目瞪口呆,措手不及,施老夫人捂着胸口,幾要心梗。

鹿之綾朝祖母行禮:「祖母。」

「你」施老夫人拄着拐,指着他,又顫顫指指孫翁老,「這」

「藍表叔獨自北上濟寧運糧,我臨時起意南下金陵辦事,未告知家中。」鹿之綾見施老夫人臉上皺紋蹙成一朵菊花,冷聲道,「恰好在金陵城外遇見孫先生一行人。」

鹿之綾掀起眼皮:「也恰好知道二妹妹要去金陵嫁人。」他拍拍手,讓人把捆在車內的田氏等人扔到地上,「是誰的主意?哪家哪戶?什麼身世底細,短短時日就能定下一門親事,連男方是圓是扁都不知就送二妹妹去金陵?」

施老夫人聽得鹿之綾冷聲發問,心頭突突的跳,桂姨娘和雲綺、芳兒幾人,無不臉色煞白,眾人又見地上捆得嚴嚴實實,堵着嘴,被折騰得萎靡潦倒的幾人,連田氏也在其中,一時俱不知如何作答。

鹿之綾往日在家,都算是溫和端方的性子,對田氏也算客氣有禮,一月前才和藍表叔交好一道出門,怎麼就將田氏折騰成了這副模樣,這這

鹿之綾先吩咐人 :「二小姐一路舟車勞頓,心力憔悴,先把二小姐送回榴園安頓。」又扭頭向施老夫人:「祖母,我們去堂上說話?」

薄妄從馬車上下來,低頭向施老夫人福了福,和寶月、清露明霜往榴園去,家中人等人目送她身影離去,芳兒哭哭啼啼撲到田氏身邊,向鹿之綾求饒:「大哥哥,不知道母親做錯了什麼,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不誤會另說。」鹿之綾冷聲道,「芳兒妹妹若不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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