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駱聞洲》[顧憐駱聞洲] - 第3章(2)

些犯難:「沒有江小姐的消息,厲總,江小姐真的已經過世了,您這又是何苦呢?」
駱聞洲等到秘書走了以後,他抬眸看着外面華燈初上的夜色,滿目卻是無盡的孤寂。
他想起秘書的話,何苦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得知顧憐已死的消息,自己總是有一份執着,他相信欺騙了自己數年的人不會輕易死去。
可他耗費了人力物力,都找不到顧憐的身影,甚至沒有一點消息。
駱聞洲看着窗外濃郁的夜色,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了一支煙,星火瞬間在他的指尖燃起。
他逐漸開始絕望,或許顧憐真的已經死了,可內心深處卻還有一個聲音說,她沒有死。
他的眉目閃爍着一片哀色,這些日子以來,他連夢到她都不曾了。
又過了十天。
江氏逐漸在陸溫學的主持大局之下,步入了正軌。
江家別墅。
江明剛從醫院出院回來,他拄着拐杖,獨自一瘸一拐的上了樓。
江母停好車以後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來到了顧憐的卧室,江母的眼眶溢滿了淚水,好半天才掩蓋着自己的情緒。
「吱啞——」一聲,江明推開了卧室的門。
顧憐的卧室還保持着以前的模樣,江母良久才張了張唇:「她爸,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她出國旅遊散心了。」
江明渾濁的眼睛掃過房間里一幕幕,良久他的拐杖發出「咚咚」的聲音。
他靜靜看着這間卧室,眼中有涌動着一些情緒,他扯了扯唇角:「我忘了,她去旅遊了……」
江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過了許久才攙扶着江明回了書房。
書房裡。
江明一個人獨自坐在椅子上看着熟悉的陳設,眼底情緒翻湧。
他看着書桌上擺放着的兩個相框,他的眼圈紅了一片。
江明顫抖着手拿過那些相框,將那些照片取下來,他摩挲着顧憐的照片,照片上的笑顏如花,脖頸的項鏈熠熠生光。
他將照片翻轉過來,上面寫着自己寫下的『愛女思思』四個大字。
書房裡,冷風呼呼的刮著,江明渾濁的眼中似有清淚滑過……

第十八章陽光

顧憐很快出院了。
她仰頭看着第一醫院,長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顧憐還在發愣的時候,一位身着西服欣長的身影來到她的身側。
陸溫學唇角揚起了一抹笑容:「走吧,去看看你的蛋糕店。」
說完他高大的身影將車門拉開,顧憐扯了扯唇角,徑直上了車。
當顧憐來到這家蛋糕店的時候,微微一怔,店內的陳設幾乎和曾經她開的蛋糕店一模一樣。
她回眸看着他利落的短髮,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給他身上鍍了一層光。
她感激的看着他的眼睛,輕聲笑了:「陸溫學,謝謝你。」
如果不是他,江氏可能不堪設想。
陸溫學瞧見她眼裡的感激,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愈發苦澀。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的感謝,他卻故作輕鬆的搖了搖頭:「這不是在幫你嗎?謝謝就不用了,什麼時候你給我做一塊蛋糕吧。」
顧憐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她想起駱聞洲了。
她垂下了眼瞼,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黯然。
陸溫學卻在這一刻,笑容收了起來,他盯着眼前的顧憐,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的喉間微酸,原來到現在為止,即便自己盡心儘力的幫江氏,即便自己支持她的夢想,也始終換不來她目光有一刻的停留。
顧憐沉默的繫上了圍裙,然後扯動唇角問道:「這裡有工具嗎?」
陸溫學眸光有一瞬間的亮起,他指着玻璃廚房內應有盡有的工具:「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顧憐看着廚房裡的工具滿意的張了張唇:「等着,我去做蛋糕了。」
陸溫學的亮若繁星的眼眸看着透明玻璃房忙碌的身影,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眼見着顧憐的情緒越來越穩定,他不由得放心下來,之前因為她渾身是血的那一幕,深深刻在了陸溫學的腦海里,他一直都很擔心她的情緒。
陸溫學站在透明玻璃房外,目光灼灼地看着眉目認真的顧憐,他不止一次因為她認真的模樣而心動。
這一次是近距離的看着顧憐,他凝視着那抹嬌小的身影,眼裡閃爍着光芒。
他看着蛋糕胚逐漸成型,又看着顧憐將最後的奶油抹上,又點綴了一些巧克力方才結束。
陸溫學看着她將拉花做好一樣,端着蛋糕走了出來。
他看着那個和自己三年前離開時幾乎一模一樣的蛋糕,滿心複雜。
而顧憐捧着蛋糕:「怎麼樣,和三年前你吃的那個一樣吧?快嘗嘗,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陸溫學沒想到,時隔三年,蛋糕樣式這麼一點的小事,顧憐竟然還記得!
「思思……」他低聲喚着。
顧憐聽到他這稱呼微微一愣,神情有些僵硬。
從前只有爸媽才會這麼喊自己,不過自己和陸溫學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分開了三年,但總歸也算是家人,他這麼喊也沒什麼錯。
她拿出一個勺子,遞給陸溫學。
陸溫學接過,舀了一塊蛋糕吃了下去,入口的蛋糕瞬間化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顧憐,眉間酸澀。
可最終還是把要出口的話和心裏翻湧的情緒壓了下去,讚歎道:「你的手藝和以前相比,進步了許多,好吃又不膩。」

第十九章冷風

又過了幾日。
江家別墅。
江明手中翻閱着陸溫學送過來的各類文件。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江母這時候敲了敲書房的門,走了進來。
江明眉目一擰,然後張了張唇:「你來了。」
江母聞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些藥片放在了書桌上,囑咐道:「**,還是保重身體,江氏不是有溫學那孩子嗎?」
江明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道:「溫學那孩子着實不錯,只是……」
他渾濁的眼中似乎有光閃過,看着窗外被風吹拂的柳蔓,輕聲一嘆。
他沉默的吃完了葯,目光瞥見書桌上顧憐的照片,眼底有情緒翻湧。
江母聞言想到了什麼,她眼中閃爍着淚光:「他確實不錯……」
她深吸一口氣,將接下來的話全都咽了下去,只可惜,是自己的女兒沒有福分。
如果當初自己堅持一會,讓女兒和陸溫學成婚,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急促的響起。
江母眉目微凝,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又是他?!」
江明看着快步下樓的江母的背影,輕聲一嘆:「駱聞洲這孩子還是執着……」
駱聞洲站在別墅門外,冷風呼呼的刮著,激得他渾身戰慄。
這是他第十二次來江家了,起初的幾次他始終覺得顧憐不會就這樣死了的,可一次次的無功而返,讓他不自覺的迷茫。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腳尖,心底瀰漫著深沉的絕望,或許,顧憐真的死了……
江母打開門,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你還是不要來了!我怕**察覺到什麼!你也答應了要幫忙掩護,現在你是在做什麼!」
駱聞洲卻固執的不肯走,他執拗地像之前的十一次一般,啞着嗓子問道:「伯母,你就告訴我,顧憐現在在哪?」
江母聞言冷冷開口道:「我說了多少次了,思思已經死了!你還是不肯放過她嗎!不管你問多少遍,她都死了!」
「嘭——」別墅的大門被猛地關上。
駱聞洲想要說些什麼話悉數咽了下去,他眼底是濃郁的悲哀。
他告訴自己,已經足夠了,十二次了,或許她真的永遠離開了……
這樣想着他的心恍若被人用刀子撕裂了一個口子,難以癒合。
他已經許久沒有夢到顧憐了,或許她真的生氣了,生氣得要永遠離開自己。
駱聞洲轉身離開,每一步的腳步卻恍若千斤重,天邊此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頃刻之間,雨滴落在他的肩頭。
他的眼角有一行清淚滑落,駱聞洲抬頭看着陰沉的天空,喃喃自語道:「顧憐,我不想等了……」
他的唇角浮現一絲苦澀的笑容,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或許明天又會來一趟江家。
他執拗的等一個結果,就像是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麼。
駱聞洲沒有看到的是,遠處的一棵大樹下,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子輕靠在大樹下,遠遠的看着他。
陸溫學撐起一把全黑的傘為她擋雨,他輕聲一嘆:「我們回去吧。」
顧憐聞言不發一言,沉默的點點頭,她回眸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頃刻間淚水盈滿了眼眶。

第二十章酬勞

顧憐直到上車以後,仍然看着車窗外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陸溫學發動了引擎,看着後視鏡里的她,眉間染上一縷愁緒。
顧憐收回了視線,張了張唇:「走吧。」
直到車窗外的景色開始變幻,她回眸看了一眼熟悉的江家別墅,輕聲一嘆。
手指輕輕撫摸着胸前的項鏈,這是父親當初親手為她做的。
她的眼底氤氳着霧氣,或許自己就不該出現在父母面前,可是她很想他們……
想起自己看到的駱聞洲的背影,她的心猶如浸泡在冰水裡,寒冷蔓延到四肢百骸。
顧憐直到推開了寧靜蛋糕店的大門,整個人都恍若身在夢中。
陸溫學在一旁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她聞言輕扯唇角,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故作輕鬆地答:「我沒事啊。」
說完她沉默的繫上了圍裙,徑直朝着玻璃房走去。
過了一會兒。
顧憐看着蛋糕胚,在經歷了幾次的失敗以後,她懊惱的揉了揉頭。
她看向報廢了的蛋糕,輕聲嘆了一口氣。
陸溫學長長嘆了一口氣,眉眼全是擔心:「以後再做吧,伯父的生日還有很久。」
顧憐聞言不發一言,只是沉默的看着手中的蛋糕胚,嘆了一口氣:「我走了以後,這是他第一個生日,我想做一個適合他吃的蛋糕。」
說完繼續着手中的動作,陸溫學猛然間將她手中的打蛋機搶過,厲聲開口:「我說了,不要做了!」
顧憐眼底霧氣瀰漫,她的聲音都染上一絲哭腔:「我只是想做蛋糕,這樣也不行嗎……」
陸溫學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他放柔了語氣,勸道:「你今天已經很累了,還是不要勉強自己了。」
她這才罷手,關掉了機器以後,她沉默的看着蛋糕胚,不知怎麼的,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陸溫學輕聲一嘆,沉默的擁着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顧憐扯着他身上的西服,淚眼婆娑地說:「我想我爸媽了……」
陸溫學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背,最終手無力的垂了下來,他的眼底氤氳着一片深情。
過了很久,顧憐才收拾好了情緒,她看着被自己弄皺了的西裝破涕一笑:「對不起啊,溫學哥。」
陸溫學喉頭滾了滾,壓制着自己翻湧的情緒。
他看着一臉歉意的顧憐,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笑了:「沒關係,不過是一件西裝。」
她聞言只是愣了愣,她看着這件一看價值不菲的西裝,扯動唇角:「溫學哥,我們回去吧」
陸溫學喉間微酸,壓制着自己的情感,好半天呼出一口濁氣:「好」
陸溫學陪着顧憐關上了寧靜蛋糕店的門,兩人一路沉默。
直到走到他的車前,顧憐才深吸了一口氣:「溫學哥,這陣子,真的謝謝你,江氏也謝謝你了。」
陸溫學解鎖了車,拉開了車門的一瞬間,他的眉眼閃過一抹心疼,好半天他壓抑着自己的情感。
他若無其事的展顏一笑:「沒事,你已經做過蛋糕給我了,我就當那是你的酬勞了。」

第二十一章暴雨

顧憐看着車窗外疾馳的景象,苦澀的笑容蔓延着。
她喃喃自語道:「爸、媽,如今我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還開了一個蛋糕店。」
說完她輕聲笑了笑,其實自己在A市也沒什麼不好,她的爸媽既然已經接受了自己已死的事實,這樣已經很好了。
她有着自己熱愛的工作,江氏也很快有自己的父親坐鎮,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而去。
她想起剛剛見到的駱聞洲的背影,她的眼裡閃爍着點點光芒。
她和駱聞洲,也永遠不可能了……
陸溫學載着她來到了租住的公寓。
他用鑰匙開了公寓的門,顧憐看着布置溫馨的公寓,她的眼眶微紅。
她銥驊回眸看向那抹高大的身影,眼底閃爍着感激:「溫學哥,謝謝你。」
陸溫學的眉頭輕皺,輕聲嘆了一口氣:「說什麼謝謝,伯母曾要我好好照顧你。」
顧憐聞言只是笑容淡淡,這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看着公寓笑着說:「溫學哥,你回去吧。」
陸溫學眼底閃爍着洶湧的情愫,他看着來電顯示輕輕點了點頭。
顧憐待他走遠以後,關上了門。
她看着布置都溫馨可人的房間,輕聲嘆了一口氣。
窗外樹影婆娑,窗帘被風輕輕掀起,吹來陣陣涼意。
另一邊。
江家別墅。
駱聞洲站在別墅門外,再度按響了門鈴。
傭人打開門不耐煩的說道:「厲先生,你還是不要來了,江夫人已經發話,她不會再見你了。」
駱聞洲的喉間酸澀,他的眼睛赤紅一片,眼底是濃重的悲哀。
天色昏昏沉沉的,很快下起了暴雨,他把着門框,啞着嗓子開口:「麻煩你問一問江夫人,顧憐去哪兒了……」
傭人只是皺着眉頭:「厲先生還請回去吧,下了大雨,江夫人不會見你的。」
「砰」的一聲,別墅的大門再度關上。
雨水斜着落了下來,不一會兒他的渾身已經濕透。
駱聞洲站在雨中看了好一會兒整棟別墅,他喃聲道:「第十三次了……」
他邁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遠處停着車而去,額間的碎發都在往下滴着水。
他上了車,渾身的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駕駛座上,不一會兒坐墊也已經濕透。
駱聞洲渾身狼狽的發動了引擎,雨水拍打着車窗,雨刷嘩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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