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音沈予知》[顧明音沈予知] - 顧明音沈予知第15章(2)

,眼眶盈滿淚水,輕輕的點點頭。
這一仗鬧得精疲力竭,說完這個字,她再也撐不住,滑入黑甜夢想。
再醒來時是被外頭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吵醒,像蚊音一樣擾得她頭疼,是紫蘇和沈予知說話。
「今日起我就在書房歇下不再回見曦園了」「是婢子知道了」「你下去吧」話音落下,她才醒悟過來,這是沈予知的書房,天光昏暗,內室尚未掌燈,頭頂的羅帳彷彿白霧一般。
片刻之後,有腳步聲過來,屋內有了燭光,他撩簾,見她直勾勾瞪着一雙眼望着頭頂,倚在床頭看她輕笑:「什麼時候醒的?」
顧明音想起身,稍一挪動,身上酸痛逼得她緊蹙雙眉,跌回枕褥間。
沈予知彎腰扶住她:「疼?」
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你這性子怎麼那麼倔,說句話,喊聲疼也不會么?」
第64章第64章顧明音伸手扶着酸軟的腰,  想把身體提起來,虛虛喘着氣:「不是很疼」聲音微啞,語氣也是軟脆的,  不是此前帶着冷腔和煩躁的敷衍,夾帶着絲似有似無的柔弱和嬌媚。
沈予知把她從床上抱起:「回榴園,  我看看傷着沒有。」
寶月見兄妹兩人從畫屏後轉出來,瞪直了眼,  未免覺得頭皮發麻。
她守在屋內等了半日,  真沒想到是大哥兒抱着二小姐從那頭出來,這屋子裡竟然還有這樣一條機關暗道。
太可怕了。
寶月不敢多嘴,見顧明音鬢髮鬆散,  嬌弱無力的模樣,  飛奔去浴房裡備水。
兩人在裡頭也不知折騰了多久,  後來再出來,  顧明音唇色水潤紅艷,連兩腮都染上綺色,  倦得連眉眼都快酥了。
沈予知將懷中人送到軟榻上,喚寶月過來伺候。
他身上也只鬆散套了件雪白裡衣,  自己將外裳穿好,裁剪得當的錦衣襯得寬肩窄腰,薄肌長腿,轉身就是斯文清俊、溫柔又多情的模樣:「我先走,  晚些再來。」
這時辰已經入夜,他說晚些再來,  就是今夜打算宿在榴園。
顧明音在銅鏡里望見他,他也向鏡中投去一瞥,那一眼恰好撞在一處,  兩人的眸光都清亮動人。
這眼裡也許蘊含千百種情緒,也許什麼都沒有。
沈予知邁步過來,俯身在她額面輕吻,還是盯着銅鏡里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吃點東西,再好好睡一覺。」
寶月正站在一旁替顧明音梳發,第一次見兩人纏綿親昵,禁不住渾身一哆嗦。
以前未挑明,多少是避着她的,她這小婢子也是裝聾作啞,不敢冒頭這回當著她的面寶月的哆嗦,把顧明音的頭髮猛一扯緊。
顧明音眯眼,忍不住嘶聲抽了口氣。
這一抽氣,銅鏡里那一點不可言說的深意就變了。
「疼不疼?」
沈予知去揉顧明音的發頂。
目光再投向寶月,眉頭往下一壓,又冷又不耐煩,眼神攝人。
寶月略遭他目光壓迫,想起他訓斥的手段,真禁不住抖一抖,唇色發白:「婢婢子該死」顧明音身上本就不好受,見寶月縮着肩膀發抖,又見沈予知眼神迫人,也不由得忍痛:「沒事,不疼。」
又去推沈予知:「快走吧。」
沈予知仍從密道回到外院書房,寶月這才咽了口氣,訕訕道:「小姐」「先扶我起來更衣。」
嬌軀指印吻痕遍布,雙膝的淡青尤其明顯,寶月禁不住咂舌:「小姐,藥膏」「不用了。」
她低頭看了眼:「衣裳遮着就夠了。」
又道:「有空要把屋裡收拾一下,以後若是他的東西多起來,也要有地方歸置。」
寶月有些結巴:「這那這樣行嗎以後大哥兒住這兒?」
這事前前後後一遭,說驚世駭俗、千折百轉不為過,首當其衝的,是寶月。
顧明音瞟了眼她:「也許吧」沈予知先吩咐人,把榴園守門的僕役都撤了下去。
青柳正在樹根下倒香爐里的煙灰,見一個臉生的小丫頭來見曦園送茶點,在門前喊了聲紫蘇姐姐,紫蘇出來,兩人低頭說了幾句話。
那一瞬間,青柳瞧得分明,紫蘇的臉微微扭曲,在廊下足足站了半柱香的時候。
青柳知道她近來心情也是好一時壞一時,都是和大哥兒有關,大哥兒搬去外院,紫蘇連着好些日子臉色都是暗黃的,這番大哥兒回來又進了見曦園,又讓紫蘇管了些事,她心情都輕盈起來。
但青柳覺得這會兒紫蘇臉色難看至斯,又有些不妙。
「紫蘇姐姐,你怎麼了?」
青柳喊她,「還不進屋裡來么?」
「沒事。」
女人的心都是纖細又敏感的,但紫蘇看不懂顧明音和沈予知之間的撲朔迷離。
沈予知帶着顧明音回來,她心裏也忐忑,只怕兄妹兩人舊情復燃,但沈予知立即禁了榴園的足,不聞不問,顯然是有了隔閡,最這隔閡越來越大,鬧到兄妹反目。
但今日沈予知又開始宿在外院,還撤了榴園的僕役,是兩人又重新和好了么?
那他應許她的那些好,還能作數么?
沈予知去了趟生藥鋪,見翟大夫還在,兩人進內室寒暄了幾句。
先說的是施老夫人的病情。
天氣漸冷,老人家精力越來越不濟,再這麼耗下去,身子骨未必能撐過多久,一來本是年歲已高,二來這幾年家裡事鬧得也不消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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