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張景夜的車開進了別墅內。
保姆說了句：「施小姐，張先生回來了。」
施念朝門口看過去，便看到他從車裡出來。
施念坐在那沒有動，張景夜走了進來，見她坐在沙發上，表情平常：「睡醒了？」
施念想到那一張票據，她低聲問：「你去哪裡了。」
他像是趕回來的，又像是急着出的門，身上的褲子是一條在家裡穿的褲子，一般他很少外穿出去，可見他當時是沒來得及換的。
對於她的詢問，張景夜低聲說：「回了張家一趟。」
施念聽到後，並沒有繼續追問，又說了句：「剛才我接到了趙順的電話。」
張景夜停住。
施念看向他：「是顧南音的事情。」
他聽到她話，波瀾不驚的看向她：「顧南音什麼事。」
「趙順剛才打電話來，說顧南音霸凌同學。」
他皺眉似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不過許久，他淡聲說：「是不是弄錯了。」
施念說：「我也覺得會不會是弄錯了，顧南音在我們面前一直都是乖巧的，雖然有時候為人驕傲，可很是可愛，怎麼會霸凌同學呢。
「小打小鬧的現象，也是正常的。」
施念說：「只是我覺得她不像是會做出這種的人。」
「有什麼誤會呢。」
「也是。」
兩人聊到這裡，話題似乎到這裡就這樣過去了。
施念等他開口。
張景夜才又說：「先去醫院，我上去換件衣服。」
「好。」
施念坐在那始終沒動，像是準備在樓下等他。
他從她身上收回視線上樓，不過在要上樓時，施念突然又開口說：「景夜。」
張景夜又停住，朝她看了過去。
施念說：「阿姨在替你送衣服乾洗時，從你衣服內拿到了一張票據。」

第82章沒資格
張景夜看向她手上的票據。
施念等着他的反應。
他卻只是平靜的說：「是嗎？」他去從施念手上將票據拿過，看了一眼後，對她說：「你翻我衣服了？」
「你知道是你衣服里的？」
「施念我們是不是說過彼此尊重？」
他是一個極其討厭別人侵犯他空間的人。
施念語氣卻柔和：「我替你整理衣服時，不小心看到的，本來我以為是一張沒用的小票，打算扔掉，可是我在上面看到是一家女性內衣的品牌。」
對於她的解釋，張景夜卻冷聲說：「你想要聽到什麼答案？」
施念說：「我不是問你要答案。」
「那你要什麼，你做出這樣的行為來，是為了什麼？」
施念深吸一口氣，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做這樣的事情。」
只要一涉及這方面，他整個人就會變得相當銳利，施念知道是她不該，可是她想知道，這樣的東西為什麼會在他衣服內。
張景夜看着施念，也一瞬間熄下自己的銳氣。他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他也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而跟她再次發生無意義的爭吵。
他淡聲說：「施念，我們說過彼此不過問對方，而且我不認為你有資格站在這來問我這些。」
他根本沒跟她解釋什麼，直接從他面前離開。
施念站在那沒動，手上捏着那張票據，她的手抖，而那票據被她捏得褶皺無比。
保姆在廚房燉了湯出來，看到大廳這樣的情況，有些被嚇到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兩位主人家，會有這樣的神色。
施念見一旁的保姆在看着，她笑了一聲，對保姆說：「沒什麼，去醫院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保姆回答：「準備好了。」
施念點頭。
之後兩人還是看上去表面無事的去了醫院，沒人能夠發現兩人之間的異樣。
而兩人到醫院後，張家的人也都來醫院看望施念外婆，兩人都面色正常的應對。
那幾天施念外婆這邊情況都慢慢穩定，而兩人也用不着在醫院久待了，施念假期也不多，她雖然是公益性的在學校教課，可怎麼說呢，所需要上的課，跟其餘老師是一樣，所以外婆便暫時由着護工照看，她逐漸恢復自己的工作。
恢復工作的那一天早上，施念對張景夜說：「我約了顧南音跟嘉文晚上一起吃飯。」
張景夜聽到她這句話，他看向施念，施念正要出門的時候跟他說的。
張景夜剛起，站在大廳門口，半晌開口問：「你晚上不是要去醫院？」
施念說：「我想，很久沒見嘉文了，跟她們兩人吃個飯應該沒事，你有時間嗎？」
他只回復了一句：「隨便。」
施念說：「好，那晚上你來接我。」
施念說完，便轉身出了門，自己去的學校。
張景夜站在那看着，看着她的車子離去，目光凝視，眉心輕皺，不過很快，他又轉身上了樓，誰知道張嘉文那邊打了一通電話給他，他接聽，張嘉文在電話里說：「二叔，施念姐今天約我們吃披薩，你們幾點過去？」
是施念約的他們。
張景夜聽到這句話，沉默幾秒說：「她怎麼跟你們說的。」
他一邊走着，一邊問着。
張嘉文說：「她要我們等她下課再決定，不過早點告訴我時間，我好去接顧南音，我想早點去接她。」
張景夜淡聲說：「你跟她聯繫，我不是很清楚。」
「好、好的，二叔。」
兩人掛斷電話後，張景夜的手緊握住手機。
晚上張嘉文接了顧南音，顧南音坐在他身邊，張嘉文笑着說：「你想吃什麼？我提前給你點。」
顧南音翻身面向張嘉文這邊，笑着問：「施念姐姐今天怎麼要請我們吃飯？」
「不知道呢。」
張嘉文說：「我也覺得奇怪啊，不過請我們吃飯總沒錯吧？」
因為今天比較冷，顧南音穿的還挺厚的，外面是一件白色的外套，她唇上塗著一層亮晶晶的唇釉，那唇釉襯托的她那張臉冰雪美麗。
「那就過去蹭飯嘍。」
張嘉文還是問：「你想吃什麼？」
顧南音說：「隨便，他們點什麼，我就吃什麼。」
她這幾天對張嘉文的態度，倒是相當的友好了，至少他問什麼，而她這邊會好好回，再也不是以前那副愛答不理的狀態。
張嘉文很興奮，他說：「我們先點，你不是喜歡吃那的漢堡嗎？」
到那店裡後，顧南音跟張嘉文最先進去，可是他們到的時候，施念跟張景夜還沒到。
顧南音跟張嘉文只能坐在那等着。
張嘉文很是奇怪：「二叔跟施念姐，怎麼還沒到。」
顧南音在那抱着一杯飲料喝着，目光也朝門口看過去，兩人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鐘，施念張景夜便出現在了披薩店門口。
張嘉文立馬站了起來，顧南音在張嘉文起身，也一同起身。
張嘉文招手：「二叔，施念姐。」
兩人站在門口，看到他們後走了過來。
兩人一出現，自然引起披薩店裡的人關注，實在是兩人太過登對了。
張景夜站在施念身邊，自有一股雅淡，而施念明朗大方。
顧南音走到施念身邊：「施念姐。」接着，便挽住了她的手。
施念在她挽住自己的手後，笑着問：「沒想到你們來這麼早，我們路上有點堵車，所以來的比較晚。」
顧南音說：「沒關係施念姐，我們讒，所以來的早。」
顧南音跟施念打完招呼，便看向施念旁邊的人：「張叔叔。」
施念在顧南音跟旁邊的人打招呼時，她的視線仔細盯着顧南音，而張景夜對於顧南音的招呼，臉色和平常一樣，淡聲嗯了聲。
接着從顧南音身上移開視線，看向張嘉文：「點餐了嗎？」
張嘉文忙回答：「二叔，點了。」
施念的視線從顧南音臉上收回：「那我們坐吧。」
顧南音相當活潑，應答：「好啊。」於是最先朝着位置走去，不過她的目光下意識朝後面的人看去。
張景夜擋在她跟施念之間，擋住了她的視線。
顧南音收回視線，張嘉文到她身邊後，她便跟着張嘉文在位置上坐下，而在她跟張嘉文坐下後，張景夜才隨之坐在施念身邊。

第83章軟刀子
施念在坐下後，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顧南音身上，她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顧南音，我聽說文藝晚會那天晚上，你張叔叔去了學校，你瞧見他了嗎？」
顧南音一聽，看向張景夜：「張叔叔去了嗎？」
顧南音大概也沒有想到施念竟然一開口就會問她這個問題，一旁的張嘉文也覺得這個開場白有點氣奇怪。
施念說：「你不知道嗎？」
她緊盯着顧南音。
顧南音看向張景夜，她說；「我不知道，那天我沒見到張叔叔。」施念笑着說：「我以為你見到他了。」
顧南音跟張嘉文坐在那都一頭霧水，而一旁的張景夜略微側目看向施念，當然他只是看着她，隔了半晌，他開口說：「我跟王謝去的，怎麼了？」
「有王謝嗎？這件事情我竟然不知道，難怪學校里有老師說看到了你。」
張景夜臉色變得冰冷：「施念，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嘉文跟顧南音感覺兩人之間的情緒有些不對，好像從進來開始就已經處在一個緊繃中，顧南音下意識往座椅上退了幾分。
「我聽人說你是去看顧南音表演的。」
那天她因為前天醉酒，所以一整天都沒起的來，幾乎整日在睡，所以缺席了那場文藝晚會，她很不願意將這個人懷疑到顧南音身上，可是從文藝晚會，再到顧南音受傷，以及顧南音那次私下給他短訊，問她這邊安排課程的情況。
她就已經感覺不對了，當然，還有兩人一同出現時的微妙氣氛。
那不是一個成年男人跟一個女孩該有的氣氛。
所以施念想知道那張內衣票據，到底是他給誰買的東西留下的票據。
一個男人給一個女性買了內衣這類物品，會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那張票據後，她腦子竟然第一個冒出來的臉，是顧南音那張臉，那張年鮮活的臉。
她是覺得很荒唐，可是這種直覺讓她一刻也冷靜不了。
張景夜聽到她這句話，冷聲問：「你覺得你這樣的話，說出來合適嗎？」
施念又立馬說了兩個字：「抱歉，是我用詞不對，我記得那天顧南音好像有表演。」
施念柔柔的笑着，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軟刀子。
「我不覺得我去一個地方要跟你解釋什麼，如果你有什麼誤會，我們回家可以溝通。」
張嘉文坐在那也看着這一切，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很顯然，目前這個情況他是不敢說話的。
顧南音坐在張嘉文身邊，看着這一幕相當緊張害怕，也有些不知所措。
對於他的話，施念又說：「抱歉，剛才是我失態。」她又看向顧南音：「顧南音，你真沒看見你張叔叔嗎？」
顧南音小聲說：「施念姐，那天我真的不知道張叔叔在，是、是發生什麼了嗎？」
張嘉文也盯着。
施念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撕破什麼，對於顧南音的話，她似笑非笑說：「沒事，我就問問。」
這個時候工作人員端着食物上來，暫時打破了這個局面。
施念轉了下臉色，又開始照顧着兩人說：「顧南音，嘉文，你們多吃點，不用在意我剛才說的話，我跟你張叔叔鬧了點矛盾而已。」
張景夜坐在一旁看着施念的臉色，他一雙黑眸透着一絲涼沁。
後面兩個人幾乎沒有在交談，而氣氛好像又恢復了和諧一般，施念在那跟顧南音還有張嘉文說說笑笑。
張景夜端起桌上那杯放着冰塊的水，飲了一口。
顧南音看了對面的人一眼，當然只是一眼，她又收回了視線，張景夜的目光在那個過程幾乎沒落在她身上過。
一頓飯吃到尾聲，顧南音跟張嘉文先走，而張景夜跟施念一起離開。
車子沒有去醫院而是回到了別墅里。
張景夜說：「我們回家談。」接着他下車。
施念知道今天一定會有一場爆炸在等着她，她坐在車內看着他進大廳的背影，好半晌，她從車上下來，也朝大廳走去。
在到大廳後，張景夜問她：「你在懷疑什麼？」
「那個人是不是顧南音？」
施念只問。
「你不覺得你這個想法很荒唐嗎？顧南音？顧南音才多大？停止你那無畏的猜測，作為一個成年人，你說出來的話，最起碼是對自己以及對別人負責。」
「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才有責任？不是她那是誰？你為什麼出現在在那場文藝晚會上？
面對他的視線，施念過半晌，又說：「抱歉，是我太過敏感，我過於激動了，景夜。」
對於她臉上與話語的緩和，張景夜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轉圜，而是冷沉，這是這麼多年來，兩人第一次如此撕破薄膜，以尖刺對着對方。
大多時候施念讓他生不起氣，而這次他的反應如此之大讓施念完全沒有預料到。
她又問：「那你可以告訴我，那張票據到底是怎麼來的嗎？」
正當施念再次問着的時候，她手機響了，施念暫時沒有心情去理會，可那通電話一直都在響個不停，施念只能去沙發上的包內拿手機，而當她拿起手機接聽那一瞬間，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施念的手機突然從手心滑落，摔落在地。
張景夜看向她，不解她的神色，問她：「什麼事。」
「外婆進重症監護室了。」施念顫抖着聲音。
等兩人趕到醫院後，醫生已經在重症監護等着他們了，施念已經渾身沒力氣了，只機械性的跟在張景夜身邊。
張景夜最先到醫生面前，醫生開口說：「文老太太這次是個難關啊，今年這上半年很難說了。」
「現在情況怎麼樣。」
「不是很好。」
他們已經是把人送來最好的醫院進行救治，以為平穩了，可沒想到短短几天，竟然惡化的這麼快。
「那我們能夠做什麼。」張景夜對這方面的事情向來看的很淡然，在他看來，這個年紀不過是順應天命，所以他問他們還能夠做什麼。
「這個情況下，跟這個年紀，我們已經不介意過多治療了。」
醫生的話沒有說的太殘酷，但誰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張景夜也是沉默很久，終是說了個：「好。」字。

第84章滑落
「好，你們這邊考慮下是住在醫院，還是怎樣。」
在醫生離開後，整個走廊一片安靜，沒多久就是施念克制的哭聲。
張景夜轉身看向她。
接着，施念捂着唇蹲在了地下，整個人看上去充滿無助。
這邊顧南音跟張嘉文還坐在披薩店，張嘉文問：「施念姐剛才是什麼意思？」
顧南音開口說：「我也不知道。」
兩人是在他們離開後，在披薩店坐了半個小時。
張嘉文見聽她說不知道，便自顧自的說：「兩個人應該是吵架了。」
過了會兒，張嘉文又問：「只是施念姐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顧南音拿着桌上的熱飲喝了一口，一臉無辜的說：「我也不知道。」
之後那幾天張景夜跟施念還是在醫院裏停留，老人身體在重症室極其虛弱，他和施念一直在醫院，在那個過程中，
差不多三天後情況逐漸穩定，老人從重症監護室轉了出來，病房轉出來那一刻，施念的狀態極其不好，臉色極其的差，連話都很少說，只是站在病床邊手緊握着外婆的手，不肯讓護士從重症病房推出來。
只說：「再住一段時間吧，住在裏面會不會好點。」
護士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看着張景夜。
張景夜對護士說：「按照你們的做。」
護士們這才繼續推着人進病房。
之所以會把人從重症監護室推出來，是醫生認為已經沒有必要在重症監護室待，因為這對老人來說只會是一種折磨，所以為了讓老人舒服，穩定下來後，就轉了出來。
而在施念這裡，外婆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是放棄，是對外婆的放棄，她之前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無論醫生怎麼說，想要醫生繼續醫治。
可在她的倔強之下，醫生還是認為沒必要，找張景夜談話，於是就在今天人便被送了出來。
張景夜見施念站在那一直都沒動，淡聲對施念說了一句：「走吧。」
施念聽到他這句話，想了幾秒只能跟着他離開，兩人朝着病房走去，一前一後去。
可是到病房門口，施念又停在那不肯走一步，她的眼睛緊緊的閉着，手指發白的緊抓着門框，走到房門內的張景夜回頭看向她，看着她這幅神色許久，說：「先進去吧。」
施念低聲說著：「我只有她了，只有……她了。」
張景夜對於她的話，看着她那張無比哀傷的臉，臉色沉默，接着，施念的手從門框上滑落，緩緩的蹲在了他面前，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護士從病房內出來，以為外面沒人，正要對張景夜說話，可是一抬頭看到門框的人後，嚇了一跳，隨即不敢再說話，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在醫院這樣的事情常有，多少絕望的人蹲在那流淚哭泣。
張景夜對護士說：「你出去吧，這邊沒什麼事了。」
護士說：「好。」便從門口離開了。
張景夜便最先進去。
當天晚上兩人在這邊守通宵，到凌晨一兩點的時候，施念趴在病床邊睡著了，當然這裡是有床的，可施念不肯離來病床邊半步，一直都握着老人的手，而張景夜沒有任何的睡意，大約是病房內的暖氣開的特別足，他從病房內出來，去外面透氣。
外面正下着雨，張景夜去查看手機里幾天未查看的消息，只有一條未讀短訊。
「施念姐姐，是不是知道了……」
張景夜看到這條短訊，他凝眸看了許久。
他不知道那天回去她的心情是怎樣，也許是受到了驚嚇，也許是反而讓她更興奮，不管她是怎樣的心情，張景夜都不可能讓她曝光在施念面前。
他回復了她一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他短訊發過去，捏住了手機，視線看向窗戶外那一場雨。
顧南音接到這條短訊，是在第二天早上，這是她發完那條短訊後，第三天收到的回復，她看到做好自己的事情這幾個字，她拿着手機盯着手機屏幕上的短訊內內容看了幾秒，她收起了手機。
早上施念滿臉疲憊的從病房內出來，張景夜在跟醫生談話，不過在施念出來後，談話已經接近到尾聲，施念不敢去聽任何的內容，她只等着醫生離開。
那醫生談完話後，自然就離開了，施念才朝張景夜走去，她站在他面前。
他問：「醒了嗎？」
施念開口說：「醒了，護士在給她換藥。」
「那就進去吧。」
兩人之間對於那天未談完的事情，都閉口不提。
施念知道這幾天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這一切，她也很清楚，那天她實在是過於衝動跟魯莽了。
她站在他面前許久，她決定還是跟他好好開口談一談，因為幾天沒休息好，她人虛弱，聲音極低的說：「景夜，對不起，那一天是我魯莽了，我怎麼會去懷疑顧南音呢，大概是這段時間太過疲憊了吧，所以抓到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胡思亂想。」
對於自己的情況，她似乎也覺得很煩惱與萬分疲憊。
張景夜表情冷淡疏離，不過他還是開口說了句：「這段時間你也累了，好好陪外婆吧。」
施念又說：「景夜，我們還能夠回到以前嗎？」
她問他。
而他在聽到她這句話後，一時之間沒有回復。
「大概是害怕吧，所以我時常會做夢我們之間出了問題，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