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軟席靳》[顧軟席靳] - 第3章

席靳心底一軟,又覺得自己說狠了。
他抬步朝顧軟走去放輕聲音。
「你放心,等孩子生下來,我會讓你來撫養,至於安沁言,她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威脅。」
顧軟心底狠狠一抽,渾身都在輕輕發顫。
「不必了。」
她轉身躲過席靳伸出的手,強撐着轉身回房。
席靳手一空,眼神瞬時冷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
顧軟剛下樓,就看見席靳和安沁言在餐桌前吃早餐。
二人不時低語些什麼,好像他們才是夫妻一般。
顧軟突然想起。
從前,席靳每天的早餐都是她親手準備的。
可隨着他在外面越來越過分,她也就不想做了。
「太太。」
傭人看見顧軟忙招呼。
席靳聞聲回頭,看向顧軟:「過來吃早餐。」
安沁言也柔聲開口:「這些都是我早上做的,希望傅太太不要嫌棄。」
席靳語調冷淡:「又不是她做的,她有什麼資格嫌棄。」
顧軟沒有說話,只覺喉頭堵塞。
她現在感覺自己像一條脫水的魚,即便張大嘴巴呼吸,也無法緩解一點胸口的疼和悶。
接連好幾天,顧軟下樓的時候,席靳和安沁言都在吃早餐。
毫無疑問,每天的早餐是安沁言挺着孕肚親手準備的。
這天,入睡前,席靳突然對顧軟說了一句:「她比你更像一個妻子。」
顧軟呼吸一滯。
有那麼一瞬,感覺心被這句話剖成了兩半。
她側躺看着背對自己睡過去的男人。
眼前的人,真的還是她的愛人和丈夫嗎……
最終,顧軟失眠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時才睡過去。
等她醒來時,已近中午。
剛走出卧室,隔壁房間便傳來了席靳的聲音。
「你想怎麼布置?」
顧軟眉眼突然跳了下,朝隔壁走去。
安沁言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
「我們可以在這裡放給寶寶玩的玩具,還有牆邊,可以放掛給寶寶識字認數的插圖……」
越來越興奮的話突的戛然而止。
安沁言『呀』了一聲整個人朝席靳身旁躲了躲。
席靳回頭,看見神色蒼白的顧軟,忍不住譏諷:「怎麼走路都沒聲音,簡直和鬼一樣。」
顧軟看着一片凌亂的兒童房,自己懷孕時為寶寶準備的兒童畫、蠟筆都被隨意扔在了地上。
她看向席靳,眼神幾近麻木:「你要把這個房間給她的孩子?」
「嗯。」
顧軟手緩緩覆上腹部,那遺失的空洞拉着她五臟都絞痛。
「那我們的孩子呢?」她輕聲問。
不等席靳回答,她又堅定的開口。
「這個房間屬於我的孩子,我不會讓給殺害他的兇手。」
安沁言立即拉住席靳的衣服,滿臉委屈:「北寒,我沒有推她,真的不是我。」
顧軟只直直看着席靳:「你敢讓她發誓嗎?」
「發誓如果真是她推了我,她就律周孤獨老死,無人送終。」
一陣冷風吹來,安沁言打了個寒顫。
席靳眉心擰了起來,這種被忤逆、針鋒相對的感覺讓他很惱、很不爽。
他將衣服從安沁言手中扯出,起身看向顧軟,眉眼間俱是惱意。
「醫院樓梯口的監控是死角,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她推了你。」
「孩子已經沒了,你再無理取鬧又有什麼用?」
「顧軟,還是你就是希望我斷子絕孫?」
接連好幾個問題砸向顧軟。
她張唇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說什麼都是徒勞。
一雙剛買的鞋子,就是沾上一點灰,人們都會彎下腰把鞋子擦乾淨,後來,鞋子舊了,就算被別人踩上一腳都很少低頭了。
人大多就是這個樣子,起初,她皺一下眉都覺得心痛,最後,她掉下眼淚也不會痛了。
席靳,你的心早就變了,我怎麼才發現呢?

第八章

席靳說完,就不耐煩的直接轉身下了樓。
安沁言嘴角泛起得意,跟了上去。
眼淚不知何時布滿臉頰,顧軟卻恍然未覺。
偌大的房子里,陽光傾瀉一地,透明的塵埃在空氣里上下浮動,可偏偏又安靜的讓人窒息。
第二天早上。
顧軟從餐桌邊經過,安沁言的筷子卻突然掉了。
她神色為難的對顧軟道:「顧姐姐,可以幫我撿一下嗎?」
席靳見顧軟毫不理睬人的模樣,心頭火一起。
見安沁言似乎要艱難彎腰自己撿的樣子,直接開了口:「讓她撿,這個孩子她以後都要親手養,撿個東西算是感謝你。」
彷彿一盆冷水潑下,從頭涼到腳。
顧軟腳步一頓。
她轉過頭看着席靳,想不明白他為何能說出這種話。「你要我撿?你確定。」
席靳本想直接開口說是,可不經意和顧軟平靜的眼神對視,心一緊,話突的就梗在喉嚨。
空氣一時間幾乎凝滯。
安沁言臉色控制不住的難看。
直到席靳手機一響。
他這才重重放下碗筷,起身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安沁言連忙起身幫席靳整理衣領,一副貼心妻子模樣。
席靳掃顧軟一眼,沒有推開安沁言的手。
門關上。
安沁言一瞥顧軟,得意的大聲嚷嚷:「吳嫂,晚上做北寒最愛的紅燒魚。」
顧軟沒有理會安沁言的挑釁。
她緩緩轉身回了房。
手機一響,卻是程君頤發來一條信息,約她在咖啡館見面,把葯還給她。
顧軟盯着屏幕想了想,回了『好』。
咖啡館。
程君頤將裝有葯的袋子遞給顧軟,又拿出另一份包裝精緻的盒子遞給她。
「順手買的,送給你。」
顧軟下意識就要拒絕:「不用……」
程君頤笑了笑,眼底都帶着溫柔:「只是一條雛菊手鏈而已,我記得你高中最喜歡雛菊。」
顧軟一愣,沒想到程君頤會記得。
程君頤聲音誠懇溫潤動聽:「我這次出國去找了著名的心理學教授,如果你願意,我想帶你去和他聊聊。」
顧軟聽出了程君頤關心,卻覺得無措。
程君頤看着她:「不一定要現在回答我,等你真的想好了再告訴我,我隨時都在。」
一時間,顧軟心中五味雜陳。
……
從咖啡館回去後,顧軟將程君頤給她的葯和禮物都藏進了柜子里。
她靜靜坐在書桌前。
咖啡館裏,程君頤說「雛菊的花語,是希望和愛,我永遠記得你曾經的笑容」,可從前的顧軟是什麼樣子,她自己好像都快要忘記了。
顧軟在書桌前想了許久,最終起身重新打印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屋外不知何時變了天,扯過幾道閃電後又下起了雨。
晚上。
顧軟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便看見席靳一臉陰沉的坐在床邊,手裡還拿着程君頤送她的雛菊手鏈。
「誰送的?」
席靳舉着手鏈看向顧軟,眼底帶着濃濃戾氣。
顧軟愣住了:「你翻我的東西?」
席靳眼底蓄起怒意,揚手將手鏈一摔,正巧砸在顧軟身上。
「我再問一遍,誰送的?」
顧軟痛的一縮,終於反應過來。
「你懷疑我出軌?」
霎時間,顧軟莫名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她看着席靳,有些不解又有些譏諷:「就算我真的做了,你又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席靳的眼睛被憤怒染得腥紅。
「啪——!」
一道極其響亮的巴掌聲瞬時在房間內響起。

第九章

這一耳光打得顧軟完全懵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席靳,腦子嗡嗡作響。
下一秒,她被席靳狠狠甩在床上!
毫不留情的貫穿。
顧軟痛得幾乎失去知覺。
結束的時候,連瞳孔都幾乎渙散。
見顧軟這個樣子,席靳有一瞬的後悔,但很快消失不見。
他穿好衣服,沒再看一眼床上面色蒼白如紙的女人。
「顧軟,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席靳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軟蜷縮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冷的瘮人。
黑暗中,顧軟緊緊攥着心口,像是瀕死的魚兒一樣劇烈的呼吸着。
「星辰,你是我想珍惜一輩子的人……」
「顧軟,我很忙,你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
「顧軟,她比你更適合做一個妻子……」
一句句,一聲聲,錐心刺骨的話反反覆復響在耳邊。
一步一步,她感覺自己正在走向深淵。
她拚命的想逃,可是——!
『叮鈴鈴!』
鬧鐘的鈴聲大作,顧軟猛地睜開眼!
她手一松,一把美工刀落在地上。
手腕上的痛感猛然襲來。
顧軟面色慘白,明白自己是抑鬱症晚期的併發症,夢遊發作了。
第二天上午。
顧母來了傅家。
看見顧軟便破口大罵:「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居然讓小三登堂入室!」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你堂妹來幫你,好歹肥水不留外人田!」
顧軟眼神一顫,一陣反胃感上涌。
帶着對『家人』的最後一絲期盼,她啞聲開口:「媽,我想和席靳離婚。」
顧母臉色一變,立即駁斥道:「不可能!你做夢!」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要是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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